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峰没有吭声,不置可否。
他把旁边的小行李箱搬进了里边的休息室。
“大海,我可能要暂时住在医务室一段时间。”
“没事没事,反正就咱们两人。”周大海还不知道刘峰离婚的事,拍了拍刘峰肩膀。
“好兄弟,搬到半边冷静是可以的,但也不能太久了。”
刘峰没有解释,只是点点头。
把东西收拾了一下,便坐了下来,大脑中开始盘算如何着手给母亲治疗。
时间一晃,就是下午下班。
刘峰骑上电瓶车,准备前往郊区的城中村,看望住在干娘家中的母亲宋蕙兰。
干娘名叫杜鹃,在城中村有一栋两层楼的房子。
十年前,杜鹃的丈夫在一场大病中撒手人寰,留下了孤儿寡母。
刘家破产后,把仅有的房产和设备都变卖偿还了银行的贷款。
因张玲不待见婆婆宋慧兰,迫于无奈,宋慧兰就一直住在杜鹃的家中。
杜鹃有个女儿,从小也是认了宋蕙兰为干娘。
只是刘峰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干娘家中,正剑拔弩张。
宋慧兰才五十几岁,但头发几乎都全白了,脸色有些蜡黄,精神很萎靡。
她和杜鹃护住一个轮椅上的女孩,正对峙几个小混混。
轮椅上的女孩名叫罗兰,是杜鹃的女儿。
“罗兰!我哥说现在手头很紧张,要你提前还债。”一个挺着啤酒肚的胖子趾高气扬地大喊。
“马小波,当初不是有还款约定吗?怎么说变就变!”杜鹃气得手都微微颤抖。
每次想到女儿的残疾,杜鹃的心中都很内疚。
当初罗兰为救母亲杜鹃的命,在半年前向朝阳电子公司的财务经理马军借了七万元。
后来,受到马军不怀好意的骚扰,罗兰从二楼跳下来,不仅失去了工作,还因此残废。
最后,这件事还上了法庭。
可惜以证据不足,而不了了之。
最后还是张玲找她闺蜜吕香如出面,让马军不要逼人太紧,最后才达成一个分期还款的协议。
这吕香如的丈夫乔木正是朝阳电子公司的总经理。
今天马军忽然撕毁协议,让堂弟马小波来收债。
毫无疑问,肯定是张玲找了她的闺蜜吕香如,从中作梗。
马小波点燃一支香烟,美美地吸了一口,又喷出大团的烟雾。
“不是我们要逼你们,而是我哥现在手头紧张,欠债还钱,白纸黑字,难道你们还耍赖不成!”
罗兰气愤地说:“马小波,你回去告诉马军,我现在暂时没有钱还他。”
“不要把人逼急了,不然我还要去告他!”
谁知,马小波没有丝毫惧怕,反而是不屑地干笑几声。
“罗兰,你都已经告过一次了,有什么用呢?法律讲究的是证据,如果你不嫌累,那请继续告好了。”
接着,他眼珠子转了转。
“罗兰,我给你出个主意吧,只要你们把刘峰母子俩赶出你们家,我去给我哥说,你暂时不用还款。”
“呸!滚出我的家!”罗兰气得啐了一口。
“嘿嘿,那就对不起了,兄弟们,先搬值钱的东西!”
马小波一声令下,几个小混混嗷嗷怪叫着就要冲进屋子中。
“你们不要过来!”
这时,宋慧兰和杜鹃都提着扫帚,胡乱地挥舞着,试图阻止这帮小混混。
“老不死的,快让开!”
有个小混混躲闪着,一伸手抓住了扫帚,猛地一推。
宋慧兰身子本就弱,当即就是几个踉跄,一屁股坐在地上。
紧跟着,杜鹃也步入后尘。
“马小波,我给你们拼了!”罗兰气得咬牙切齿。
她从轮椅上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迈步向前,可刚走了几步,就跌倒在地。
“哈哈哈,你都是一个废人,还想和我们拼命。”
“来呀…来呀!站起来走啊。”
几个小混混猖狂地指着罗兰嘲笑。
就在这时,哐当一声,铁门被推开,刘峰冲了进来。
他还在外边就听到了里边的声音,再见到母亲宋慧兰和杜鹃正从地上爬起来,罗兰也跌倒在地。
热血顿时涌向大脑,积压在心中的怒火终于在这一刻爆发。
“马小波,你欺人太甚!”刘峰怒吼一声。
捡起扫帚,就是一记横扫。
砰的一声,当即就有个小混混被打得踉跄好几步。
趁对方没有回过神来,刘峰抡起扫帚的木棒一端,反手一戳,只听见哎哟一声,又有个小混混应声倒下。
“他妈的,给我往死里打!”马小波气得一扔烟头。
剩余的几个小混混都回过神来,纷纷向刘峰围攻过来。
可此时的刘峰已经杀红了眼。
俗话说,嘴巴硬的怕耍横的,耍横的怕不要命的。
刘峰现在就是不要命的那一个。
一阵猛抽,打得几人哭爹喊娘,没几下就坐在地上直喊疼。
他杀气腾腾,怒目圆睁,犹如一尊杀神。
马小波顿时就有些傻眼了,转身就想往外跑。
“马小波!”
刘峰大吼一声,手中的扫帚仍了出去,当即就打中了马小波的后脑勺。
一个跨步上前,抓住了马小波的衣服,使劲一拽。
哎呦一声,马小波就像一个肉球,踉跄着摔倒在地。
刘峰冲了过去,一脚踩在马小波的肚子上,抡起巴掌就是来回几耳光。
“啪啪啪!”
“小峰!你不要打了。”宋慧兰急忙上前拉住刘峰。
几个小混混赶紧过来拉起马小波。
马小波用手指擦拭了下嘴角的血迹,看了看,眼神像毒蛇一般,转身就要离开。
“带话给马军,我会尽快还给他,滚!”刘峰指着铁门。
马小波冷哼一声,“你有种!”
便带着几人作鸟兽散。
“妈、干娘,你们没事吧?”
宋慧兰和杜鹃都摇摇头,她们眼中满是担忧,哪来的那么多钱还马军。
刘峰扶起轮椅,杜鹃搀扶着罗兰重新坐下来。
“好啦,你们都不要担心,钱的事,我来想办法。”刘峰说。
他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张报纸,拿在手中抖了抖上边的灰尘。
这是母亲宋蕙兰最爱看的京华日报,每天一份,从没有间断过。
即便是现在纸质报纸的发行量越来越少。
刘峰搀扶着母亲宋蕙兰坐下,“妈,你感觉怎么样了?”
宋蕙兰挤出一丝笑容,“没什么大碍,你今天去民政局了?”
“嗯,上午就去办了。”刘峰点头说。
宋慧兰叹息一下。
“哎!离了就离了吧,你也不要多想,后边的路还很长。只是你要多个心眼,张家的心胸可没有那么大。”
“嗯,我知道的,我现在和以前也不一样了。”刘峰说。
宋慧兰心中苦笑,这离婚和没离婚当然是不一样。
只是她听不懂儿子刘峰的弦外之音。
“妈,你不用担心,我一定能治好你的。”刘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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