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若是在耍小性子,那就太过骄纵了。
翎王渐渐的不耐烦:“几日不见,你跟谁学了这般不讨喜的性子?”
他是要告诉她,再这般下去,将会被他不喜,到时候她便没有能救她出将军府的靠山了,孰轻孰重可得好好掂量。
秦苏苏哪里会听不明白,只是觉得到了这般时候翎王还在她身上用这般小伎俩,着实有些可笑。
她倒是不知道,她这颗棋子原来在翎王那里还有不少分量。
“翎王在说什么话,小女子听不懂。若是无事,还请翎王让路,我要回去了。”
“你是怎么了!”翎王冲她伸手。
秦苏苏真是怕极了与他接触,惊得大叫:“将军救我!”
顾庭本在马车边悠然等着,却不想听到呼救声。
那女人在耍什么把戏?
也罢,既已叫了他,他便去看看。
身形一闪,顾庭大步上山,便见秦苏苏正与翎王对峙。翎王伸着手,似乎是要去抓她,而她不停的往后退。
顾庭闪身过去,将人护在身后:“翎王殿下,不知来此有何贵干。”
“闲逛罢了。”
翎王是真没想到顾庭就在附近,被抓了个正着只觉得又尴尬又恼怒,狠狠的瞪了秦苏苏一眼,转身离去。
秦苏苏松了口气:“多谢将军。”
顾庭回头,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可祭拜完了?”
“嗯。”秦苏苏答,见他转身就走,想到方才的事情,忍不住道:“将军!请将军信我,我没有做任何帮衬外人的事情。”
“我信你。”
至于谁是外人,谁是内人,当只有她自己清楚。
他答得敷衍,她听得心酸。
原来当你辜负一个人之后,百般的弥补得不到回应时,竟是这般的叫人难受。
上一世她做得那样过分,他却始终护着她。每一次他被背叛独自承受那些伤害时,不知是否比这难受百倍。
秦苏苏小跑着跟上去:“我会让将军信我的。”
她坚定的承诺,带着不服输的倔强。
来日方长,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在一起,只要她全心全意,他总会看到。
回到城里时太阳已渐落,行到城中,秦苏苏忽然想起一事,叫停了马车。
“将军,我有些旧时物什落在闺房了,且等一等,我交代碧落去一趟秦府。”
去秦府?
顾庭掀开帘子,见她拉着碧溪在一旁低语,神情严肃认真,似在交代什么大事。
他示意一个侍卫上前:“去跟着,别被发现了。”
看来今天这出戏,还有别的情节没唱完。
回到将军府,用了晚膳顾庭便去了书房,只叫她自个儿去安歇。
秦苏苏回了兰芝院,等了些时候,碧溪才回来。
“小姐放心,奴婢已交代清楚了,表哥说一定会办妥。”碧溪一回便将事情汇报了,又拿出一个包袱,“这是小姐交代拿回来的东西,里面有一支缀红宝石累金凤钗不见了。”
先秦夫人乃是商户出身,富足得很。又及其疼爱这个女儿,金银首饰都预备得齐全。
但是自过世之后,秦苏苏在秦府里便是孤苦无依,被秦明月哄去了好些好东西。这支金凤钗已经是她剩下的首饰里最好的一件了,不想她就出嫁了这么些日子,竟连这一支钗也被摸了去。
秦苏轻轻笑道:“无妨,总要都还回来。”
不问自取谓之偷,当真以为她是任由欺负不会反抗的人么?
书房里,顾庭正在看书,暗卫悄声进来。
“回来了?”
“是,那丫头确是去见人了,不过会的是她表哥李渊,也在秦府上做事。”暗卫垂眸,将查到的东西全数说来,“属下派人盯着他了,一有风吹草动便会来汇报。”
顾庭若有所料的笑了笑:“倒是学聪明了,演这一出也不知是给谁看。”
从他回来那日,她就开始不对劲了,甚至还隐藏得很好,只不过做事手段太稚嫩,他轻易便能察觉。
夜渐深,顾庭看了会儿书,突然想到什么,起身往外走。
这会儿秦苏苏还没睡下,她在精心收拾着拿回来的首饰。这些都是娘亲置办,算是聊表相思。
时隔一场生死大劫,再看到这些旧物,才知那时候的自己是多么的蠢笨。
“今日买的?”
“啊?”
突然而来的声音吓到了她,秦苏苏惊叫一声,紧拽着一支小钗子。
顾庭瞥了一眼她手里的钗子,有些看不上眼:“这成色已有些旧了,怎么淘换了这些东西来?你若想要,去府里支了银钱置办新的便是。”
“这不是我买的。”秦苏苏平复了惊吓,小声解释,“这都是娘亲在时为我置办,只是好些都被弄丢了,今日清点了一番发觉只剩这么些许,略微有些失落。将军今日,怎么还未安歇?”
“弄丢了?”顾庭一挑眉。
这个‘弄丢’恐怕并不简单。
顾庭笑了笑:“改日给你买些新的,这些旧物便收起来罢,省得你整日睹物思人。”
算了,他今日便不消遣她了。
原本打算歇在兰芝院的,这会儿他又改了主意,只说了会儿话便回去了。
早上府里的丫鬟送了些首饰来,道是将军吩咐的。
秦苏苏打开几个盒子粗粗看了一遍,惊艳不已:“这些都是将军一早去置办的?”
盒子里的首饰都是极为名贵的玉石宝珠,每一件都价值不菲。他昨日只那样提了一句,没想到今日便给买了来。
丫鬟笑了笑:“都是将军一早吩咐管家从库房里拿出来的,将军说了,夫人还要其他便自己去挑。”
“这些……足够了。”秦苏苏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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