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淡淡地应下。
带到偏落的小房里,只有一张小床,靠着竹林那阴暗的地方,甫走进去凉心透骨的,放下东西就得出去干活。
比起在家里那些事来,是何等的轻松。比起在秀宫里那些惊惶害怕,这里如此的安静。
真的就像是睡了一觉,作了一个梦。
扫净地上的竹叶,再抹净那假山,小石,用净布沾水将那竹洗得青翠新亮。
一连三天过去,并没有什么别样。
我告诉自已,何处不是做宫女呢,终归是这么平静,倒也是一样的,在雪阳宫里与九皇子也见不上,我安分守已着做好自已的事,一天一天会过去,一年一年会过去,三年,不长的。
可是我想家,心里荒荒的,空寂寂的就是想那个家,想我爹爹,想二哥,还有那待我不怎么样的娘和姐姐,寂寞与想念,填空了我的心,想念也只敢放在夜里,最是夜深人静之时,竹伊伊作响,声声念啊,声声心里想得痛啊。
一日一个变法,三年,你们还会认识我吗?三年后,我出来苏婉或是梨雪,谁会叫我的名字?
想着就会哭,换了被子咬着,不敢让夜听去我心里的苦寂。
白日里,却要微笑着面对一些宫女,别人不管是低看我,轻看我,贱看我,依然要微笑着,软性儿地看着,听着。
我这一生,苦寂便是注定,我真怕有一天,我会忘了怎么去笑。
竹令人幽,瞧在这儿不过是住了几在,心情也会生出很多的幽怨儿来。
风呼呼作响,竹子吱吱作响,叶儿纷落而下。
拿着竹扫四下去扫着,怎耐,如何敌得过风雨的强劲。
跑了这头,还有那头,不曾忘了那公公说过,九皇子喜欢竹,不管是什么时候,都不能脏乱了。
风吹得几乎站不稳,我抓着竹子等那急风吹过,再去忙活着。
大风暴雨几乎下了一个上午,一身淋漓的湿,雨大滴大滴地落在头上,打在脸上,弯腰将竹叶子捡起,雨势下了些,便去抹净那些溅上泥的石头石桌石椅。
九皇子就站在那石道的尽头,身边的人给他打着伞,迷蒙的风雨里,一身洁白的衣服,如尘一般轻然。
我不敢再停歇一分,越发使力地抹净,那石尖滑过手指,划开肌肤红意毕现。
连痛也不敢多看一眼,急着又去清理石道上的落叶。
他走过来,站在我的身边。
我双手都是泥污,他却干净得如清莲一般,不染一丝的世俗与污脏。
心,提了起来。
我就怕这个九皇子再度刁难,不过最痛疼的那些都已经过去了,劳活之事却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他步子只是略略一停,然后再缓慢而行,仰头望着细雨中的绿竹。
白衣胜雪,步覆轻盈,竟也是风度翩然,不若那时候的霸气逼人。
心下淡淡一笑,其实他不过是生得美,容颜再美的人再掩不去一颗坏心。
一会儿一个公公走过来,面无表情地说:“九皇子不想看到你,快些走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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