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太阳已西斜,似乎听到别墅里有隐隐的哭声,颇感奇怪,从前在这里呆的那七天从来都没有听过这声音。
“刚你午睡的时候杜姨打过电话说电路已经修好了,本来还以为要一两天呢,结果非常快,我呆会儿送你回去吧。”吃晚饭的时候天易对我说。
我心下奇怪天易似乎不喜欢我住在别墅。
天色渐渐黑了,一月的天气是最冷的,随他一起看过了新闻联播,他去换衣服的时候,我便穿着厚厚的棉衣走出客厅准备要回公寓了。
脚踏在蜿蜒的石子小路上,徐徐地走着,恍惚间感觉身后有人向我推来,欲逃开时身子已重重的倒下,只清醒的那一刹那我看到一个长头发的女人诡异的对着我笑,漫天漫地的黑暗向我滚滚袭来,我失去了知觉。
白色的墙,白色的床单和被子,就连窗帘也是白色的,触目所及是青一色的白色,眼眸慢慢适应的时候,我的手轻轻的抚摸腹部,泪水倾刻间溢满,无法遏止的湿了脸庞、湿了衣襟、更湿了心。
朦胧中瞥见墙角一盆盆栽的小榕树,弯弯延延的煞是美丽。它的成长或许一路曲曲折折,却在冲顶的时候绽放了洒脱和不驯的气息,这是我此刻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我需要时间的解锁。
杜姨进来的时候见我醒了,忙着端了鸡汤给我喝,已经用保温杯温了一阵子了。我摇摇头,吃不下任何东西,她无声的再放回桌子上,两个人似乎都无法打破这恼人的静寂。
“小姐,还是少吃一些吧,不然你连出院都成问题。”杜姨终于耐不住我的眼泪,坦诚的劝着我。
“那个女人是谁?”我依稀记得我晕倒前的那一抹诡异的笑容。
“小姐,好好休息,养好身体,其它的就别想那么多了,谁也不想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啊。”杜姨刻意回避我的问题。
算了,杜姨从来不是乱讲话的人。
我昏昏沉沉的,一会儿睡,一会儿醒,睫毛再打开的时候,室内已没那么亮了,只开了壁灯,天易坐在床前望着我,我的眼泪更凶了。
他拿了纸巾揩着我的泪水,突然握住我的手,轻轻在我耳边说:“你可以再有孩子的,不是吗?”
“她是谁?蔓萱?”直觉告诉我那个女人就是那些书的签名主人。
“蔓萱已经不在了,那女人只是一个病人,她是无心的,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去别墅了。”
“我想回老家了。”突然间很想爸爸和妈妈,如果可以在春节的时候赶回家该有多好。
“天气暖和些再说吧,你现在的身体不适合回东北,那太冷了。”他阻止我。
我一直无法理解天易对我的好是什么?我却是从最初的报恩而悄然生爱,再也挥之不去。
我习惯了有他的世界与他的温存。
日子就这样如水而逝,我的身体渐渐好了,却一直不想上班,每日里读一些英文或者练习小提琴,连春节的时候也没有停歇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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