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二伯

“倩儿？这……这是出什么事了？！”

墨玉晗率先惊呼出口。

眼见倩儿样子，墨玉晗心口不由得惊慌起来，远远看着，倩儿身下似乎有一滩血迹。

“不，不知道啊，小姐，她，她好像……”

身边的婢女壮着胆上前去查看，伸手到倩儿鼻下一探，立马怪叫着跑了回来：“死了！小姐，她死了！”

死在了这里？

还死在这傻子住的蘅香院？

蹊跷啊！

“你可看真切了！那小蹄子真的死了？！”

婢女连忙点头，说道：“是，是真的死了！她流了好多血……脸还被打肿了，看样子，死前好像还遭到了虐待啊！”

“虐待？！”

自己的贴身侍女现在就倒在面前，墨玉晗的脸上不仅没有半分悲伤，反而还很是激动。

“这人是死在蘅香院的，肯定和那个傻子脱不了干系，去！把咱们院子里的人都叫来，就说，我要抓杀害倩儿的凶手！”

她眯着眼，看向前方的房门。

要知道，她的贴身侍女突然死在了那傻子的院子里，就算是跟那傻子没关系，那她也得给她一个交代！

若是能趁机将那个傻子给除了……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小姐，我，我们不应该赶紧去找老爷夫人么？”身旁的小婢女却感到很是不妥，：“这可是真死了人啊！”

如果倩儿真的是那个傻子杀的，那二小姐要是跟她对上，出了什么事，可不是她们这些做奴婢的能担待得起的。

“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快些去！”她一跺脚，婢女连忙点头向外跑去。

不过片刻，婢女就带回来了两个婆子三个护院。

墨玉晗看着面前五个身强体壮的好手，点了点头。

“你们几个，都是本小姐一手提拔起来的，也对我都是忠心耿耿的！现如今，有个能让你们升官发财的好机会，等到事成了，本小姐少不了你们的荣华富贵！”她看向墨汐言的房间大门，眼神中透露着算计。

“是！小姐有事吩咐我们就是，只要小姐一声令下，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我们都义无反顾！”有婆子立马上前表忠心，将墨玉晗哄得心情舒畅。

“行，去叫门吧。”墨玉晗冷笑而立，一副胸有成竹的姿态吩咐道。

婆子领命上前去敲门，没过多久，墨汐言便打开了大门。

“怎么是你这个傻子？芜儿呢？芜儿那个贱婢去哪里了？！”

眼见开门的是墨汐言，墨玉晗立马皱眉，语气极其的不耐烦。

这该死的墨汐言出来干什么？

要知道，抓个傻子去官府签字画押，那可是没有用的！

得要让芜儿这个清醒的人来认下墨汐言的罪名，她才能名正言顺的将墨汐言从墨府里赶出去！

“二妹妹，天气这样冷，你的火气却如此之大，怎么？是哪个贱婢惹得你不高兴了？”墨汐言怀中抱着青锋立在门头，如高山将倾，气势压人。

墨玉晗闻言，脸上的表情慢慢龟裂，她手指着墨汐言，“你你你”了半天，竟是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墨汐言，你，你怎么……”她怎么正常了？

这神态眉眼，这表情动作，绝对不是个傻子能做出来的！

“呵，看来，二妹妹对于我恢复神智，倒是欢喜的很啊！高兴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没事，二妹妹，今后……我们姐妹二人有的是时间来‘慢慢说’！”

“你，你你你你……”

“二妹妹，我知道你对于我不傻了，感到很是开心，你不用如此激动，只是……二妹妹现在带这么多人过来，是想做什么啊？”墨汐言故意转移了话题。

被前面这么一打岔，墨玉晗差点忘了自己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

就算墨汐言现在不傻了哪又如何？

横竖她的贴身侍女死在了她的院子外，她今天又带了这么多的人来，难道还会怕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么！

稍稍定了定心声，她对着墨汐言说道：“我的贴身侍女倩儿被人发现死在了你的院门口，并且浑身是血，身上带伤，姐姐，我们俩关系虽然不怎么好，但你也总得给我一个交代吧？”

交代？

“哦，原来是想要交代啊，行，我给你交代。倩儿是我杀的，妹妹现在打算如何？是送我去官府，还是要对我动用私刑？”

