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秋道长不熟,只是以前给他送过两次外卖。灵道堂的生意不错,有不少人去找秋道长算卦,求符。
来到灵道堂,我看到秋道长的办公桌前坐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少妇,这个少妇穿着粉色齐臀紧身连衣裙,把自己身材衬托的是凹凸有致,露着雪白的大腿,脚上蹬着一双黑色的高跟凉鞋。秋道长左手捏着少妇的一只手,右手不停的摸着少妇的手心,嘴里面时不时还发出“啧,啧,啧,啧”的声音。
“秋道长,你看出什么了吗?”少妇疑惑的望向秋道长询问了一句。
“妹子,你这手相是我看到最好的一副手相,生命线长,财运看起来也很好,就是婚姻有点小曲折,总体来说,你以后的日子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秋道长在对少妇说这话的时候,他望着少妇的眼睛离露出色眯眯的光,双手还在不停抚摸着少妇的手。
“谢谢秋道长。”少妇将自己的手从秋道长的手里抽出来高兴的说了声谢谢,便从随身携带的手提包里掏出二百块钱放在桌子上,很满意的离开了灵道堂。
秋道长将少妇放在桌子上的二百块钱收起来后,用着依依不舍的眼神将那个漂亮少妇送走了。
这个秋道长年纪在四十五六岁左右,个子不高约一六二,体型有些胖,看起来能有个一百五六十斤左右,他的发型跟赌王里的发哥很像,留着铮亮的大背头。眼睛不大,鹰钩鼻子,嘴巴不小,笑起来的时候,两个嘴角都快要咧到耳后根了。
“下一位!”秋道长指着排队坐在沙发上一位老娘们大喊了一声。
“秋道长,我儿媳妇怀孕了,我这次过来找您,是想请您算一下我儿媳妇肚子里面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我儿媳妇的名字,还有生辰八字我都给您写好了。”那个老娘们走到秋道长的办公桌前,从兜里掏出一张写有人名字和生辰八字的纸恭敬的放在了桌子上。听这老娘们对秋道长说的话,能看出她应该是灵道堂的常客。
我坐在沙发上很想听听秋道长是怎么给大家算命的,然而一阵困意突然涌上头,我忍不住的闭上眼睛,头往后一靠就睡着了。
“小伙子醒醒,你要是再睡一会的话,天就黑了。”秋道长用手拍了两下我的肩膀,对我喊了一声。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掏出电话看了一眼上面的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点二十四分了,此时灵道堂里只有我和秋道长两个人在。
“秋道长,我家里闹鬼了,请你帮帮我。”我站起身子,伸出双手紧紧的握着秋道长的右手,一脸担忧的对他说了一嘴。
“驱鬼对我来说,那就是易如反掌的小事。”秋道长在回我这话的时候,他将右手从我的双手中抽了出来,并用右手大拇指搓着食指和中指,我知道秋道长这是在向我要钱。
“秋道长,我就是一个送外卖的,手里没有多少钱,你看你能不能少收点钱?”
“你能给我多少钱?”
“我最多只能拿出一千块钱。”我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对秋道长回了一嘴。
“好吧,那就一千。”秋道长对我答应了一声后,就把右手平伸过来和我要钱。
“我现在身上没有那么多现金。”
“没有现金,可以扫码支付。”秋道长说完这句,就把放在办公桌上的微信支付码和支付宝支付码拿起来递到我面前。
“唉!”我叹了一口粗气,掏出手机打开微信,在微信支付码上扫了一下,我咬着牙心疼的支付给秋道长一千块钱。
一千块钱,我需要风里雨里的送十多天外卖,才能赚回来。
“我一会有事出去一趟,这样吧,你把你的地址写给我,晚一点我会去找你。”秋道长放下手里的支付码,对我随口说了一声。
“行!”我对秋道长答应了一声,就把我现在租住的地址以及我的电话号码写给了秋道长。
“秋道长,那我回去等你,你到了我们家小区门口,给我打个电话,我出来接您。”我点头哈腰的对秋道长说了一句,就离开灵道堂骑着电动摩托车向我租住的小区驶去。
