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伊人的神色一直淡淡的,听到蓝田的话,也没有表现得怎么欣喜。
蓝田倒有点摸不清伊人的想法了,那副高高在上的讨厌样,也略略收敛了一些。
“还有,不准勾引我爹爹!”蓝田又重复了一遍这条禁令。
伊人又是一哂:她只想早点好起来,早点变强离开这个匪窝,勾引一个匪徒,亏他想得出来?
更何况,她才不要一个像蓝田这样骄横无情的儿子呢。
“我那么丑,你爹怎么也看不上我的。”看着蓝田一脸担忧,虽觉可笑,却还是出言撇清道:“蓝田,你今年十三吧?”
“我十五!”蓝田愤愤地反驳。
伊人抿嘴一笑:其实蓝田很单纯,随便激一激,就自报年龄了。
“你笑什么!”蓝田很快察觉自己被骗,有点恼羞成怒。
“我在想,怎么称呼你爹?”伊人悠然地转开话题。
“你可以叫我蓝叔,或者直呼我蓝非离。”话音一落,蓝非离已经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药,推门走了进来。
蓝非离看着并不像蓝田的父亲,而更像一个宠着幼弟的兄长。
他太年轻,太平和,脸上总是挂着清清浅浅的笑容,声音也异常好听,像滑过田野的那一阵风。
伊人渐渐明白蓝田的担忧了:那确实是一个很容易让女人动心的男子,如此温柔,而且儒雅可靠。
可是,她心里已经有贺兰了。
每次想起贺兰,伊人总能忆起那天在琼树下,贺兰雪站在漫天的飞雪里,回头,深深地望着她,然后扬唇一笑,那么美。
他应该听说了自己的处境吧,不知道贺兰心里会不会难过,会不会来这里找她?
伊人漫漫地想。
有时候希望自己一醒来就看见他,摸着她的脸,心疼地说:“伊人你受苦了”。有时候,又希望他永远不要出现,人世变幻如此不堪,相见争如不见。何况,贺兰也决计不知道她此时在哪里。
在蓝非离精心照料下,伊人一天好过一天,渐渐能下床走动了。
蓝田经常会来,但大多是有事找蓝非离,对伊人倒是爱理不理——好像还在为上次伊人骗他说出年纪而耿耿于怀。
“伊人。”到了中午,蓝非离又端着药碗,递到了伊人面前:“明天就可以把肩膀上的纱布拆除了,到时候可能会疼,忍着点。”
“恩。谢谢蓝叔。”伊人点头,接过来,仰脖喝尽。
许是因为经常煎药的缘故吧,蓝非离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药味,游游荡荡的,在伊人鼻尖萦绕不散。
真的很难想象,他也是沙匪之一,明明是一个斯文仁厚的医者。
发现伊人的走神,蓝非离轻轻抬眸,柔和的目光淡淡扫向她,“怎么了?药很苦?”
“不是。”伊人摇头,浅笑道:“我在想,蓝叔好体贴,一点都不像……”
一点都不像那些穷凶恶极的匪徒。
“干嘛干嘛!”伊人的话还没说完,只听到一阵焦急恼怒的叫喊,蓝田气冲冲地闯了进来,跻身插进两人的中间,“不准挨那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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