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很快告了一段落,苏致函好像对他们说的展览会、名画古董鉴赏之类都没有兴趣,她低着头,专心致志地玩着手中的九连环。
可是,真的太不可爱了。
杜海川方才解了半天没有解开的九连环,苏致函拿起来,三下五除二就解开了,他知道她在走神,压根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好在杜海川也没注意到这边。
柳青岩则伸手把被解开的铁环拿了过去,又重新连在了一起,再递给她。
这一次,苏致函花了很长的时间,解着解着,她才回过神,抬起头看了柳青岩一眼。
柳青岩噙着笑意,若无其事地转头说:“青萍,我们转一圈早点回去吧,杜阿姨交代晚上回杜家吃饭。我们是客,可不能让主人家久等。”
柳青萍闻言,也没有继续在茶馆久待,他们按计划游湖,在湖心泛舟的时候,柳青岩只是坐在船尾上,手中把玩着那枚簪子,苏致函不得不挡在他的面前,唯恐杜海川看见了。游一次湖,便仿佛短寿了好几岁一般。
回去的时候,苏致函本想着就不一起吃晚餐了,可是耐不住杜海川的坚持,她还是坐上了杜海川的车。
柳青岩带着柳青萍开车跟在其后,柳青萍问:“明天爸爸去上海见朋友,我刚好也要去上海有事。你是回B市还是?”
“你去上海有什么事?”柳青岩不答反问。
“听说宇文欣来上海了。”柳青萍笑着说。
柳青岩奇问:“宇文家的人难得来内地,他来上海有什么事?”
“似乎是将一副宋代的云子棋送来,赠给慈善拍卖,爸爸最近迷围棋,我想买来送他老人家。”柳青萍很冠冕堂皇地回答。
柳青岩看了她一眼,“别拿爸爸做借口,你只是想去见见那个宇文欣吧?——怎么,又不喜欢景之图了?”
“怎么会,景哥哥一直是我最喜欢的。只是对那个宇文欣很好奇而已,你知不知道,当初我读书的时候,就听说两个女生为他自杀,又是那个赫赫有名的宇文家继承人,这么妖孽的人,我如果不去见一见,怎么对得起自己,你忘了,你老妹就是做时尚的,八卦是我的本职工作。”柳青萍毕业后,便代理了一家海外杂志,推广它的中文版,那本杂志的定位就是高端时尚。
柳青岩懒得和她辨,他还在考虑要不要继续留在杭州。
“还有,杜海川和苏小姐也会去。”柳青萍又加了一句。
如此一听,柳青岩当即做下决定,“我陪爸爸一起去上海吧,这次说好要陪他老人家在南方走一圈,怎么能中途离开?”
柳青萍撇撇嘴,懒得揭穿他。
回到杜家,杜太太早早地站在门口迎接两位贵客了,见到柳青萍的时候,脸上还堆满了笑,可是,一件苏致函从杜海川的车里走下来,她的笑容立刻僵在了脸上,眼中不可掩饰地滑过不屑。
这个女孩难道都没有自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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