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逼问

墨玉晗整理了容色，向老夫人说道：“是姐姐差人唤我过来的，看来是姐姐想要在祖母这边用膳？”

“是啊，厨房那边送来了一罐参汤，我身子亏虚，不能大补，不然适得其反，便想着，给祖母和晗儿用了。”墨汐言脸上带着浅笑，她倒是不介意直接将参汤扣在墨玉晗的头上，逼问她下毒的原因，但她更想要试一试用压迫的招式，让她自乱阵脚。

“原来是这样啊，不过，只是一碗参汤而已，姐姐既然不能喝那就不喝了吧，从姐姐房里到祖母这只怕是也冷了。”说着，墨玉晗伸手碰了一下瓦罐：“哎呀，当真是凉了。”

她站起身来，端起来说道：“祖母，孙女去给您热一下吧。”

老夫人看了一眼身边的墨汐言，见她微微点头，便道：“那好吧，有劳咋们的二小姐了。”

见墨玉晗从此离开，墨老夫人心里也明白墨汐言在怀疑墨玉晗，不过，她为何要让墨玉晗将参汤端走呢？

“这是何意啊？让她将参汤端走被她倒了可怎么办。”

“祖母放心，我已经安排了人跟着了。再者，我只是猜测有人要害我，到底还是没有证据的，若是墨汐言将参汤倒了，亦或是换了一杯，那便可知晓，她就是要对我下毒之人。“

墨老夫人点头，甚是认同墨汐言的话。

“孩子，倘若真的是她要害你，你待如何？”老夫人看向墨汐言，心里有些踌躇。

墨汐言握住了老夫人的手，说道：“这是我给她的第二次机会了，事不过三，这是我能原谅她的最后一次。祖母，我希望墨家能和睦，但不代表我可以原谅她的所有恶行。”

老夫人的神色有些悲戚，墨汐言看了心中多少有些不忍，毕竟在老夫人眼中，她和晗儿都是她的亲孙女，子孙相残，是长辈最不愿看到的。

可是，墨玉晗注定了是个恶人，是毁灭墨家。

若真的到了那一天，墨汐言绝对不会对墨玉晗手下留情，上一世她毁了墨汐言，这一世，哪怕是将她削筋切骨也难消墨汐言的心头之恨。

“祖母的年纪大了，在这世上的时日也不多了，言儿，若晗儿真做了到了你无法忍受的那一步，你身为家主，想要如何处置她，是你的权力。但，一定要让她体体面面的。”

老夫人的话蕴含了很多的信息，家主之位么？墨汐言对这个可没什么感受。

谁来做家主都是一样的，但必须要以墨家为重，以家和为重。

“好了，莫要忧心了，她若做了错事，祖母一定帮你主持公道。”老夫人眉头紧皱，她势必要为墨汐言主持公道！

小厨房处传来一阵喧闹声，祖孙两人对视一眼，看来是墨玉晗做的没错了。

墨玉晗被人押着，耳根通红：“放开我！你们这些奴才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可是二小姐！”

她什么时候在墨家受过这样的屈辱？这些该死的奴婢，疯了不成？

还有墨汐言……参汤送过去喝了倒了都无妨，非说自己喝不了要送到老夫人这边来干什么！

她要是早喝了就没有那么多事了！

“二小姐，我等也是奉了大小姐的命令，还请二小姐配合我等则个。”老夫人身边的嬷嬷钳制着墨玉晗，手上毫不留情，嘴里却还说着恭敬的话。

“我和她同为小姐！你们怎能如此！”墨玉晗使劲要挣脱，面前就是装着参汤的罐子，只要将它打翻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墨汐言啊墨汐言，你是早就已经算到了么？居然如此设计来阴她！

“吵吵闹闹的，像什么话！”被墨汐言搀扶着赶来的墨老夫人刚到便看到墨玉晗狼狈凶悍的模样。

“祖母，祖母救我！姐姐差人将我押着是要作甚啊！我好害怕！”她眼中的泪水唰的一下就流了出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那委屈的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啊。

墨汐言心里忍不住感叹，这小姑娘的泪水是真的厉害。

老夫人淡淡道：“你姐姐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就要将你抓起来，你可是做错什么事了？”一旁的侍从搬来了椅子，让墨老夫人坐在厨房的门口处。

墨玉晗跪在鱼肉腥味浓重的厨房之中心酸不已，她甩开桎梏，端端正正的跪在门口：“祖母，孙女正要给您热参汤呢，忽然就有人冲进来抓我，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啊！姐姐，此事是你主张的，究竟是何原因要抓我啊！”

只要老夫人没有亲眼见到，墨玉晗就不能承认自己要将参汤倒掉这件事！

“宜婆子，你说，你看到了什么。”老夫人唤道。

“启禀老夫人，按照大小姐的吩咐，奴婢一直悄悄跟着二小姐，亲眼看到二小姐要倒掉参汤。”宜婆子是老夫人留在府中的奴婢，虽多年未见，但依旧对老夫人忠心耿耿。

而且，她也会时不时去看看痴傻的墨汐言，给墨汐言塞点吃的。

“我没有！你血口喷人！姐姐，不知道妹妹做错了什么，姐姐要这样害我？”墨玉晗放声大哭，这模样当真看起来像是受了委屈的样子。

“今日一大早厨房这边就送了参汤过来，且不说这到底是我的份例，还是你特地为之，这参汤之中被人掺了一品红的汁液，食之会致人腹泻、呕吐，甚者会引起浑身起疹，奇痒无比。”语毕，墨汐言走到了墨玉晗的跟前，与她对视。

她眼神之中浓郁的恨意多么明显啊，连装都不装了。

“你什么意思？我方才倒参汤是因为里面落了虫子！怎么？不可以么？”墨玉晗昂着头，丝毫不愿意低头认罪：“你说里面有一品红的汁液它就有？就算是有，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还想要嘴硬么，墨玉晗，趁你现在心中还有几分良知，承认吧。这参汤就是为我量身打造的，你不想让我去赏花宴，但一听我要将参汤让给祖母，你便慌了。”倘若面前的墨玉晗是前世的墨玉晗，只怕不管是墨老夫人还是墨汐言，她都不会管。

“我没有！你不要将莫须有的罪名安在我的头上！”墨玉晗垂眸，果然，还是不够心狠，才会破绽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