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生意上门了

平平静静的日子又过了几天，最近没什么零工可干，周蓉每日做饭，喂兔子，再收拾收拾家里，虽然清闲，但多多少少也生出一丝无聊来。

好在又一场秋雨过后，暖意融融的下午，许灵芝终于带来了一个新消息。

“周氏！周氏！”

她从老远就大呼小叫着跑了过来，带着满满的喜悦，周蓉本来瘫在躺椅上懒洋洋地晒太阳，听见这个声音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

“灵芝姐？怎么了？”

许灵芝咣当一把推开门，气喘吁吁地冲过来抓住她的手，上气不接下气，“有，有，有生意了！”

“有人要做席面吗？”周蓉用力地反握回去，神情惊喜万分，“在哪儿呢？”

“就在村口……”许灵芝还在大口喘着粗气，“我跟他们说了等着你，咱们快过去！”

周蓉从躺椅上一跃而起，两人拔腿便朝着村口的飞奔过去。

到了村口，那里果然站着一行人，打头的那个男人显然是认出了许灵芝，老远就冲着两人招手。

“杨管事——”

两人来到近前，许灵芝一把把周蓉推了过去。

“这就是给李老太太家做席面的周氏！”

杨管事大约三十上下，一张方正脸面，见了周蓉没急着说话，先背着手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

周蓉有些紧张，不过还是大大方方打了招呼，“杨管事好，我就是周氏。”

见这妇人衣着整齐，手上也干干净净，瞧着是个利索人，杨管事这才点了点头，沉声道，“嗯，你最近还有接席面做的打算吗？”

他说话直截了当，周蓉便也不多客气，“接的，我最近都有时间。”

杨管事点了点头，找了个没有太阳的地方坐下来，这才接着道。

“那这样吧，半个月后，是我家少爷的大喜之日，需要十八桌席面，每桌八菜一汤，荤素得搭配好了，还得有适合新婚的好兆头，你可以回去先想两天，等后日我还会过来，看看菜单，咱们讨论一下再决定。”

他说了一长串话之后，周蓉眨了眨眼睛，一时有些跟不上这位杨管事的思路。

“您，”她努力措辞，“您不要先试试菜什么的吗？而且菜单也全部交给我来拟？”

杨管事的脸上一直没什么情绪，看见她的疑惑倒是微微笑了一下。

“我来找你做席面，其实是得了我家夫人的指示，我们杨家和李家是表亲，李老夫人上次做寿，我家夫人去吃了席感觉不错，这次杨家办喜事，才专门打听到你这里来的。”

周蓉这才恍然大悟，难怪这杨管事上来二话不说，直接就说起了菜品，原来是李家的人介绍来的！

同时，她心里也泛起一阵涟漪，看来李家的那位老爷果真说话算话，真的把客人给她推荐过来了。

默默地在心里记下这份恩情，周蓉冲杨管事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样啊，杨管事放心吧，我这就回去想菜单，对了，您们府上的吃食有什么是需要注意的吗？”

见她这么细心，不用多提点就能考虑全面，杨管事这下就更满意了，掰着指头跟她说了好几条要求。

这一次可不比上回，是赶鸭子上架，既然有提前准备的时间，就要尽可能地准备完善一点。

等周蓉记住了杨管事的所有要求，今天的沟通基本上也就结束了，杨管事刚站起来要走，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对了，你这边有没有什么要求？”

被他这么一说，周蓉还真有。

“我这边到时候会过去四个人，您看可以吗？”

她指的当然是自己那个组成了好一段日子，却从来没有合作过的团队，许灵芝原本听得昏昏欲睡，见状也来了精神，忙不迭地点着头。

“是啊杨管事，我们俩还有两个帮手，都是齐整干净的人，您放心！”

“行，我知道了。”杨管事倒是没有异议，半天的交谈下来，他感觉周蓉是个靠谱的，带几个帮手无伤大雅。

“那咱们就先这么定下来了，”他站起身，从后面一个小厮的手里接过钱袋，从里面拿出一块碎银子，“这是定金，剩下的等婚宴之后一起给，总共六两银子，如果到时候宾客满意，还有的赏，可以吧？”

周蓉连连点头，上次她做八桌席面，工钱才二两，这次虽然多了不少桌，可钱也跟着往上翻，仔细一算，单桌席面比上次的价钱还高了呢！

“没问题，”她把定金收好，“您后天什么时候来？我等着您。”

“还是下午，和今天差不多就行，倒时候咱们还在这儿见。”

杨管事说完，就带着几个小厮登上了回程的马车，许灵芝欢声招呼着，“杨管事路上慢点啊！”

等马车的背影消失，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又兴奋地把定金拿了出来。

“诶呀，这下终于要开张了！”

许灵芝把那块碎银放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玩着，以前也不是没挣过银子，但这次的感觉就是很奇妙。

“是不是有了一种当家做主的感觉？”周蓉笑着打趣她。

“对对对！你怎么知道？”许灵芝瞬间感觉醍醐灌顶，“连菜单都让咱们想，这个杨管事真不错！”

话刚说完，她又自己发起愁来，揪了一把头发，“可是想什么菜单才好呢？我现在可啥都想不起来，总不能给人家吃咱们在家吃的那几道菜吧！”

周蓉噗嗤一声乐了，“要真是这样，恐怕下次杨管事再来，就要气得把定金收回去，再也不找咱们做席面了！”

“那可不行！”许灵芝赶紧把碎银往怀里揣，“看在这六两银子的份儿上，我拼死也得想出几道好菜！”

“哈哈哈——”周蓉已经乐不可支了，看许灵芝这副咬牙坚定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要上战场打仗去呢！

“你别笑啊，”许灵芝一跺脚，“我这不是着急吗？这可是咱们自己的生意！”

“是是是！”周蓉赶紧讨饶，“瞧我们灵芝姐，对自己的生意就是上心……”

两人边说笑边往回走，却在快到家时，看到门内有两道黑影闪过，二人顿时停下脚步。

周蓉心下一紧，秋秋冬冬都出去玩了，说好了晚上吃饭才回来，这时候家里应该是没人才对。

那这两个人……到底是谁？

看到周蓉脸色不好，徐灵芝也有几分慌乱，逐渐放轻了脚步。

“周……周蓉，你们家进贼了？”

周蓉面色凝重，这个家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还有人来偷东西？

她看向一旁竖在墙边的耙子，紧紧握在了手里，“我也不知道，灵芝姐你在这等着，情况不对立刻喊人！”

说罢，看见门后人影再次闪过，周蓉虽然也害怕，却明白不能再等了。

家里还有点她的辛苦钱，要是被偷了，这个冬天秋秋冬冬的新衣服可就没着落了！

她一个箭步冲上去，伸脚踹开大门，高高举起了手中的耙子。

“天杀的小毛贼，看我今天不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