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嘴硬

早知如此，就该要亲眼看着老夫人将参汤喝下！也不要管有什么后果，只要查不到她的头上，此事就是天衣无缝。

大不了就是让厨房的人来顶罪，她墨玉晗什么事都没有。

“去请大夫来看看参汤就知道了。”墨汐言说道：“是我血口喷人，还是确有其事，都可以验证。妹妹，你不会不敢吧？”

只要大夫看一眼便可知晓墨汐言说的都是对的，甚至不需要去搜查墨玉晗的房间，便可以对墨玉晗定罪。

现在的墨玉晗还是太年轻了啊，思虑并不周全。也对，在墨汐言清醒之前，整个后宅之中也就她这一个令人瞩目的二小姐，没有和人从小斗到大，哪怕是有坏心眼，也稚嫩得很。

慈和厅这边的事很快就的传到了二夫人的耳中，她什么也不顾上了，快步赶了过来。

“儿媳参见母亲。”二夫人向老夫人行了礼，瞥了一眼一旁被婆子们押着的墨玉晗，道：“不知晗儿做错了什么事？竟然让这些奴仆如此对待！”

一个世家小姐被坡子们压着，丢死人了。

“松开吧。”老夫人吩咐道。

没了桎梏墨玉晗赶紧扑到了二夫人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娘，女儿只是想要给祖母热一热参汤，看到里面有虫子正要倒掉呢，不知怎的，就被人给擒住了，说女儿往参汤里下毒，要毁灭证据！”

二夫人心里一颤，抬手将墨玉晗护在怀中：“母亲，若晗儿当真做了此事，儿媳定当好好责罚。不过若晗儿没有做，还请母亲给晗儿一个交代。”

她握着墨玉晗的手，心里隐约觉得，此事估摸就是墨玉晗做的，只是她在死鸭子嘴硬罢了。

但是作为母亲，就是得要无条件的相信自己的孩子！

“此事不用祖母给交代，我来给就行了。若参汤之中没有掺入一品红的汁液，若此事不是墨玉晗做的，我跪下来给墨玉晗磕头谢罪，如何？”

墨汐言说得如此肯定，更让二夫人确定了自己心里的猜想。

“言儿这是说的什么话，不过是要个道歉，一家人嘛，何必如此呢？”她给墨汐言一分好脸色，等到时候墨玉晗也能有个台阶下。

两方敲定了，自然就得要叫大夫过来了。

过来的大夫是城里有名的良医，医术精湛不说，还颇有医德，从医三十多年，救了无数的病患，更不用担心他会被人收买撒谎，诬陷小姐了。

“见过墨老夫人、墨二夫人。”

他正要行礼，墨老夫人赶紧道：“无须多礼。”

芜儿闻言赶紧将人扶起来。

“孙大夫，还请来看看吧。”墨二夫人依旧伸手牵着墨玉晗的手，不知是紧张还是如何，墨玉晗感觉自己的娘亲手心出了好多的汗。

“嗯。”

奴才们在路上的时候就和孙大夫说过了此间的情况，孙大夫嗅了嗅参汤的味道，除去人参的香味之外，似乎还真有一股涩涩的味道。

只不过这味道清淡，几乎不可闻。

伸手点了点汤水，孙大夫放在舌尖尝了下味道。

“如何？”二夫人紧张地问道。

这可是事关自家女儿的声誉啊！最好他察觉不到，最好，墨玉晗压根就没有做过这些事。

“启禀老夫人二夫人，虽说几乎微不可查，但这参汤之中确实含有一品红的汁液。”孙大夫回禀道。

果真有一品红在里头！

那这还真的被墨汐言给说对了啊！

“虽然剂量微不可查，但里面确实是有，墨玉晗，你要如何解释？”老夫人的眼神之中尽是失望，她的心里很难过，墨玉晗和墨汐言都是墨家的子孙，不管责罚了谁，对于墨老夫人来说都是件令人伤心的事。

“不，不是我做的！”墨玉晗尖声喊道：“为什么觉得是我做的？既然剂量几乎微不可查，她墨汐言又是怎么发现的！就连正儿八经的大夫都得多方查证才可知晓，墨汐言又是怎么做到的！”墨玉晗眼神狰狞地看着墨汐言。

没有想到吧墨汐言，就算是你说的是对的又如何？这里面有一品红的汁液你是怎么知道的？是什么人告诉你的？还是说，这东西就是你放的！

“娘……娘！女儿不知道做错了什么，竟然让姐姐如此针对，居然将一品红放在参汤之中的栽赃女儿！娘……你要为女儿做主啊！”她扑在墨二夫人的怀里哇哇大哭，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墨汐言忍不住冷笑，莫名的竟有些欣赏她的死鸭子嘴硬。

“晗儿……”二夫人抱着她，束手无策。

其实在这里的明眼人都知道，此事肯定是墨玉晗做的，没得跑了，她现在向老夫人认罪，二夫人还能将她带回去关在屋子里好好管教，可若她还想着要栽赃墨汐言，只怕就不是禁足那么简单了。

“是不是我做的你自己心里很清楚。”墨汐言说道：“我做这些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妹妹，若是你想要栽赃陷害于我，最好用你的脑袋好好想想。”

是啊，她做这些是为了什么呢？

“当然是你不希望我去参加赏花宴！”墨玉晗尖叫着喊道：“因为你想飞上枝头变凤凰，想做皇妃，所以……所以你不想我去赏花宴，生怕我做了皇妃你就做不了了！”

居然要用这样刁钻古怪的角度来给墨汐言泼脏水吗？

不知为何，她心里忍不住想笑起来：“我不想做皇妃，只有你想。我前两日也对你说过了，你觉得我想当皇妃，只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

墨汐言忍不住摇头，这墨玉晗当真是蠢钝如猪。

“我的一厢情愿？”墨玉晗怒了，这京城之中有多少的女子都想要当皇妃？她墨汐言不想当？这怎么可能！

“赏花宴我不得不去，而你至少还有选择的机会，你想做皇妃你自己去争取，我不想，我一点也不想。”

就是因为做了太子妃，墨汐言最后才会惨死，若没有墨汐言被君烈炎挟持，她的爹娘又怎么会被迫做君烈炎的走狗呢？

“你！”墨玉晗被她气得胸口发闷，怒道：“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心话！你肯定在撒谎！你就是想要栽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