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再上山

第三章 再上山

“哦?那棵松树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个名叫刘晓丽的姑娘,在二十年前吊死在那棵树上。她母亲此后也继而离世,我还为她们家做过一场法事呢!”

七十岁左右的刘道长记忆倒是不差,经过父亲的讲述,就连那吊死的姑娘是谁都知道。

“是啊!那个姑娘我也记得,长得还算可以。听说是被村里的刘建松抛弃后才殉情的,唉~负心多是读书人呐!”

父亲同样略带惋惜的说起这件事情。

毕竟刘晓丽死于二十年前,也就是说在那个时候应该和父亲差不多大,同辈人自然也印象深刻一些。

“爸!我有些困,先稍微睡会儿。待会儿要是有什么事,再叫我吧!”

由于一晚没睡,此时我已经开始犯困了。

感觉只要躺到床上,就能立刻睡着。

“小子啊!你可不能睡,这一睡想醒过来就难咯!”

刘道长见我想去睡觉,连忙出言阻止。

听到这话,我心中一惊,睡意减了少许。

要是不遭遇昨天傍晚的事情,我肯定是不相信一个道士说的话的。

但现在嘛!他叫我别睡,我是真的不敢睡啊!

“刘道长!那可怎么办啊?我儿子总不可能一直不睡觉吧?”

父亲有些担忧的说。

“走吧!随我一同上山,去看个究竟。”

刘道长信心满满,似是要带着我们一起去除了那个亡魂。

“真……真要去必顶山?”

现在说起上山我就害怕,害怕再次陷入那种恐怖的傍晚和无止境的道路之中。

“有贫道在莫要惊慌,需你亲眼见证,才能祛除心中的魔障。否则即便我超度了那亡魂,你也跨不过心中的那道坎。”刘道长说。

“好……好吧!”

刘道长说的话在理,再加上此时是大白天,而且还有道长在,我没理由那么怕的。

我也不想一直畏惧那种东西,否则往后的夜晚我恐怕也都睡不着了。

谈完这些,刘道长就带着我和父亲一同上必顶山。

“刘道长!不准备点东西吗?”

父亲见刘道长手里就一根烟杆,哪像是去超度亡魂的模样。

“无妨,不过是二十年的亡魂而已。”

刘道长微微一笑,无比自信的说。

没多久我们上了必顶山,走在那熟悉的山路上,我情不自禁的看向父亲的背影,然有些心悸。

幸好此时是大白天,没有那傍晚的漆黑,让我心中也不再那么畏惧。

越过爷爷的坟,我们三人来到那棵松树下。

忽而我目光一怔,看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在记忆之中,母亲呼唤我之前。我发疯似的用柴刀砍向那可松树,那一切理应是不存在的幻境才对。

可当我们三人来到这棵松树前时,我竟然看见了那松树上被柴刀砍伐的痕迹。

就好像在那幻境之中发生的事情,是真实存在的一样。

这不禁令我怀疑,此时我是在现实,亦或者依旧存在于那幻境之中。

想着这些,我连忙用力的掐了一下大腿。疼得我龇牙咧嘴,才让我放心不少。

但那柴刀砍伐的痕迹,却也是真实存在的,只是没有那鲜红色的血而已。

正当我要向刘道长说明这个情况时,刘道长捡起了被我砍断的白幡。

“这幡有超度亡魂之意,是何人所挂?”

刘道长微皱着眉头,有些疑惑的说。

按理来说,这超度亡魂的白幡,一般只有死去不久的人坟前,才会弄这些东西。

而这刘晓丽早已经死去二十年左右,谁还会想着用这种方式超度她?

“我也觉得奇怪啊!刘晓丽家里没什么亲人,每年的清明节她和她母亲的坟前也都没有贡品。可奇怪的是,每年的清明节,总能看见这树上挂着白幡。”

父亲也说出了他心中的疑虑,不知这白幡究竟是何人所挂。

我则是听的直挠头,以往那些年还真没有注意到那棵松树,更没有看见那白幡。

兴许是往年来的比较早,那白幡也不是那么显眼。

而昨天傍晚有些黑,那白幡就有些引人注目了。

“算了!不管那些,直接超度吧!天尊说经教,引接于浮生。勤修学无为,悟真道自成……”

刘道长摒弃杂念,直接念起了《太上洞玄灵宝救苦妙经》。

我听得也是云里雾里,只想找个能依靠的地方休息一下。

但一想到睡下去,恐怕机会发生某种事情。我就狠下心来捏自己的大腿,让自己尽量清醒一点。

等刘道长将刘晓丽超度后,才能睡个安稳觉。

可听着道士念经,更加想睡觉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刘道长终于停了下来。脸上没有了先前那股自信的笑容,转而皱起了眉头。

“刘道长,超度好了吗?”

我虽然注意到了刘道长紧皱的眉头,但依旧这么问。

只见刘道长摇了摇头,开口说道:“老了,道行退步了。这刘晓丽,也比我想象中的强。”

“哈?那……那现在怎么办?”

我有些慌神了,刘道长要是超度不了刘晓丽,那我岂不是不能睡觉了?

这样我可撑不下去啊!

“寻常超度不管用,真要比修为,恐怕我也讨不到好处。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了。”

刘道长略微有些尴尬,大概他也没想到自己会被难住。

“软的?”

我有些疑惑,不知道该怎么办。

“对!这起因恐怕就是你用柴刀砍了白幡,让她不高兴了,才会这么对你。所以你得赔罪,求她放过你。”

刘道长自己没什么办法对付刘晓丽,所以只能让我向这个亡魂赔罪,来寻得原谅。

事情也确实是我做错了。

我也没想到这一柴刀砍下去,竟然给自己惹了这么大的麻烦。

赔罪就赔罪吧!

“刘道长!该怎么赔罪啊?”我问。

“烧纸跪拜,求她饶恕你的无意之举。”刘道长说。

“我这就去买纸。”

父亲闻言,连忙转身下山去买纸钱。

毕竟刘道长都无法超度刘晓丽,可见刘晓丽的怨念有多深。

如今也只能按照刘道长的法子,求刘晓丽饶恕我的罪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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