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并不吃惊,苏致函早已经偷偷知道父亲的职业,她知道,他迟早会出事。
爸爸活该坐牢,苏致函想。
可是,冷不丁听到他可能死,她还是觉得吃惊,她很明白,爸爸就是一个小混混,底下跑腿的,他不可能参与那起重大的交易,他是给人顶罪的。——然而她们孤儿寡母三人,没有背景,没有钱,没有任何可以求助的人。
苏致函就是在那个时候找上柳青岩。
爸爸的一个狐朋狗友在母亲跪地哀求的时候,一面打麻将,一面漫不经心地说:“求我也没用。除非你能找到柳青岩帮忙,不然,绝对会判死刑。”
说者无心,听者却有心,陪母亲去求人的苏致函扶起母亲,低声问:“柳青岩是谁?”
“你居然不知道柳青岩?”那人嗤笑,“连他都不知道?”
那是苏致函第一次听到柳青岩的名字,也明白,在司法界,柳青岩是怎样一个手眼通天的天之骄子。
她躲在他平时会去的夜总会或者餐厅,她观察着他的习惯与爱好,她在他一次招待朋友的时候,求着妈妈桑把自己送进柳青岩呆着的包厢。
然后,她望着他,问:“你想要我吗?”
……
Doyouwantme?
彼时,她画着浓妆,却难掩清纯,目光莹然如猫,宛如凯撒面前的克娄巴特拉。
苏致函被电话铃声惊醒的时候,床单已经被汗水湿透。
电话卡是回国时刚办理的,甚至连妈妈都没有来得及通知,她抓起手机,想也不想地叫出对方的名字,“海川。”
一定是杜海川。
对方沉默了一会,然后,一个极其不善的声音,异常危险地说:“你再叫错一次,我就毁了他。——杜家虽然没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可也不是什么干净的商人。让杜海川那个蠢蛋家毁人亡,不过就是小菜一碟。”
柳青岩说这样的话,绝对不是威吓那么简单。
他绝对做得出来。
苏致函一个激灵,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她问。
她不记得自己把号码给他了。
“你真是太久没跟我了。想知道一个人的号码,难道是什么难事吗?”柳青岩轻笑,“不仅是你的号码,这三年你在哪里,都干了些什么,我都知道——不赖啊,致函,居然去留学了,不过,女孩子家,学什么法律?法律这个玩意儿,你可玩不起。”
“——起码可以给你们这些玩得起的人、当个合手的工具。”苏致函有点冷淡地回了一句。
柳青岩很开怀,“你一向是个聪明的女孩,不然,当初我也不会要你。——起床没有?”
他说话一向随心而至,突然就转开话题,还只能让别人跟着他的思路。
“还没。”苏致函老实回答。
在柳青岩面前,说谎就是找死,她很清楚。
“给你十分钟,穿漂亮一点,不要再用昨天那种裙子来污我的眼。我十分钟后在酒店楼下等你。”柳青岩根本就是陈述句,这是他的决定,不需要征询苏致函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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