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是迫不及待,”陌笙箫用力将自己的手抽出来,“行了么?这样的答案满意吗?要是你的亲人危在旦夕,你还会有那份闲情雅致吗?”
“凶什么?”聿尊却是不怒反笑,拿起琴架上的烟点燃,指间的烟味跑的很快,呛得笙箫眼睛酸疼。
“浴室在二楼,洗干净了,再下来找我。”
陌笙箫没有犹豫,起身,顺着环形楼梯跑上去。
浴室内有宽大的浴袍,她很快地冲了个澡,来不及擦干全身,就披着浴袍走出去,没有穿自己的衣服,那样,至少还能省下脱的时间。
陌笙箫感觉自己就像是行尸走肉,她甚至都没有细看这屋内的一景一物,穿着拖鞋就这么下楼了。
钢琴架上,多了两杯色泽浓郁的红酒。
她缓缓走上前。
聿尊将一杯红酒递给她,笙箫望了眼,接过之后一饮而尽,虽然不习惯这种味道,却还是强忍着没有皱一下眉头。
男人却很是优雅地浅抿,他倚靠在钢琴上,灼热的视线攫住笙箫隐约透露在外的锁骨不放,“给我弹一曲。”
她乖乖顺从,纤纤十指摸上了冰冷的黑白键。
笙箫并没有过多投入,直到颈间咻地滚烫,她手指颤抖,琴曲变了音,走了调,黑白琴键被手指用力按下去,优美换成拖拉的延长,听着有种震耳欲聋的感觉。
她的脸几乎贴着聿尊的侧脸,男人浓密的睫毛近在咫尺,眼里的狂狷肆无忌惮,“用心点,我保证,很快的。”
笙箫面色绯红,只得逼着自己静下心,可手腕始终抖个不停。
“快点,行吗?”
“你果然很着急,我又没有给你吃催·情·药。”男人笑着,双手握住她细腻的腰肢,他掌心隔着白色浴袍摩挲几下,果然是很嫩,如果用力一掐,说不定真能掐出水来。
笙箫闭上眼,脑子里不去想别的,可全身的感官毕竟掌握在聿尊手里,不是她说逃便能逃得过去的。
男人的手掌顺着她腰线上移,抚过小腹,一边,直接落在她胸前。
她全身战栗,这种害怕,就像是回到了当初的那场大火里面。
脸烫的,仿佛周身每个细胞都在燃烧起来。
聿尊挑开她浴袍的带子,这下,换成了肌肤之间的直接接触。
当初,笙箫家里的房子面临拆迁,由于赔偿问题没有达成一致,在那个细雨蒙蒙的夜晚,却招来了一场大火。
整个一片就拆剩这么几家,那晚的火势真大,而且外边都拆的七七八八,就连消防车都驶不进来,爸爸和妈妈拼了命才保住两个女儿,好不容易冲出门口的时候,湘思为了笙箫,被塌下的梁柱硬生生砸断了一双腿。
火烧了一整夜,剩下的几家毫无幸免,死的死,伤的伤……
男人的吻落在耳边,算不上温柔,却令人心痒难耐。
陌笙箫里面什么都没有穿,聿尊双手放在她肩胛处,轻轻向两边一推,整件浴袍就落到了她腰际。
那晚的哭声,那种撕心裂肺,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没有什么,会比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人被活活烧死更悲惨了,她就像今天一样,抱着满身是血的湘思,连魂都丢失了。
聿尊一手绕过她的腰际,将她提起后,整个人压在钢琴架上,那盒雪茄被冲撞到地面,四处散落开来。
他每亲近一分,陌笙箫的颤抖,就会让压着的琴音颤动一分。她握紧双手,试图想要抓住些什么,可琴架太滑,总是找不到她想要的那种安全感,光滑的纹理上,反射出来的那张脸也随着男人的动作而愈发狼狈。
两条人命,换来的就是那么一点点赔偿金,除去丧葬钱,如今,就连陌湘思最基本的康复治疗都维持不住。
穷人的命,总是太过卑贱。
上诉无门,哪怕想要弄清楚那场火灾的真相,都会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压得死死的。
陌笙箫闭上眼睛,爸妈死前的惨状,再加上陌湘思捶打双腿的痛苦绝望,总是一次次将她逼入死角,和他睡一觉,不算什么,咬咬牙也就过去了。
聿尊将她的长发拨向一侧,光洁的颈窝十分好看,充满了某种说不明的诱·惑。
耳边,男人沉重的呼吸声,转奏成一曲世间最为悲戚的乐曲,经久,不散。
最后的那样东西,她想来是坚守不住了。
却不成想,男人只是拍了拍她,“起来吧,今儿我没有兴趣。”
陌笙箫顾不上反应,连忙起身将浴袍拉紧。
聿尊前半身还敞着,他端起桌上的红酒后,搭起一条腿坐在旁边的意大利真皮沙发上,“满身血腥味,弄得我兴致全无,这次就算你欠着,改明我会向你讨回来的。”
她抬起眼皮看了下,穿着拖鞋很快跑向二楼,笙箫情愿让他一次要去,按照聿尊的意思,她不知道要提心吊胆到什么时候,既然逃不过去,还不如早些过掉来的好。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时间算是省去了,她匆忙换上自己的衣服,又跑下了楼。
聿尊见她头也不回地要走,便起身挡在她身前,将一只崭新的手机递向陌笙箫,她看了眼,一语不发,接过手后拉开大门,消失在男人精锐的双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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