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上,一只纯白的鸽子轻轻盘旋,是信鸽吧,它的飞翔总比人要快上许多。
伊璃俯首瞧着浑身湿透的自己,玲珑的曲线毕露,这山野之中,换衣已不可能,这一斗篷倒是解了燃眉之急。
伊璃轻轻接过,“多谢”。
那黑衣人却不吭声,指了指不远处的一颗古树,随眼望去,树干上龙飞凤舞几个大字:进山者死。
怪不得这凤城的百姓都无人知晓那瀑布深处的秘密所在。
原来这里竟是有人把守。
冷透的玉肤在斗篷下升起无边寒意,暮春的最后一抹料峭春寒引着她快步飞跑。
运动,可以暖身。
山脚下,人潮已散去,络唐庙的佛香依旧浓烈,压抑着心底的冷意,伊璃来到大雄宝殿前。
双膝向佛而屈跪,虔诚默念‘南无阿弥陀佛’,不许愿也不求签,只要一份禅心一份安宁心绪,不让那心再乱如涛。
一支香毕,起身,天色已暗,回去吧,不然娘又要担心了。
出了络唐庙,门前的梧桐树下,雪落正翘首等待。
“小姐,怎么才出来,我等了你好久了。”
“你怎知我在这里。”早跑散了的,雪落不是寻她而是在此等候她的出现,有些奇怪。
“是彦青告诉我的,他说你呆会儿就会到了。”
彦青,子淳的那个贴身小童。
今天却未随她与子淳一起入山。
“走吧。”
“小姐,你怎么又换回了女装?”
“没什么,不小心跌落入小溪里,湿了罩衫,就向山中的农家借了这一套衣裙。”
“哦。那快走吧,趁着天黑,没人认得出我们。”
她的行踪她的身份再也不是秘密了,子淳这一干人等早知了她是谁,又何必再隐瞒。
雪儿,心里默念着她的名字,那画中的女子是雪儿抑或是伊璃呢。
为什么那黑衣的男子竟将她认作是雪儿。
心乱乱的,子淳,她忽然怀念他的呵护,却又恼他的任她离去。
‘别怕’,杀了蛇后,他眸中的怜惜一直在脑海中萦绕,挥不去,也散不开。
那怜惜,是为了雪儿,还是为她……
紫檀木的秋千上,长春藤与淡紫的喇叭花延着秋千架细细的缠绕着,伸展向天际,嫩黄的花蕊在风中轻轻的抖颤。
手中书页随风开开合合,沙沙作响,伊璃恍然不觉,只望着那一池碧水悠然出神。
“小姐,裙子与斗篷已经洗好叠整齐了。”
“包起来放在柜子里吧。”她淡淡的。
要还吗?却不知要送到哪里去。
棋馆?竹屋?
都有些不妥,就收着放着吧。
昨日一身的泥泞回到香间坊,唬了娘一跳,从未着女装离开的她着实又让娘担心了。
那番搪塞之语骗骗雪落还可,对娘,却是骗不了的。
那白裙的质料绝不是山野农家才会有的。
“璃儿,你遇到了什么人吧。”娘的揣测真是一个准。
那裙装,还有她恍惚的神情,少女怀春,情生山外。
彼时的她与平时总是有些不一样了。
“没什么,棋赛时的一个故人罢了,娘不用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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