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羿寒侧过身去,将她身上的毯子拉得高一点,“你想聊什么?”
“比如你什么时候学会体贴人了?”
叶琳心直口快,问完见他神色转冷,她连忙嘻嘻笑着带过,
“我说笑呢,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遇见的情形么?那时候学校组队去郊游,我们两人都迷路了,被困在大山里一天一夜,那时候若不是你的机智,或许我们会被困死在山里。”
那是多遥远的记忆了?
容羿寒还记得那晚的夜空群星璀璨,两人都没有意识到危险。
坐在山脚下聊天,一会儿聊到学校里最变态的化学老师,一会儿聊到童年趣事。
她说起她有一个最温柔的母亲,还有一个最多情的父亲。
多情的父亲亲手把她的母亲送上绝路,所以她很不喜欢后来取代她母亲位置的那个女人,更不喜欢那个女人带回来的妹妹。
少女忧伤的面孔在夜色下格外落寞,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最后只懂得以伤换伤,他说:你至少还有家人会爱你,我虽然有家人,可是他们不会爱我。
少年的脸冷得似冰,眼睛里却充满渴望被爱的神情。
也许是那晚的夜色太美,也许是两颗受伤的心都想得到慰藉。
少女克制了羞怯,对坐在身旁的俊美少年说:他们不爱你,就让我来爱你,好吗?
容羿寒想起这段往事,神情变得更加柔和,他心里暖暖的。
往后的日子,因为有叶琳的陪伴,他过得不再孤单。
他想这就是他要的爱情,这就是他要的生活。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到最后,叶琳会逃婚,他们会错失彼此。
叶琳看着容羿寒越来越柔的表情,知道自己的话触中了他的心灵。
她唇边微微上扬,眼底掠过一抹胜利的微笑。
如果容羿寒对她的爱已经远去,那么她会用尽一切方法让他记起,他们曾经是那么的相爱。
只是她独独忘记了,那只是曾经。
飞机平稳地落在肯尼迪机场,旅客纷纷解开安全带离座下飞机。
容羿寒将平板电脑收进公文包里,收拾妥当,他与叶琳并肩向机舱门走去。
从始至终,都没有再看叶芷宁一眼。
叶琳走到机舱门前,瞄了神情酷冷的容羿寒一眼。
她张了张嘴,到底还是什么也没说,跟在容羿寒身后下了飞机。
半梦半醒间,叶芷宁感觉到有人在推自己。
她用力撑开眼睑,看到一张俊帅的脸,她恍惚笑了一下,手臂自动自发地揽上对方的脖子。
她撒娇似的将脑袋埋进男人的肩窝里,含糊不清的说:“羿寒,你不要爱六姐,爱我好吗?”
被她揽着的俊美男子浓眉一挑,拉住她的双手将她推离自己,“小姐,你醒醒,该下飞机了。”
叶芷宁此刻有点类似借酒装疯的意味,她死活扒拉着男子不松手。
将心里话不顾一切的说出来,“羿寒,你知道吗?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你了,可是那时候你的眼里只有六姐……”
她苦笑一声,接着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坚定道:“我知道你现在也只爱她,那你放心去爱她吧,而羿寒你,我会守护你的。”
男子心底震动不已,他再也推不开她,低声骂道:“你这个傻瓜,爱他就抓住他吧,为什么要故作大方拱手让人?”
叶芷宁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终于有勇气对容羿寒表达爱意。
容羿寒也回应了她的爱情,他们好不容易在一起了。
结果叶琳出现了,她忧伤的望着容羿寒,指责他:
羿寒,你忘记了跟我的誓言吗?你说过不会爱上小叶子,你说过会跟我在一起一生一世,难道你都忘了吗?
容羿寒一看到叶琳,就忘记了跟她的山盟海誓。
他松开她走向叶琳,将她拥进怀里,柔声说:
琳琳,我爱你,我怎么会不爱你?我跟叶芷宁不过是在演戏,我只是想刺激你,你才是我真正爱的人。
她看着他们相拥离去,刚才还盈满喜悦的心瞬间跌进深渊。
她爱他,她不能让他就这么跟叶琳走了,她拔腿就追。
可是不管她跑得多快,他们还是渐渐消失在她眼前。
“羿寒。”叶芷宁挥着手醒过来,她愣愣地瞪着天花板,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她心里闷得喘不过气,就连在梦里,他还是选择了叶琳。
慢慢回过神来,她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吓得一下子跳起来了。
她上下打量自己的衣着,见是上飞机穿的那套衣服,她才放下心来。
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她似想起了什么,连忙向门口奔去。
容家的祖宅位于曼哈顿的上流住宅区,占地一千多坪米,是古老的欧式建筑,城堡一样的宅子,屋里也有一个国王似的老爷子。
老爷子性子倔,重病也不肯往床上躺一躺,坚持要坐在客厅等孙子。
媳妇白氏站在一旁劝他,老爷子吹胡子瞪眼,气呼呼道:
“我还没老得要整日往床上躺,对了,那小丫头会不会一起来?”
听老爷子提起叶芷宁,白氏精致的柳叶眉顿时蹙紧,微微不悦道:
“爸,那等人家出来的姑娘,不会有什么好人,您还是别对她太上心了。”
老爷子白了她一眼,“什么那等人家?叶家在Y市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再说我看小丫头人就实诚,在伦敦进修期间,每隔一个月就要来拜访一次,现在的年轻人,谁不是见不得老人?”
白氏撇撇嘴,不再说话。
当初容羿寒要娶叶家六小姐,她是怎么也不同意,但是孩子长大了,除了那件事外,其他的事都不肯听她的。
结果怎么着,订婚宴席上,新娘子跟人跑了。
他们容家还从来没这么丢人,后来叶家为了赔罪,让叶芷宁代嫁。
她是怎么也瞧不上她,只是儿子铁了心要结婚,她也不能让容家蒙羞,只好答应了。
说话间,院门外响起引擎熄火的声音,老爷子喜出望外,连忙站起来。
立在一旁的白氏急忙伸手搀住他,“爸,您不舒服,就坐着别动,让小辈的进来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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