回去的路上,想起刚刚转给秋道长的那一千块钱,我就一阵火大。回想着我从小到大的经历,好的事情从来不会降落在我的身上,倒霉的事却一件一件的砸在我的头顶。我十岁那年,邻居张寡妇家的老母鸡被村里的两个调皮孩子用二踢脚子给炸死了,结果那两个调皮孩子恶人先告状,跟张寡妇说是我用二踢脚子给她们家的老母鸡给炸死了,于是张寡妇堵在我们家大门口抻着脖子骂了我两天,直到爷爷买了两只老母鸡送到张寡妇家,这事才得到平息。后来那两个调皮的倒霉孩子又找我去黄三叔家的大棚里偷甜瓜,他们俩放哨,让我一个人去偷,当时我脑子也不知道是咋想的,就答应了他们俩,还没等我走到大棚门前,看守大棚的大黑狗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蹦出来,龇牙咧嘴的就开始疯狂的撵我,看到大黑狗撵我,我吓的调头就往我们家方向跑,当时我跑的特别的快,因为我感觉到自己的两个脚后跟都打到了屁股蛋上,然而两条腿的我最终还是没有跑过大黑狗,就在我即将跑到家门口的时候,被它扑倒在地并在我的屁股上咬了两口。给我放哨的那两个调皮孩子,见我将大黑狗引开,他们俩偷偷的跑到大棚里,每人摘了五六个甜瓜,就溜走了,而且还没分给我。
这两个调皮的孩子,是兄弟俩,一个叫李海鹏,一个叫李海军,每次想起这哥俩,我都要在心里加上一句“我曹你们八辈祖宗”。
“小兄弟,你吃饭了吗?”回到小区,我刚把电动车放到车棚里,保安李大哥从保安室里走出来问了我一句。
“还没呢?”我摇着头对保安李大哥回道。
“我今天开工资,买了烧鸡,猪头肉,大饼子,还有一瓶牛栏山二锅头,你过来陪我喝点。”保安李大哥乐呵呵的对我招呼道。
“不了李大哥。”我不好意思的冲着李大哥摆着手拒绝道。
“我自己一个人喝酒没意思,你还是过来陪我喝点吧!”李大哥说完这话,便迈着大步走到我身边,把我强拉到保安室里。
李大哥把我摁在饭桌前,先是给我倒了一杯白酒,然后又撕了一个鸡腿塞到了我的手里。我望着手里的鸡腿,感动的是热泪盈眶。
保安李大哥,名叫李永水,今年三十六岁,以前是个开公司的大老板,特别的有钱。后来被一群狐朋狗友带上了赌博之路,没用上一年的时间,就把自己的公司,家产全都输光了。他老婆忍受不李大哥嗜赌成性,就和他离了婚。李大哥还有个十岁的儿子,跟着他前妻在一起生活。
李大哥落了个妻离子散的下场后,也改邪归正不再赌博了,他在朋友的帮助下,来到了这个老小区,当了个保安,每个月工资三千多一些,这一干就是两个年头。
我来这里也就两个多月,对李大哥的为人还算是了解一些,李大哥人不坏,心眼也特别实在,而且乐于助人,看到小区上了年纪的老人扛着一袋大米上楼,他都会第一时间跑过去帮忙将大米扛上去,小区里的人也都很喜欢李大哥,谁家里要是做点好吃的,都会送点给他。
我和李大哥坐在一起喝酒的时候,我时不时的向我住的六楼看过去,同时心里面还有些忐忑不安。
晚上七点,天彻底的放黑,那个秋道长也没过来,此时我心里面有些着急了,如果秋道长今天晚上不过来,我明天一早就去灵道堂找他要钱。
就在我脑子里面想着秋道长明天若是耍赖不给钱,我该不该打电话报警的时候,兜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我掏出电话看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难道是秋道长”我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就划开电话接听了起来。
“我已经到你们小区门口了,你出来接我一下吧!”还没等我说话,电话那头响起了秋道长的声音。
“好,我这就出去。”我回了秋道长一句,就把电话挂断了。
“李大哥,我有点事要忙,就不陪你喝了,等改天再陪你喝。”我站起身子对李大哥说了一句,就把剩下的半杯酒全都倒进了肚子里,李大哥见我有事,也没拦着我。
我从保安室走出来,看到小区门口停放着一辆新款黑色的奥迪A6,主驾驶的位置上坐着秋道长。看着秋道长开着几十万的车,我不由的想起那个骑着破旧二八自行车的算命先生,这正了八经开道堂的人和街边算命的先生还真是不能比。
秋道长看到我后,他把车子停在小区门口左侧,然后推开车门,从车上跳了下来。秋道长穿着一件黄绸道袍,道袍的两个袖子绣有四条盘龙,道袍的前胸绣着仙鹤穿祥云,后背绣着一个八卦图,头上戴着一顶黑色混元帽,脚上蹬着一双高底的黑布鞋。
我走到秋道长的身边,秋道长打开车子的后备箱,先是从里面拿出一把木剑背在后背上,接着他又拿出一个铜铃铛,一个木制令牌,还有一摞黄纸符咒。
“带我去你家看看吧!”秋道长准备好后,自信满满的对我说了一句。
“好咧。”我对秋道长答应了一声,就带着他向我租住的那个单元楼走去。
我带着秋道长走了还不到两步,就停了下来。之前我跟李大哥在保安室喝酒的时候,我租住的六楼是灭着灯的,此时我抬起头向六楼看去时,六楼的客厅灯是亮着的,而且我隐隐约约的看到有个人影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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