冷漠的眼神扫过众人，带着中无形的压迫感。

墨玉晗还以为墨汐言会装傻狡辩，不曾想，她竟然一口就承认了！

“既然如此，那姐姐杀了人，做妹妹的断然不能让姐姐再错下去了！可……若是将姐姐送到官府，弄得人尽皆知，那便是丢尽了墨家的颜面，更是丢了大伯的颜面！所以……”

墨汐言挑眉接话:“所以？”

“所以，姐姐，休怪妹妹心狠，来人！将大小姐抓起来！”

话才落，站于墨玉晗身后的那一众婆子护院立马摩拳擦掌，准备动手。

“看样子，妹妹今日是打算直接对我动用私刑了！”

“姐姐说笑了，妹妹我……只是不想姐姐你一错再错！”

呵，一错再错？

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啊！

“若是真的不想我一错再错，大可直接将我送到官府！这样对我动用私刑，妹妹莫不是担心自己做的那些恶事，被我给捅出来吧？”

“墨汐言，你！你在胡说什么！”

“我胡说？”青锋宝剑直接出鞘，墨汐言仗剑而立，面色冰冷，“墨汐言，我到底是不是在胡说，你心中有数！但你别忘了，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靠我爹得来的！包括你爹的官位，也是依靠我爹的势力，才能坐到如今的高位！”

“你想要对我动手，你，有那个资格么！”

墨汐言话语一出，瞬间惊诧所有人。

如果不是面前之人容貌如记忆中一般，墨玉晗简直都要怀疑，墨汐言已经被人给掉了包！

“就算你墨汐言现今巧舌如簧又怎样？我的贴身侍女死在你手里，那时不争的事实！你们这群蠢货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动手啊！”

说吧，墨玉晗恼怒的冲身后的婆子们喊了起来。

她可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若是不趁着现在杀了墨汐言，再让芜儿在捏造的证词上画押，那她如何成为墨府名正言顺的大小姐？！

再说了，这墨汐言本就该死了！当初她爹娘战死沙场的时候，她墨汐言就应该跟着一起走！

墨玉晗一声令下，婆子护院瞬间变冲上前来。

墨汐言也不带怕的，直接抬剑指向他们：“刀剑无眼，若是再往前一步，可就要和倩儿一个下场了！”

这话绝对不是吓唬人。

横竖，这些人听命于墨玉晗，打算将她置于死地，那她自然也不必给他们留什么情面。

只管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砍一双！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和着府里这些年都白养你们了？连个小小的女人你们都拿捏不好！护院呢？护院赶紧拿棍子将她的剑打下来！”

不就是一把剑么，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群家伙一个个说着自己忠心，现在却不敢上前动墨汐言分毫，真真是气煞她了！

“住手！”

一个雄浑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墨玉晗的后背一凉，回头看去，看到芜儿和她的好爹爹一同出现。

难怪那个忠心护主的芜儿不在，原来是去搬救兵了！

“爹。”墨玉晗的声势一下子就弱了下来，恭敬的向父亲行礼。

墨二老爷皱眉，走到了她的身侧，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大姐做了错事，杀了人！女儿……女儿这是在帮她静思己过！”她伸手抓住了墨二老爷的手，激动的眼神表露着她现在的想法。

爹啊，你那么聪明，不会不知道女儿意思吧？

墨二老爷当然知道，他活了这么多年，能在大老爷的福阴下，在朝堂上运筹帷幄多年，又哪会不懂墨玉晗的意思。

只是……

“你是什么个什么身份，这样大的事情，何时轮得到你来定夺？”他怒斥一声。

“爹！难不成要让姐姐去官府么？她可是大伯的女儿啊！若是让天下人知道，身为英雄豪杰的大伯生了这么个女儿，咱们墨家的脸都要被丢尽了！”

墨玉晗眼圈一红，抽抽搭搭地说道：“爹……女儿这也是为了姐姐好啊！与其让姐姐去官府受罪，被人指指点点，莫不如……不如咱们自家处理了，倒也体面！”

爹一定会听她的，之前不管她要什么，只要对着爹爹撒娇服软，他就会依了自己。

虽说墨汐言的命也很重要，但她现在所做的决定……可是能帮助他们，将整个墨家完全据为己有啊！

他爹又怎么会拒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