第40章：抢了先机

秦凌初毫不示弱地与其对视。

“还有爹爹说的多少双耳朵听见了，我想凭爹爹的聪明才智只需抓几个‘亲耳’听到的人来审问一番，很快就会知道到底是谁恶意散播谣言来诋毁丞相府大小姐的名声，其用心何在？”

秦相是个老狐狸，朝堂之上阴谋算计敌人的手段层出不穷，先前是气混了头，此刻仔细想想秦凌初的话，颇有几分道理，毕竟秦凌初是刚刚回府，外面人如何认识她？还信誓旦旦的说什么亲眼所见，分明是有人恶意造谣！

至于谁造谣？

方才秦凌初的话中已经透露了是丞相府中人造谣生事，目的是什么呢？

“爹爹机智过人，应该明白若是女儿毁了名节，太子殿下自然是要退婚的，到时候丞相府与太子府的联姻也就没戏了，这要是外人做的手脚还情有可原，见不得我们丞相府好，可若是家里人使绊子那就……”秦凌初叹了口气：“未免太不懂事了。”

秦相脸色乍白乍青。

“昨晚二姨娘领着一堆的姨娘小姐去我房中质问，非得逼着我说我去过‘红袖楼’，我连那楼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又怎么可能去过？我说没去过，二姨娘还觉得我狡辩，说我脑子有病，非得让大夫给我治病，爹爹，这‘红袖楼’我确实没去过，可是退一万步，就算我去过，二姨娘作为现在的当家主母是不是该以顾全丞相府脸面为首要？而不是喊来七大姑八大姨看热闹？人多嘴杂，本来没有的事，一传就变味儿了。”

眼见秦相脸色越来越差，秦凌初又道：“更好笑的是二妹，她非得说她跟太子殿下在‘红袖楼’遇到我了，我说这根本就是无中生有的事，让她去找太子殿下来对峙，她又不肯，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真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秦相的脸已经黑成锅底了。

秦凌初幽幽叹了口气：“唉，听说那‘红袖楼’不是什么好地方，爹爹还是让二姨娘好好说说二妹吧，她一个千金小姐的别总是把太子殿下往那种地方领，回头说起来都是丞相府门风不好。”

一顶顶高帽压下来，气得秦相吹胡子瞪眼，他怒喝：“把二夫人和二小姐都叫过来。”

外面的仆人忙领命出去了。

二夫人领着二小姐刚刚走到门口时，便听到里面人在说话，她忙拉了一把秦香雪，止住步伐。

二夫人侧耳细听，里面是秦凌初那个小贱人在说话：“爹爹别生气，喝口热茶，待会儿二姨娘他们来了你也别发脾气，毕竟是一家人，总要以和为贵……”

二夫人脸色微变，看来被秦凌初抢了先机。

秦香雪更是气得不行：“娘，你听听，她可真会装好人！”

可能是秦香雪的嗓门有点大，屋内的秦相眉头一皱，扬声问：“谁在外面？”

二夫人捏了捏秦香雪的手心：“待会儿不要乱说话。”

秦香雪不情愿地点点头：“知道了！”

秦凌初还在说：“大家都是希望丞相府好，毕竟我们是一家人，大家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秦相深看了秦凌初一眼，没想到居然是这个养在寺庙中的女儿最明事理，有格局有见地，而他那个二女儿刁蛮任性，愚昧无知，实在令人头疼！

二夫人领着秦香雪走了进去。

“老爷。”

“爹。”秦香雪有些不情不愿地喊了声：“找我们什么事？”

秦凌初客气唤了声：“二姨娘。”

二夫人脸色僵了下，笑笑：“大小姐也在啊。”

秦相脸色阴沉，始终盯着秦香雪，盯得秦香雪毛骨悚然起来：“爹爹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老师教的规矩都忘光了吗？”秦相重重一拍桌子：“你眼里还有长幼尊卑嫡庶吗？”

二夫人一愣，老爷从未对香雪如此严厉过，她心头一凛，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赔笑道：“老爷今日怎么瞪这么大火？”

秦相等她一眼：“你生的好女儿！”

二夫人拿眼色示意秦香雪：“香雪，你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向姐姐问好，你这孩子啊，平日里都被你爹给宠坏了。”

不错，秦香雪确实是被秦相从小娇宠到大，主要是这个为娘的枕边风吹得好，其次秦香雪嘴甜，一口一个爹爹好，所以她虽然脾气暴躁经常打骂下人，秦相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可这次……

秦相脸色阴沉，如果‘红袖楼’的事真跟秦香雪有关，就实在太过分了！

秦香雪撇了撇嘴，让她叫？

才不要！

二夫人眼风扫过去：“秦香雪！”

秦香雪这才不情不愿地喊了一声：“大姐。”口齿不清，含糊带过。

秦凌初也不计较：“二妹若是不想叫，不叫也无妨，爹爹和二姨娘就不必逼着她，毕竟我离家这么多年，总归是有些生疏的。”

秦香雪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刚才不说，等她叫过了以后才说这种话！虚伪！

二夫人的脸色也不太好。

秦相却夸赞：“香雪，你真要多像你姐姐学习学习，约束约束你的德行！”

秦香雪气不过：“爹，你这是没看到她背地里的模样，比我还嚣张！”秦香雪愤怒地指着秦凌初：“有种你别装！就知道在爹爹面前装纯扮善！贱人！”

二夫人下意识地喝止：“香雪！”

秦相的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他爆喝：“跪下！”

秦香雪吓得双膝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污言秽语！你还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模样吗？”秦相说着转身进了里屋。

二夫人脸色大变，忙去拦秦相：“老爷，不可，香雪她也是……也是一时情急，她跟大小姐之间确实有点矛盾，但那都是孩子之间的口角，老爷可千万别把事情整大了……”

秦香雪见母亲都口吃了，吓得双膝一软跪了下来：“爹，我错了，我不该说脏话骂人！我错了！”

秦相见秦香雪松口认错，加之二夫人攥着他，他也不想跟事情弄得更复杂，深吸口气：“行，你既然知道错了，那就给你大姐认个错，你是怎么冤枉她的，一五一十地说个清楚，诚诚恳恳地认个错，这事便算过去了。”

过去了？

秦凌初挑眉，这老东西确实惯秦香雪惯得厉害！

这么大的事，轻描淡写就要过去了？

还得问她肯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