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乖巧

这两人的眼神交集不过刹那，但一直在观察两人的墨汐言却没有将其错过，墨玉晗刚起身她也跟着站了起来。

“你要做什么？”墨玉晗紧张地看着墨汐言。

“坐着久了，想散散步，怎么了？”墨汐言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没什么。”墨玉晗赶紧摇头，还好不是要如厕，不然她墨玉晗的行踪可就暴露了。

得要趁着皇帝知道墨汐言对二皇子青睐有加之前，让君烈炎早点得偿所愿。

两人起身离席，各自往不同的方向而去。

芜儿跟在墨汐言的身边，不敢离开墨汐言半分，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墨汐言就要被墨玉晗给坑害。

“小姐，咋们这是要去哪啊？”她总觉得按照墨汐言的这个速度来看，不像是坐旧了要散步。

“我要去找陛下。”有些话要是不在这个时候告诉皇帝，等到了以后可就没有机会了。

一定要在君烈炎用奸计之前，让皇帝知道她的想法。

芜儿默默跟在她的身侧，跟着她一路到了皇后的宫中。

“墨小姐？你怎么来了？”在门口守着的太监看到墨汐言的到来忍不住惊讶了一下。

“公公，在下是来寻陛下的，还请通传则个。”她乖巧地看着太监说道。

“好，好。”

他进门没多久就出来了，赶紧让墨汐言进去了。

皇后不在，只有陛下在主位上看书，他得知墨汐言的到来，只是抬眼看了看：“不好好享受赏花宴，来找朕做甚。”

墨汐言跪了下来，郑重地向皇帝磕了个头。

皇帝见此，放下了手里的书卷，疑惑地看着她。

“陛下，容臣女吐露肺腑之言。”她没有避讳着皇帝的视线，大胆地和皇帝对视，似乎她用尽了所有的勇气，才能如此坚定的在皇帝面前放肆。

“有什么事就说吧，何必如此郑重呢。”皇帝淡淡道，心里也对墨汐言有了好奇之心。倒是想要看看，这个小姑娘如此郑重的求见到底想干什么。

“臣女知晓，臣女的父亲对陛下有救命之恩，更是为了家国死在了战场上，连一副全尸都没有。所以，陛下想要对臣女好。可是陛下，臣女不想嫁入皇家。”她眼中含泪地抬起头，这并不是在作秀，而是真心实意的想起了在战场上厮杀的爹娘。

如今他们还在边关，他们不敢回朝，不敢回来见亲朋，甚至不敢让自己唯一的孩子知道他们还活着的这件事。

她真想问一问爹娘，这样值得么。

“胡闹！嫁入皇家，难不成还委屈了你！”皇帝盯着她，看她哭泣的模样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对她太凶了。

本以为自己一番发怒墨汐言能闭上嘴，乖乖地选一个皇子做夫君，但谁知道她根本就没有闭嘴的那个意思。

“陛下……能嫁入皇家，对所有人来说，都是无上的尊荣，自然，对于臣女来说也是一样。可是臣女不想要这样的尊荣。我的父亲虽然已经死了，但他的余部感念父亲的情义，对臣女多有照拂，臣女希望与夫君琴瑟和鸣，而不是被人利用。哪怕，有一丝一毫的可能，都不行。”墨汐言看着他，说道：“陛下，若是陛下强硬让臣女来选，那臣女的父亲在九泉之下，还能瞑目么？”

皇帝急得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他来回踱步，气得焦头烂额。

“那你想怎样！”他站定了身形，看着墨汐言。

既然如此，那她最好能够给出一个解决的办法来。

居然拿她已经身死的父亲来压他，当真是个聪明的姑娘啊，一点都不傻啊！

不过她都这么说了，若皇帝还想着让她嫁入皇家，多少是有点不道德了。

“还请陛下向诸位皇子说明臣女心中的意思。”她抬手拭泪，哭泣着说道。

一旁的芜儿见此也忍不住落下泪来，她知道小姐的日子过得有多么辛苦，设身处地的为自家小姐想想，这简直是个再简单不过的愿望了。

“好了好了，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起来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朕骂了你了。既然不想那就不嫁好了，你说得对，你父亲的旧部对你多有照拂，谁知道他们娶你是为了你好，还是为了你身后的势力呢？此事，是朕欠缺考虑了。”皇帝抬手让她们站起身来。

墨汐言叩谢皇恩之后站了起来，心里不禁有些意外。

他倒是和君烈炎一点都不像，作为一个皇帝，他能低头简直就像是不可能的事。

“多谢陛下，陛下对臣女也是好意，是臣女任性。多谢陛下疼爱臣女。”她再向皇帝行了个礼，乖巧得不像话。

皇帝叹了一口气，本来他对墨家就有愧，墨汐言更是在他的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饶是铁石心肠也该要心疼了。

“既然如此，朕就陪你走一遭吧。”不过是让他那些没有用的儿子们放弃墨汐言而已，多简单的事啊，当初皇帝对他们说要让他们照顾墨汐言的时候，一个个的脸上可都是嫌弃的表情，就没有哪个神色正常的。

哦，老二的神色能稍微好点，但看着也不是多开心的样子。

“是！”

看来在皇帝的面前好好刷一刷自家父亲的脸还是挺棒的啊，反正墨汐言的心里是一点负担都没有，只要能达成自己的愿望，让皇帝愧疚就愧疚！这是他该愧疚的！

墨汐言与皇帝出了凤翔宫，到了御花园便有个宫女迎了上来。

向皇帝行了礼之后，她道：“墨大小姐？方才墨二小姐寻大小姐来着，似乎在那边宫殿里等你。”

“哦？你可知道找我何事？”墨汐言疑惑问道，这宫女看到皇帝在此也要上前来搭话，只怕是什么都不知道，就被墨玉晗和君烈炎给利用了。

“这个奴婢不知，只听二小姐找你。”她行礼后便告了退，似乎就只是来报个信的。

“怎么了？”皇帝看墨汐言呆呆站在这里，不由得好奇问道。

“没什么，只是臣女的心里有些不安……”她看向皇帝，眼中含泪。

瞧她这样故作可怜，皇帝的心里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