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那一晚小李就成了我的守护神。
我晓得小李的好,却清楚我这样的人是不配与他在一起的。真的不该再利用他了。也许日后我要慢慢地疏远他了。
接下来的几天,天易请了专职护士照顾我,他总是最懂我的偏好,又拿了好些书放在病房的抽屉里。
上班了,同事们只是偶尔来看一下我。方琼每天都会打电话向我报到。
晚上天易总是在医院里陪着我睡着了才离开。然而每天夜里我都会噩梦不断,无法安眠。医院里住了一个星期,我憔悴了许多,人也瘦了一圈。
终于出院了。天易接我回了公寓,发现他早买好了一支拐杖临时让我用用。
逃离了医院里苏打水的味道,感觉“家”里真好。
请了一位阿姨照顾我的饮食起居。推脱着公司里事情多,他便很少来公寓了。几乎每天都是我一个人吃饭。看书看电视成了我唯一的消遣方式。
也许是我这样的身体阻碍了天易的“造人”计划吧。我与他始终只是一笔交易而已。
除却睡眠,看书看累了,无论白天或是夜里,我常常习惯性的斜倚在窗前,白天看人来人往,夜里看随风摆动的树影,也常期待他出现在我的视野之中,然一切却只是如常。
天气愈来愈热,梦魇越来越重了,人也越来越不想睡觉了。
露台的月季和金盏菊与我相依为伴,月季的花早已谢了,只郁郁葱葱地泛着绿意,金盏菊淡黄的花一朵朵地清幽致远,如果是大黄色就没有这么雅致了,花香持久,淡淡的飘浮在公寓的角角落落。
我常常慨叹天易对我的态度,总是忽冷忽热,前一阵子还是温柔体贴,而最近却是连面也见不到了,偶尔打过来的电话也只是寥寥问候几句就勿勿挂断了。
心情低落,骨伤却渐渐好转了,每天一点点的加大运动量,慢慢的一个月后已经可以脱离拐仗了,却还是不能走太长的路。
那一天上午,医生来到公寓复查,告诉我可以出去走走了,但是时间不能太长。我开心地换了一套淡紫的运动装决定出去散散心。
没有目的地,只是想坐车,想换一下空气而已。到了公交车站,刚好有一辆公车驶来,看也不看就上了车。
每一站公车都会报站,优美的女声一站一站的报着站名,我却恍若未闻。坐到终点,换车,机械的再从终点坐回来。下了车,迎面几个胸前挂着校徽的大学生走过来,是J大的学生,几个人开心的在谈论着什么,经过我身旁时,一个女生兴奋地说:“今年的暑假好早,再有几天就放假了,你们打算去哪里玩?”
还没听到答案,几个人已渐行渐远了。而我对于答案也不是那么热衷。
呆呆的立于路边,如果我还在读大学,现在已经大三快结束了呢。也快要放暑假了吧。父亲和母亲都不知道我已经辍学了,我一直瞒着他们。已经三年没有回家了。思索间泪水已悄然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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