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初静含笑的一番话,让宛氏差点儿失态,她好不容易才稳住仪态:“王妃娘娘,今日太晚了……”
“沐夫人,沐大人不如留宿在王府?王爷意下如何?”
她是不会给宛氏时间,坐实现在的假嫁妆的。她要宛氏尝尝,心惊胆战,夜不能寐的滋味。
“可以。”
一想到沐静初在娘家受到那些不公平的对待,楚彦霖的心不禁软了软,答应下来,又吩咐下人准备晚食和客院。
接收到宛氏示意的沐玉,吓得连忙行礼道:“王爷,王妃娘娘,我们夫妻不太好留在燕王府。”
“本王说可以,自然是可以的。”
“是是是……”
说到这份上了,沐玉夫妻俩只能留下来。
宛氏心里着急,面上不动声色的想着办法,要如何才能解决好这件事。
全怪沐初静这该死的东西,妄想着霸占不该属于她的东西,还敢这样对她。
等陈嬷嬷拿着誊抄的嫁妆单子回来时,沐初静很快便发现了这批嫁妆的问题,表情冷然。
“哟,原本最好地段的绸缎庄,首饰铺子,全变成了最偏僻地段的棺材铺子。”
沐初静似笑非笑的对比着嫁妆单子和手里的地契:“沐夫人,你这是在诅咒我早点死吗?你可知,诅咒当朝王妃死,是重罪?”
若是过一晚上再查嫁妆的事,以宛氏的手腕和能力,她绝对会将此事处理得天衣无缝的。
“本王也很想知道,王妃嫁妆里好地段的铺子,为何会变成棺材铺,沐夫人可以告诉本王吗?”楚彦霖冰冷如刀的语气,听在宛氏的耳中,犹如催命符。
“此事……”宛氏冷汗涔涔的刚要开口,便见张嬷嬷‘噗通’跪在地上,一脸不解道:“张嬷嬷,你这是作甚?”
“是奴婢做的。”张嬷嬷恨恨的盯着沐初静,仿若她是她的仇敌般:“奴婢是看不惯王妃娘娘对夫人不敬,才做出这样的事来的。”
“王妃娘娘还待字闺中时,时常顶撞夫人不说,还处处辱骂夫人。本来夫人是想着给王妃娘娘换些更好的嫁妆,谁知王妃娘娘竟是如此对夫人。奴婢气不过,便做了这样的事。”
如今她能做的,是舍弃了自己保住夫人,这样她的家人才能在沐府有好日子过。
“张嬷嬷,你……”宛氏震惊又愤怒的指着张嬷嬷:“张嬷嬷,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来?王妃娘娘不是这样的人,她与我是闹着玩的,母女间这样很正常。”
“夫人,连王妃娘娘时常打骂您,也正常吗?”张嬷嬷似是气得头顶都在冒烟:“夫人您太心善了。王妃娘娘她做了那么多恶毒时,现在您还帮着她说话。”
宛氏捏着绣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一副处处为沐初静着想的模样:“张嬷嬷你快不要说了,再怎么说,王妃娘娘也是我唯一的孩子。无论她做错任何事,我都会原谅她的。”
可恨的沐初静,害得她失去了张嬷嬷这个有力的帮手。
“这场戏说得真好听!”沐初静笑眯眯的用力鼓掌:“天呐天呐,我竟是今日才发现,沐夫人,张嬷嬷,你们俩比那些戏子还厉害,你们不去唱戏,真的太屈才了。”
替换嫁妆的事被揭穿,张嬷嬷顶罪不说,还想往她身上泼黑水,将她塑造成一个不尊不孝的恶毒女人。
今个儿她不收拾得张嬷嬷哭爹喊娘,她不叫沐初静。
宛氏和张嬷嬷的神情僵硬了一瞬,主仆俩恨得手撕了沐初静,这贱人竟敢将她们比作下九流的戏子。
“王妃娘娘,你太过分了,你竟是如此羞辱自己的母亲。”沐玉怒火高涨。
“王妃说的,哪一句话不对?”楚彦霖毫无感情的眸光,落在沐玉夫妻和张嬷嬷身上:“你们可知,污蔑当朝王妃,是何罪?”
他没来由的相信沐静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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