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太冷,太锐,像深冬最冷的风,划过雪山最高的巅。不带一点俗气,可是冰棱棱的,晶莹剔透,冰渣子一般。
和本人的形象极其符合。
“你为什么还是放不下?”二少爷叹息道,“陛下……也是不得已。”
这个二少爷的语气还算温和,虽然也有种高高在上的疏离感。
果然是上位者啊,连声线都非凡品。云出本着仇富心理,小小地腹诽了一句。
“我无心去争,你不必为他说话。”‘南之闲’冷冷地打断他,“你此番回来,是给他当说客的吗?”
“不是,我回来另有一件机密事要做。还有……看看你过得好不好。”二少爷好脾气地应对‘南之闲’的冷淡,态度放得极低,几乎有点委曲求全了。——倘若年轻的皇帝见到他此刻的神情,只怕会气得吐血。
不食人间烟火的祭司大人竟然会用那么崇敬恭顺的目光看另一个人,身为天下第一人的皇帝都不曾有过这样的礼遇!
“我没有什么不好的。”‘南之闲’却并不领情,疏疏淡淡地回了一句。
二少爷还待说什么,又听闻‘南之闲’道,“你回来后还没有拜祭爹娘,我已经吩咐人去准备了,此刻应该已经准备好了,你去吧。”
这么明显的逐客令,二少爷不至于听不懂。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拒人千里之外的兄长,一个‘哥’字在喉咙里滚了滚,又压了下去。
然后,他转身离开。
云出耐着性子等脚步声再也不闻了,方探头探脑地朝苜蓿园的方向瞧去。
淡紫鹅白的苜蓿丛里,只剩下‘南之闲’一人,单单薄薄地立着。
只是一个背影,便让云出觉到一股彻骨的萧瑟。不过,已经不会像第一次那样让她失常了。
该用什么方法去接近他呢?
云出想了诸多方案,又一一推翻。
他依旧站在那里,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正被人算计。
风柔柔地吹,深秋的风,高爽怡人,呼啸而过。
苜蓿再次漫了起来。
铺天盖地。
云出脑中蓦然空明,她再一次,鬼使神差地,迈出脚去。
初时很慢,而后开始加速,低着头,不管不顾地冲向那个冷若冰山的身影。
听到身后的响动,前方的男子优雅转身。
然后,一个小而温软的身体撞进了他的怀里。
“哎呀——老鼠——”云出跳起脚,双手很自然地勾住他的脖子,几乎把整个人的重量都挂到了那人身上。
其实,她本想说自己被恶狗追。可是话到嘴边,云出突然想起南府根本没有养狗,所以改成了老鼠。
老鼠是无孔不入的,这个谎言无从求证。
“好大一只老鼠!”为了强调自己是被吓得冲过来,而不是无缘无故地投怀送抱,云出又嚷嚷了一句,声音微颤,楚楚可怜。
可话音刚落,云出自个儿又傻眼了。
她忘记了自己是男子打扮,她现在的身份是小厮!
一个弱女子惊吓之余挂在男人身上还算是英雄救美,一个男人这样又算什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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