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雅,我下午还要接单送外卖,就不陪着你闲聊了,有时间咱们俩微信联系。”我从沙发上站起来,对晓雅说了一句,就迈着大步向外走去。
“你给我回来,我还没跟你说完话呢!”晓雅用着撒娇的语气冲着我喊了一嗓子,而我头也没回的就向六楼跑去。
跑到六楼,我把门反锁上,一屁股就瘫坐在了沙发上。
闭上眼睛回想着晓雅那膘肥体壮,虎背熊腰的身材,再联想着我们俩若是以后结婚入了洞房,我很有可能会死在她的身子下面,想到这里,我浑身直冒冷汗。
我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换上送外卖的衣服,就向楼下跑去。
还没等我将电动摩托车从车棚里推出来,吴大爷小跑到车棚里伸出双手把我给拦住了。
“小赵,我孙女人长得不丑,就是有点胖,俗话说的好“豆腐要吃烫的,老婆要娶胖的,家庭旺不旺,全看媳妇胖不胖”,我孙女就有一副旺夫相,你娶了她的话,我保证你将来吃穿住都不用发愁!”吴大爷一本正经的对我忽悠道。
“吴大爷,我要急着出去送外面,这事咱们以后再说。”我对吴大爷回了一句,就骑着电动摩托车向小区外驶去。
“唉!”车子驶出小区大门口,我重重的叹出了一口粗气
我骑着电动摩托车向市区驶去的路上,心里面感叹着一个人不能把什么事都想的太美好,因为现实往往是残酷的,今天和吴大爷的孙女相亲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下午三点半开始接单送外卖,当我送到晚上七点十分的时候,兜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喂,你好!”我划开电话客气的接了起来。
“赵福鑫,你怎么到现在也没过来?”电话那头一个男子用着不耐烦的语气对我说了一声。
“请问你是谁呀?”我莫名其妙的问向对方。
“我是昨天晚上给你驱鬼的那位。”王祥云把自己的身份说了出来。
“大叔,我手里还有一单外卖没送完,等我送完这一单,就过去找你。”得知对方是王祥云,我在电话里对他商议道。
“那你快点。”王祥云说完这句话,就把电话挂断了。
我无奈的摇摇头将电话放进裤兜里,没有再继续接单。
将最后一单送到客户的手里后,我按照王祥云写给我的那个地址,骑着电动摩托车寻去。
王祥云给我写的地址是市中心医院右侧胡同,门牌号是六。我按照他给我写的地址,很轻松的就找到了那条胡同。
市中心医院右侧胡同,有十多家商铺,第一家是个小型超市,超市里面卖着零食,水果以及日常生活用品。第二家是个爱婴坊,卖的都是婴儿孕妇用的东西。第三家是一个小吃店,主要提供早餐,午餐,晚餐。第四家是一个两元店,门口有个大喇叭喊着里面的商品统统两元,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第五家是寿衣花圈店,里面不仅卖寿衣花圈,还卖着纸扎,纸钱,香,蜡烛等用品,主要是经营死人的生意。第六家和第七家都是道堂,一个名为“道宗堂”,一个名为“正道堂”,两家的门市的玻璃门上贴满了红色标语,算卦,看手相,看面相,看阴阳宅风水,起名,测字等等。在道宗堂门的右侧,停放着那辆没有前后后瓦盖,没有刹车,没有车梯子的二八坐骑,这个道宗堂应该就是王祥云所在的地方。
我推开道宗堂的门走进去,看到王祥云戴着一副宽大的黑框眼镜,坐在实木办公桌前用毛笔在一张黄纸上认真的写字。
“大叔,我来了!”我走到办公桌前摘下头盔对王祥云打了声招呼。
“我忙着呢,你先随便坐吧!”王云祥指着屋子右侧的黑色真皮沙发对我说了一嘴。
我对王祥云点点头便不客气的坐在右侧的沙发上,开始打量着这个小道堂。这个道堂占地面积也就十多平米,分上下两层,楼上多大面积,我就不清楚了。在我正对面的墙上横挂着一幅字,上面写着四个大字“道法自然”。在这幅字下方的墙上,贴着三排黄纸符咒,每一排黄纸符咒有十二张,一共三十六张,每一张符咒的画法都不一样,符咒上面的字都是繁体字,我只能看懂一小部分。
在这三十六张符咒下面,有一个玻璃展柜,展柜里面放着各种材质的文玩手串,文玩把件,镇宅摆件等等。
在我身后的墙上,挂着两把剑,一把是桃木剑,桃木剑约有三尺长,剑柄处缠着红线,尾端还挂着一个中国结。另一把是红绳编织的铜钱剑,这把铜钱剑跟那把桃木剑比起来,能短上一大截,铜钱剑全部由铜币乾隆通宝编织而成。
“大叔,你这铜钱剑由多少枚铜钱编织成的?”我望着墙上挂的铜钱剑问向王祥云。
“一百零八枚。”
“一百零八枚,有什么含义吗?”我继续问向王祥云。
“用一百零八枚铜钱编织的法剑名为乾坤剑,象征着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王祥云不耐其烦的对我回道。
我打量完挂在墙上的那把铜钱剑,又向王祥云的实木办公桌望去。实木办工作高一米二,长一米五。办公桌的右侧放有一台苹果牌笔记本电脑,左侧有一盏台灯,还有一个木制的毛笔架,毛笔架上面挂着四支粗细不同的毛笔。在毛笔架旁边放有两个墨盒,一个墨盒里面装的是黑墨水,一个墨盒里装的是湿朱砂。王祥云屁股下面坐的是一把老式的太师椅,太师椅的材质应该是由红木制成的。
