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他低头望着右手腕上,夏藜给包扎的伤口,眸底涌动,对夏藜的好奇更加浓厚。
一个当初被恶霸催债逼得跳入深潭的女子,没有死掉,还会医术,手里捏着的,是连他都没见过的,罕见止痛药的药方。
这一切像一个解不开的谜团,吸引着孙淳不断地探究下去。
晌午的阳光总是热烈又欢快的,直直的打在夏藜的身上,也晒的她怀里的药草有些蔫了。
夏藜不敢耽搁,顺着上次去镇上的小路,又一次拐进了小路旁边的林子里面,右手拇指指纹识别脖颈内的心形吊坠,进入空间。
她回想着孙淳的话,还是坚持物以稀为贵的道理,只拿出了四颗止痛药,便出了空间,脚步加快,向着镇子上走去。
半柱香时间不到,夏藜就出现在了丁良的药铺门口,丁良立刻满面笑容的迎了上来。
“夏藜姑娘,我可把你给盼来了,快,屋子里请!”
丁良说着,唤着药铺里的伙计给夏藜上热茶。
夏藜走的又饿又渴,将怀里的药草放在了桌子上,接过伙计递来的茶水,抱着茶杯一饮而尽,她的目光黏在了桌上的一盘点心,顿时挪不开了。
丁良见状便笑着道:“姑娘,您肯定是饿坏了吧,这盘点心,您随便吃,不够,我让伙计再去买。”
“不用,我吃两块就够了,谢谢丁大夫。”
夏藜拈起一块糕点,一边吃着,一边冲着丁良摆手。
想了下,她又问:“丁大夫,止痛药卖的如何?有人买吗?”
“夏藜姑娘,您随我过来。”
丁良说着,带着夏藜进入了药房后面的休息室。
他抱出来一个红色的盒子,从衣袋里摸出来一把钥匙,打开了箱子,里面铺着一层锦缎,里面摆放着金元宝,看的夏藜心中一动,双眼放光。
“夏藜姑娘,这是四十两银子,来丁某店里看病的客人里面,不乏大户人家,仅仅几天的功夫,这药就被抢购一空,而多出来的二十两银子,都是几位大户人家争相哄抢抬价,高价买的。”
丁良从怀里摸出一本小册子,递到了夏藜面前,“这是买药的几户人家的花名册,你看一下。”
“辛苦丁大夫了。”
夏藜接过了丁良手中的花名册,大部分人家她都不认识,也不知道丁良有没有从中做假账。
人性毕竟经不起考验,尤其是每天还要经手这么多的银子……
夏藜看着上面的名字,手指忽然攥紧了册子,眸子也变得锋利起来,几乎想要把册子撕碎,“杨财神也从你这里买药了?”
“是啊,这镇上的最大的赌馆就是他家开的,前阵子,他的老爹得了怪病,日日头疼,一头疼就大发脾气,免不得一顿打砸,生生打死了身边伺候的几个小丫头,恨不得追着杨财神打,”丁良叹了口气,“他们这对父子开赌场,设陷阱,坑害的那些赌徒家破人亡,可是他们又有县太爷撑腰,谁敢招惹他们,真是造孽。”
“丁大夫,杨财神的老爹得的是什么怪病,能救得回来吗,还能活多久?”
夏藜追着问道。
“查不出来,这杨财神的老爹,日日喝花酒,又娶了十几房的夫人,生活奢靡,酒肉穿肠,坏事做尽,最多不超过半年。”
丁良脸上竟然透着一股解气的愤慨,“也许这就是上天对他们的惩罚吧。”
“看来这杨财神父子开赌馆,确实赚了不少黑心的银子,又收取高利贷。”
夏藜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有了一个极好的点子在脑海中形成。
“夏藜姑娘,您说的对,这杨氏父子,开设赌馆,为了吸引人去,前几次会让参与赌博的人赢几次,到后来却是输掉的次数更多,就算有人赢了一些银子,最后又全部投进了赌博当中,真是罪孽!大道理谁都懂,但是人一旦沾染了赌博,就停不了手啊。”
“好多赌徒最后卖掉妻女来还债,咱们镇上开设的花楼里面,就有不少好人家的闺女,被不负责任的爹卖到里面了,哎。”
丁良说到最后,只能叹气了。
夏藜听着也只能苦笑,她的家人,不也是被不负责任的赌徒爹给坑害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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