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假思索快步往二楼闯。
沈姿月示意女佣拦住云琉璃。
可云琉璃三步并作两步往上冲,女佣跟过来时,云琉璃已经跑上楼梯口了。
“云小姐,你站住!那上面是五小姐的房间,她最讨厌别人未经允许擅闯了……”女佣着急到不行,却已经来不及了。
“三少爷这几年翅膀硬了,脾气也越来越大了,竟然带着人回老宅逞威风,是不记得老爷子当年那顿打,还是好了伤疤就忘了疼?”
沈姿月眼看局面已经不可控了,再阻止也没多大用了,冷嗖嗖的嘲讽。
“沈姨的手不也越伸越长了么?有操控我婚姻的时间,不如好好教教四弟什么叫低调,隔三差五上风月杂志,听说老爷子也发了好几次火?”
厉墨司淡漠的声音听不出什么喜怒,可这句话却最戳沈姿月的心。
亲生儿子厉非凡不争气,成天学那些不务正业的富二代玩女人、飙车、组社团,这是沈姿月最气恼的地方。
她脸色陡然变得铁青,死死瞪着厉墨司。
厉墨司见她那副被气得想生吞自己的模样,低嗤了声:“同样是姓厉,可人与人到底是有差距的。”
“……”沈姿月一口血哽上了喉咙,面目变得扭曲,厉墨司这是在嘲讽自己儿子比不上他。
……
二楼。
厉瑶瑶找来几根弹力带,将软软绑了起来,嫩长的手戳了下她的小额头,气汹汹地威胁:“弄脏我的裙子就想跑?哼,你敢跑我就打断你的小短腿!两条!”
“……呜。”小软软是真被绑起来了,小胳膊被反剪背在背后,欲哭无泪。
什么叫秀才遇见兵?大概这就是了!
厉瑶瑶见她眼眶里闪烁着晶莹的泪花,内心奇异地闪过报复的快感,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幼稚,反而还洋洋得意地哼着小曲儿,打算去洗澡。
就在此时,她卧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她本能以为是沈姿月摆平了厉墨司,一扭头却见一张陌生又有几分熟悉的女人面孔,脸上的表情僵了僵。
转瞬,高傲的扬起头,像开屏的孔雀,趾高气扬地发问——
“你就是云琉璃?”
云琉璃眼波微动,可算知道宸宝那眼高于顶的脾气怎么来的了。
一家子都是拿鼻孔看人的玩意儿,他能不当小霸王么?
视线落到被弹力带绑起来的软软身上,闪过几许薄怒,快步上前替软软松绑。
看到小丫头手腕勒出了一圈淤青,心就更疼了!
她的小姑娘,平常她和霄宝说句重话都不舍得的……
“喂,我在跟你说话呢,你聋了么?”厉瑶瑶见自己竟被无视了,气得上前往云琉璃胸口推了一掌。
可云琉璃动作比她更快,直接侧身躲开了,厉瑶瑶反倒是差点摔了个趔趄。
“呜,妈咪,你怎么才来呀——”软软小姑娘就像找到了靠山,嘴巴一扁,眼睛里聚满泪花,纤长细密的睫毛来回颤抖着,指着厉瑶瑶就开始控诉:“这个坏女人,绑我,拿蛋糕抹我,还扯我头发!”
说话间,软软撩起小袖口,露出手肘的一片绯红:“你看你看,这是她刚才掐的,呜……”
泪水哗然决堤,哭得小脸脏兮兮的,成了小花猫。
“好了不哭了,现在妈咪来了,没人敢再伤害你。”云琉璃心疼极了,抱着小姑娘安慰道。
厉瑶瑶眼睛瞪得老圆,下巴都快掉了,声音直接飙高一百八十度——
“我什么时候拿蛋糕抹你了,明明是你弄脏了我的小礼裙,那可是价值几十万的啊!你个小东西,颠倒黑白,我咬死你!”
“哇……妈咪你看,她又吓我……”软软仿佛受到了威胁,小身板颤了颤,往云琉璃身后躲。
那可怜兮兮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遭遇了天大的虐待。
“麻烦你嘴巴放干净点,我女儿胆小,不经吓。”云琉璃护着软软,冷冷对厉瑶瑶说。
厉瑶瑶漂亮的脸五彩缤纷,一口气窝在喉咙不上不下。
“她还胆子小?云琉璃,我没虐待她,还给她蛋糕吃,结果她搞废了我的裙子!”
“道歉吧!不就是弄脏了你一件裙子么?我赔给你,可你抓了软软,还弄伤了她,必须道歉!”
厉瑶瑶被呛,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要我跟你道歉?”
云琉璃将软软抱在怀里,懒洋洋地睨她,语气不咸不淡:“真是搞笑了,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还需要来问我?”
厉瑶瑶愣了两秒,面红耳赤。
她明明是在向云琉璃警告示威,怎么就成了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我最后问你一次,道不道歉?”
“我的字典里就没有道歉两个字!你们俩个贱人,竟然敢擅闯厉家,简直活得不耐烦……啊!”
她的话音未落,嘴巴上突然传来一阵痛感,一低头,发现刚才她用来绑软软的弹力带打到了她的嘴上。
明明是很轻便的弹力带,可打在嘴上却火辣辣的疼。
“既然这么不会说话,那就忍着点吧。”云琉璃丢完弹力带,抱起怀里的软软,扬长而去。
厉瑶瑶七窍生烟,她居然在自己家,被两个外人打了?
可不想等厉瑶瑶冲下楼时,才发现大厅的气氛更加诡异,地毯上明显可见一摊摊鲜血,还歪斜着躺了两个保镖,吓得她到嘴的话都咽了回去。
云琉璃从下楼起就捂着软软的眼,将她小脑袋摁在自己胸口,不让她看到地狱般的血腥画面。
“软软还好吧?”厉墨司盯着小家伙黑漆漆的脑袋顶,人虽然不是他绑走的,但毕竟也是他没处理好善后。
云琉璃抱着软软往后退了一步,和他泾渭分明。
“厉墨司,我的软软不是你们博弈的工具。”
这是在怪他把她和软软牵扯进来?
厉墨司抿起菲薄的唇:“你先出去等我,我有几句话跟沈姨说。”
云琉璃离开后,他凝视着沈姿月。
“麻烦沈姨和瑶瑶记住了,我的东西,哪怕我丢到再远的地方,也不是别人能碰的,林刻……”
林刻颔首,从兜里拿出一张支票,搁在溅了血的茶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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