在王祥云坐的椅子后面,有一个刷着红漆的实木神龛,这神龛高两米,宽一米八,神龛里面供奉着三尊神像,三尊神像是留着三个胡子的老头,我这个人有脸盲症,感觉神龛里面的三个老头长得几乎是一模一样,它们三个最大的区别就是身上的衣服颜色不同,左面那个老头穿着黄袍,中间那个老头穿的是蓝袍,右面的那个老头穿的是红袍。三尊神像的前方摆着三个金色瓷盘,每个瓷盘里面都装有一样水果,有香蕉,有苹果,有橙子。三个瓷盘的中间还有一个铜炉,铜炉里面插在三柱即将燃烧完的香。
“大叔,你有自己的道堂,为何还跑出去在街边摆摊给人家算命?”看到王祥云从椅子上站起来,我不解的问向他。
“老是待在这个屋子里,心里面憋的发慌,偶尔出去到街边摆摊全当散心了,我也没指望赚多少钱。”王祥云随性的对我回道。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上楼收拾东西,一会咱们俩出去一趟。”王祥云对我说了一嘴,就往二楼走去。
过了没多久,王祥云左手提着一个小行李箱,右手提着一个白布的招魂幡从二楼走了下来。招魂幡这个东西,我并不陌生,凡是家里有人死去,都要准备一面招魂幡,给死去的人引魂用。爷爷死的时候,本应该由长子扛的招魂幡,而我爹他不愿意扛,便让我这个长孙来扛。
“大叔,你拿这晦气的玩意干嘛?”我指着王祥云手里的白布招魂幡问道。
“一会能用到!”王祥云对我回了一声,就将之前写上字的黄纸叠起来揣到裤兜里,接着他又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黄布袋揣进了衣兜里。
“你拿上我的挎包,还有墙上的桃木剑,跟我走吧。”王祥云指着茶几上的黄布挎包,墙上挂的桃木剑对我吩咐了一声。
“嗯!”我点着头对王祥云答应了一声,先是把黄布挎包提起来挂在了脖子上,接着我又将墙上挂的那把桃木剑取了下来。
桃木剑入手沉甸甸的,并不比钢制的剑轻。作为一个男生,小的时候就喜欢这刀刀剑剑的东西,每次看到武侠片里好人与坏人剑对剑,刀对刀的决斗,我便会有感而发的跑到厨房里,拿出我们家的烧火棍跑到院子里,像个精神病似的胡乱的舞动着,我时不时的还会在地上打个滚,嘴里面喊着“杀杀杀”。
回想起自己小时候舞剑的场景,我不由的挥起手里的桃木剑胡乱的舞了两下,“哐啷”一声,我一不小心用手中的桃木剑将茶几上的一个紫砂茶壶打掉在地上,摔的细碎。
王祥云走到门口处,听到身后发出“哐啷”一声响,他停下脚步就将身子转了过来。当王祥云看到茶几上的紫砂壶掉在地上摔的细碎,他整张脸都变成了酱紫色,提着行李箱和招魂幡的手也跟着颤抖了起来。
“大叔,对,对,对不起,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会赔你钱的。”我吱吱呜呜的对王祥云道着歉。
“这是宜兴纯手工的紫砂壶,出自董大师之手,我买的时候三千八,你配得起吗!”王祥云望着碎掉的紫砂壶对我大声喊道。
“大叔,你这明显是在讹我,淘宝上的紫砂壶,也就三百二百的。”
“你要是能三百二百给我买一个董大师的紫砂壶也行。”王祥云压着自己心里的怒火对我继续喊道。
我掏出手机登上淘宝,搜了一下宜兴董大师手工制作的紫砂壶,最便宜的紫砂壶价格在一千五六百左右,贵得在七八千,我刚刚用桃木剑碰碎的那款紫砂壶的价格已经达到了四千五,看到这里,我感觉自己身上的力气仿佛被一下子抽干,双腿发软,都要站不住了。
“大叔,你说这事怎么办?”我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愁眉苦脸的问向王祥云。
“茶壶的事,等咱们俩回来再说吧!”王祥云说完这话,就走了出去。
我低着头心疼的望了一眼那个摔碎的茶壶,就紧跟着王祥云的屁股后面走了出去。
走出道宗堂,王祥云先是把行李箱放在二八自行车的后车座上,然后从兜里掏出遥控器把道宗堂的卷帘门放了下来。
“大叔,我是骑着电动摩托车过来的,你想去哪儿,我可以载着你去,肯定比你骑自行车快!”看到王祥云掏出一把钥匙要把拴在自行车后轱辘上的锁打开,我对他讨好道。
“也行!”王云祥对我回了一声,就取下行李箱放在了我电动摩托车前面的踏板上,随后他手拿着招魂幡坐在了我的后车座上。
“去哪?”我回过头问向王云祥。
“去海边!”
“咱们市,三面环海,你要去哪处海边?”
“哪处海边位置离咱们近,就去哪处海边!”
“知道了。”我回了王祥云一声,就骑着电动摩托车离开胡同,向离我们最近的一处海边驶去。
“你想不想知道我去海边干嘛?”坐在我后面的王云祥主动的问向我。
“没兴趣知道!”我随口对王祥云回了一声,此时我的脑海里面想着刚刚打碎的那个紫砂壶。
昨天在王祥云这里刚欠下两千块钱饥荒,今天又欠了一个三千八百块钱的饥荒,算起来我要在王祥云这里打三个月的下手,才能把饥荒还上,此时此刻我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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