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训斥姨娘

楚滢萱只觉头疼的不行，眼睛慢慢睁开，却看见丫鬟叶欣抱着她的身子，不断的用布擦拭着。

叶欣？她不是早就死了吗，怎么回事？太好了叶欣，原来你没死。

叶欣被她突如其来的笑声吓到了，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抹去眼角的泪水。

“太好了小姐，你没事了。”

楚滢萱看了看自己，再看了看屋内，这是自己十六岁时的模样。

十六岁时，她还不是国公府的嫡女，只是将军府的嫡小姐，一年后，楚枫璞平定边疆叛乱才被封了国公，从而入住楚国公府。

她的娘亲是凤国第一美人，名为兮婉辞，因生下楚滢萱后血崩而亡，再当时还成为人们饭后的谈资，有人欢喜有人愁。

楚滢萱回忆着刚刚她们争吵的内容，冷笑一声，随后拿起桌上的剪刀就抵住蔡妈妈的脖子。速度快的令人看不清。

蔡妈妈大概也是吓着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喊着，杀人了杀人了。

“蔡妈妈刚刚那句话说的好，早早埋葬，省得晦气，是说的你自己吗？本小姐也不介意把你的尸身，扔了喂狗。”

叶欣一时愣住了，这还是她那个软弱的小姐嘛。

“楚滢萱，我可是姨娘房里的人。”

蔡妈妈虽说第一次见过这样硬气的楚滢萱，但她是柳姨娘屋里的人，可不能轻易见怂，扯着脖子叫唤着。

蔡妈妈的嗓门大，没一会儿就哄来一堆丫鬟小厮以及老妈子。

楚滢萱就是要达到这样的效果，让这群下人看看，她楚滢萱有没有传说中那么好欺负。

“叶欣，将我书桌后的短刀拿来，蔡妈妈口无遮拦，今儿个本小姐就好好的教教她规矩。”

叶欣得了命令就去书桌后面找短刀，蔡妈妈刚开始不服气，嚷嚷着自己是柳姨娘屋里的人，你怎么敢动我！可看到叶欣将短刀递给楚滢萱时，立即慌了。

楚滢萱命令两个老妈子将蔡妈妈架起来，起初蔡妈妈还挣扎，楚滢萱在她大腿上刺了一刀，她立马噤声不敢再叫唤。

站在外面的下人都愣住了，这大小姐，怎的在一夕之间变得这么狠了？

不多时，柳姨娘被丫鬟们簇拥而来，今日她穿了身正红色的襦裙，楚滢萱冷眼看着，正红只有主母才可以穿，她算个什么东西，也敢穿正红色。

这柳姨娘本是个唱戏出身的，因长得颇为漂亮，被当时还是丞相的楚枫璞带回家，升了姨娘。楚滢萱打心眼里看不起她，不过一个戏子，凭什么就能当姨娘。

“哎呀，怎么了这是。”柳姨娘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心腹蔡妈妈坐在地上，大腿处还插着短刀，顿时吓了一跳。

楚滢萱在屋内喝起了茶，等蔡妈妈腿上的血多流一点随即将短刀抽出，拿出帕子擦拭，良久方才开口。

“姨娘屋里的老妈子不会说话，我帮忙教训下，没什么问题吧。”

大约是柳姨娘怕了她手中的短刀，连忙回应没问题。这倒奇了，以前一直对自己毕恭毕敬的人怎的如今像换了个人似的，倒叫人有些始料未及。

楚滢萱扫视了一圈，发现那些个站在外面的丫鬟仆人不见踪影，大概是柳姨娘将他们赶去干活了。

“萱儿，你消消气，回去姨娘定狠狠惩罚着老妈子。”柳姨娘只能满脸赔笑，若想扶正，就必须得到楚滢萱的首肯，如果她不肯，自己一辈子就是个妾，一辈子守着将军府孤独终老。宫里的大娘娘与大夫人乃是手帕交，大娘娘向来重视正房，若自己扶正了，那也是正房，也可以和宫里的娘娘多多来往，以便拉拢她们。

岂料楚滢萱并不吃她这一套，反而冷声的回应着：“姨娘，我记得，你是唱戏的又是个续弦，被我爹爹看中才带回府中升了姨娘，怎的能穿正红衣裳，是觉得我阿娘逝世了，爹爹在边疆未归，府中无人管你，你便可以胡作非为？”

“这……”

柳姨娘愣住了，自己素日就穿这些颜色的衣服呀，而且她楚滢萱也并未说什么。

“这么久了，姨娘还不懂府里的规矩，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让咱将军府颜面无存？让爹爹脸上无光？宫里大娘娘知道了，姨娘，你觉得你还有多少时日可活？”

这一番话下来，气场全开的楚滢萱可将柳姨娘吓得不清。

“萱儿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我好歹也是你的姨娘啊，也是为老爷添了一个女儿的。”

不提女儿倒还好，一提起庶女楚滢雪，楚滢萱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女人心思一向恶毒，是断断留不得的。

“姨娘既然记不清规矩了，就请回房将府中的规矩抄个一百遍，明日午时前交给我。”

此话一出，激怒了柳姨娘，就算自己是填房，也好歹是她楚滢萱的长辈，怎可让她肆意羞辱，当下摆了脸色，喝道：“即便我是姨娘，但我也是你的长辈！你不尊重，反而还羞辱于我，你安的什么心。”

楚滢萱没有生气而是自顾自的喝起茶来。

见楚滢萱不理会自己，更加气愤，直接开骂：“不要以为你是嫡女就了不起，还不是照样不受老爷喜爱！你不过是个空头嫡女虚名的贱丫头，跟你娘一样下贱。”

原先还在发笑的楚滢萱突然噤了声，浑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盯着柳姨娘，似要将她盯穿一番。

柳姨娘也发现了楚滢萱的不对，果然，拿她死鬼老娘就能让她立即闭嘴。

下一秒，原先站在屋里的柳姨娘，被一股内力打到外面，趴在地上爬不起来，要多狼狈有多狼狈，附近的丫鬟皆在憋笑，都在心里感激这位嫡小姐，这么多年她们都被欺压狠了，如今看到柳姨娘这副模样，自然觉得好笑，也算是出了口恶气。

“娘？！”

前来寻找柳姨娘的楚滢雪看到柳姨娘这副模样，不禁大骇，将她扶起来后，替她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随后便怒气冲冲的质问楚滢萱。

“楚滢萱，你打我娘做什么！”

楚滢雪只穿了件亵衣出来，听到她的贴身丫鬟-茉香禀报柳姨娘被欺负的事情后，连外衣都不穿直奔楚滢萱屋内。

楚滢萱微微扶了扶发髻，刚刚拿一掌险些将她的发髻打歪，良久才注意道柳姨娘身旁的楚滢雪，笑道：“哟，庶妹也在啊。直呼嫡女的名字，莫非，庶妹也不知道规矩？”

“楚滢萱，你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嫡小姐，和你那死鬼——”楚滢雪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柳姨娘急急的捂住嘴，挡住她即将要说的话。

刚刚她就是因为说了兮婉辞才会被打了一掌，雪儿那纤弱的身子怎么可能受得了这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