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牙尖嘴利

秦香雪的脸色顿时不好，要她向那个贱人认错？她死也不干！

“爹爹，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秦香雪昂着头，毫不示弱地瞪视秦凌初，反正那二人已死，死无对证，这贱人也拿她没法子。

秦凌初扫了跪在地上的秦香雪一眼，转脸对秦相道：“我对于丞相府来说就是个外来户……”

“凌初。”秦相也知道自己忽略了这个女儿，迫切想解释。

秦凌初却轻轻打断他：“爹爹，我并没有心怀不满，我跟二妹始终是一家人，一家人有点小矛小盾也无伤大雅，都说是误会一场了，爹爹也没必要逼着二妹向我赔礼道歉。”

二夫人挑眉，她可不信秦凌初会如此好心。

果然——

这女人又开口了！

“爹爹应该知道，有句话叫‘走一步看三步’，现在外头谣言四起，根本压都压不住，这事啊迟早得进太子殿下耳中，爹爹得做好心理准备，若是太子殿下问责，爹爹该如何应对。”

秦相猛地一震，他之前只忙着生气，居然忘了太子那一头，不由面露焦虑之色。

“事出突然，想必太子殿下听闻此事之后，必定不会贸贸然认为是我的错。”不像这个老东西想都不想便觉得是她的原因！

秦相似乎也意识到自己一开始的莽撞：“凌初，这事……”他都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不由瞪了二夫人一眼，还不是听她胡说八道！

秦凌初扫了秦香雪一眼，秦香雪莫名打了个寒颤，她继续道：“太子殿下必定会彻查清楚，到时候万一查到什么对丞相府不利的……”

秦香雪脸色大变。

“爹爹，最直接受到牵连的恐怕就是您了。”

秦相猛然想到什么：“难道……太子殿下会怀疑是我指使人……不不……不可能的！丞相府与太子府联姻，这是我求之不得的，太子殿下心知肚明，断然不会对我心生怀疑！”

二夫人脸色缓和了一些，不由对秦凌初严厉道：“大小姐不要太过危言耸听了！”

“爹爹，上位者都有一颗多疑的心，没怀疑自然好，若是怀疑呢？爹爹可想出应对之策？”

秦相虽然觉得太子不可能怀疑自己的忠诚，但是不得不承认秦凌初心思缜密：“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如果没发生此事，太子自然对爹爹自然是万分信任，可此事发生了，而且一旦追查下来，必定会牵扯到府中人，为何会牵扯的原因我方才也跟爹爹分析过了，而如果太子殿下追查下来一路追到了丞相府，爹爹却含含糊糊、不清不楚的话，这个时候太子必生疑心，他会怀疑破坏这桩联姻的真正目的是什么，甚至会怀疑爹爹的政治立场。”

秦相脸色一沉：“这种话也是你能说的吗？”

“女儿本不该说，这不是一家人关着门说悄悄话吗？怎么也不会传到外头去，我们一家人没什么不能说的，可如果等到太子登门造访爹爹却还被蒙在鼓里，到时候出丑的可就是我们丞相府了。”

二夫人断然没想到秦凌初一个关在寺庙多年的野丫头居然如此心思缜密且能言善辩，自己真真是低估她了！

二夫人打起十二分精神。

“凌初刚刚回来，很多事情你可能不太清楚，你爹爹跟随太子殿下多年，建立的信任度不是一点小小的风吹草动就能破坏得了的。”

“不错，这份信任确实不是一两件事可以破坏的，可若是此事在太子殿下心中埋下怀疑的种子，他以后对爹爹做的任何事都会打上一个怀疑的问号，我不明白二姨娘为何要百般阻拦爹爹知道真相，难道是二姨娘想要掩盖什么？”

“你胡说什么？”二夫人浑身紧绷，像一只竖起毛的雄鸡：“不要在此挑拨离间！”

“我并非挑拨离间，而是事事以爹爹为先，以丞相府为先，一些细枝末节的小事哪及丞相府的名声，爹爹的前程重要？”

秦相总算听明白了，他转脸阴森森地盯着二夫人：“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二夫人脸色微变，忙走过来一把挽住秦相的胳膊，笑道：“老爷这说的什么话呀，我哪里敢隐瞒老爷……”

“哼！”秦相一把甩开她：“你今日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便让香雪一直跪着，跪到你想起来为止！”

秦香雪气得牙痒痒：“说便说！”她指着秦凌初：“爹爹你别被她的牙尖嘴利给骗了！她一直在撒谎！”

“哦？是吗？”秦凌初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二妹说说看，我到底哪里撒谎了？”

“你当时就是在‘红袖楼’！你一直在撒谎！”秦香雪指天发誓：“爹爹，我可以发毒誓，秦凌初就是在‘红袖楼’，我跟太子殿下同时遇到了她，她还打了我一巴掌！”

秦相见秦香雪的表情不似撒谎，拧眉看向秦凌初：“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呀。”秦凌初耸耸肩：“二妹何不将事实真相从头到尾一五一十地说一遍？你这样没头没尾的，爹爹和我都听得云里雾里。”

二夫人一听此话，顿时心中冷笑，这个小贱人真会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倒是她那傻女儿还在往人家挖的坑里跳！

“香雪！”二夫人出言止住正要说话的秦香雪，厉喝道：“只是一个小丫鬟，纵然跟你再亲近，也不值得你为她惹得你爹不开心！”

“小丫鬟？”秦相看不懂她们在打什么哑谜，颇为不耐：“到底怎么回事？给我仔仔细细一五一十地说清楚！”

秦香雪也是一脸懵逼地看着二夫人，不知道怎么突然扯出了个丫鬟。

只有秦凌初立刻明白了二夫人的企图。

“香雪，你还不肯说吗？还要替她隐瞒到什么时候？”

“娘……”秦香雪一脸懵逼，她不知道说什么呀。

“唉，你这孩子，就是太善良了！”

二夫人哀叹了一声之后才转身对秦相道：“香雪这傻丫头并不是要故意瞒着你，而是舍不得她那贴身丫鬟菊香。”

“娘，你到底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