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啥!想在这撒野!?”程继云冷眼看过去,“我姐不想跟你过了,你俩也没去民政局登记,现在大家都在,写个字据,把手印按了,从此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在80年代的农村,走形式婚没去民政局登记的大有人在。
大家也不讲究这个。
也从未有人想过离婚。
程继云顺手就把刚放下去的锄头给拿了起来,挡在程玉琴母女身边。
刘玉梅冲出去尖叫:“打人了打人了,姓聂的欺负我们姓程的了!欺负咱们这边没人了!”
“我说,”程玉琴接过话茬,“我跟文君不回去,我要跟你离婚!”
聂有水捏着拳头,额头青筋凸起。
他伸手就要把程玉琴给拎出来。
程继云拿着锄头挥舞一下。
奈何力量悬殊,还没挥舞几下,东西就被人给抢了。
两人打成一团。
桌子凳子全乱套了。
聂文君把程玉琴护在身后,郑晓芸一脸焦急:“文君,有啥话不能好好说!?”
“那你回去跟四叔好好说吧!等他对你动手的时候,你也好好说!”
聂文君一脸冷漠,郑晓芸还想反驳,刘玉梅已经带着人进屋了。
“早就看姓聂的不顺眼了,现在还敢来北头耍横!”
“弄死他的狗东西,以为我们村北姓程的都死了么!”
双拳难敌四手,聂有水被人打趴在地,几个大汉死死的摁着他,他整个瑟瑟发抖。
“住手!”
几个村民压住聂有水,剩下的人给来人让开一条道。
“同叔。”
程越同是桥沟村的村长,在这村子里很有威望。
他从外面进来,看着这场闹剧:“有水啊,咱们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文君呢,还是你的孩子,你要是这么闹下去,大家都不好看。”
程越同伸手拿出纸笔来:“今天我赶上这事了,不能坐视不理。”
郑晓芸不敢开口。
程越同之前是当过兵的,身上的气场强大的很,就连村头五大三粗的那个癞子,见到程越同都要绕道。
屋内,程越同看着程玉琴:“玉琴啊,你是当事人,我得听听你的说法。要离,我们大家伙都在这里,给你做个见证,要是不离,以后你的事情,咱们也没办法管了。”
夫妻之间的事,自己解决。
程玉琴看了聂有水一眼。
现在这模样,跟之前相亲之时遇到的完全不同。
她深吸一口气,“同叔,麻烦您跟大家伙帮我做个见证了。”
程越同点点头,他招了招手,大队书记从人群里出来了。
“我说你写,玉琴、文君你们听,有什么遗漏的地方,当众提出来。”
二人点点头。
聂有水被人压在地上,心里不服气:“不行,我不同意!程玉琴就是我媳妇!我死都不同意离婚。”
离婚?
被女人提了离婚?
传出去他有啥颜面继续混?
郑晓芸没想到会闹成今天这样。
程家二老在两个人结婚之前就已经没了。
按理说,聂家就是程玉琴的仰仗、程玉琴的家。
今儿明明是来劝人回去的,怎么就变成离婚了?
郑晓芸赶忙开口:“文君,你不劝劝你妈?女人离了婚,日子可不好过,你们俩在这里……”
程越同接过话茬:“人本来就在村子里,名下也有地,玉琴和文君动手就能吃上饭。”
书记看了程越同一眼,程越同也不理会聂家人在这里,直接说一句,就让书记写一句。
后面在大家的见证下,两个人的婚约直接宣布作废。
家里也没什么好财产要分的,就是把这间房子给了程玉琴,算作补偿。
有程越同在,聂文君直接跟着程玉琴就好。
聂有水不肯签字画押,程继云抓着聂有水的手就摁了。
这婚,就到此为止了。
那轻飘飘的一张纸,在程玉琴的手里,好像有万斤重。
聂有水被赶出去的时候,身形踉跄。
郑晓芸的脸色也不好看。
这下好了,家里本来就没有多少人,程玉琴任劳任怨从不喊苦,这人没回去,那家里的活岂不是全都落在她头上了?
程玉琴心怀感激:“同叔,这次麻烦你了。”
程越同摇摇头:“有件事情跟你们商量下。”
程继云跟程玉琴一起出门,刘玉梅根聂文君在屋子里坐立不安。
“我现在跟你一起收拾收拾,直接回咱们家。”
聂文君有些泪目。
没穿越的时候,她是孤儿,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努力来的。
工作的时候也就只有相应的报酬能让她舒服。
门外传来声音,程越同最后叹了口气。
一伙人‘护送’聂家人离开,这小房子里,终于是清净了不少。
回到屋内,刘玉梅和聂文君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好了。
“家里有房子的,就是院子不大。”
聂文君点点头。
小村长的院子都没有很大,尤其是现在已经有一点规模的小村子。
房子都在同一条直线上,四四方方的小院子,分了东南西北四个屋。
南屋是放柴火的,东屋一般不盖,盖了也是养猪。
就剩下东屋和西屋。
程玉琴母女就被安置在西屋。
等收拾好东西之后,程玉琴这才开口:“今天村长把我们叫出去是说工作的事情,我不认字,就让你舅舅去了,是个好工作,说是以后能进体制内。”
聂文君一愣,然后点点头。
程继云读的书比较多,去也是应该。
“妈跟你说这件事,是希望你知道了不要觉得不舒服,你舅舅帮了我们这么多,再一个,妈的确不是那个料。”
聂文君微微一笑:“妈,你说这些干什么,舅舅本来就帮助我们很多了,我都知足的,咱们现在的生意还不错,我想着等赚点钱,也让舅妈跟我们一起。”
程玉琴点点头,“好。做凉皮的东西……”
“我都已经准备好了,今天还去么?”
两个人出来的时候脸上都有面粉呢。
程玉琴心里愧疚:“不去的话,能行吗?”
聂文君坐下来:“钱不是一天就能赚完的,赚钱的事情不用太着急。咱们收拾到现在,等到下午过去,也卖不了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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