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夕阳残缺,在帝都第一医院的急救室传来一声歇斯底里的叫声。
顾安柠双手攥紧床单,有什么东西也慢慢从身体里滑落下来。
顾安柠艰难的张着嘴,“给我……看看我的……宝宝……”
一名护士见她出血严重,轻声问道:
“你的情况比较严重,也没有过来等你……要不要给安少打电话过来?”
顾安柠疼的意识不清,只隐隐约约听到安少的名字,还没有开口说话,急救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穿着红色大衣的女人走了进来。
她扫视一圈,直接走到手术台前,伸手抢过护士手里的孩子。
她不屑的看着躺着的顾安柠。
顾安柠惊讶的瞪大眼睛看着她,想要抢回孩子,却虚弱的连手都抬不起来。
程梦雅嘴角勾起看似甜美的笑容,居高临下的看着顾安柠。
“呦,还生了个男孩呢?顾安柠呀顾安柠,你可真厉害。不仅嫁得好,生的也好。不过好可惜呢,这么可爱的孩子竟然都活不过一小时。”
她说着伸出手,长长的指甲直接在孩子娇嫩的脸上划出一道血痕,边用力划着边笑道:
“小宝宝,不要怨我哦,要怨就怨你的妈妈,是她抢了我的一切,是她不知死活。”
小宝宝一直哭声不停。
“程梦雅,你放开我的孩子……你放开他,他是安泽承的孩子……”顾安柠嗓音哑涩地急切喊道。
程梦雅不屑的说道:
“呵,你确定?安泽承的孩子吗?谁知道是哪里来的野种,别忘了,你和一群人被捉奸在床吗?全帝都谁不知道这件事?上头条,丢尽安家的脸面。”
顾安柠双眼猩红死死地瞪着程梦雅,说道:
“我当作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原来是你,是你陷害的我……”
“啪。”
程梦雅抬手狠狠地给了顾安柠一巴掌,“你给我闭嘴,不要脸的贱女人,是我又怎么样?现在承身边的人可是我,早都忘了你了。“
“都是你,原来都是你害的我,泽承的爷爷肯定也是你……害死的吧!”
“是我又怎么样?可惜呀,承就认准了是你害死了他最爱的爷爷。”程梦雅不以为然的笑笑。
“如果被……安泽承知道是你害死了他爷爷,你说他会不会恨死你……”
“承可是说过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你了,那你认为你有这个机会吗?”程梦雅又甩了顾安柠一巴掌,尖长的指甲划破她的脸,如胜者般毫不留情的嘲笑,“不过呢,看在你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份上,我会让你的孩子去陪着你,黄泉路上也不会让你孤单……”
顾安柠浑身一颤。整个人瞬间崩溃,疯了一般挣扎着要扑过去。
幽然,程梦雅从衣服里拿出了一个幽蓝色的注射器,往前几步步,走到了手指将要触碰到孩子的顾安宁的身后,猛然将冰冷的的针头扎进顾安柠的皮肤里,剧毒的药物被打进身体里。
顾安柠身体一震,一股火烧一般撕裂的剧痛,正在沿着她的血管大脑之中蔓延,她的身体,却正在变冷,冰冷彻骨。
她的意识,正在快速的模糊,眼皮如同山岳一般沉重,她颤抖,在一片模糊之间,她伸出手,想在意识还清醒的瞬间,触碰一下自己的孩子。
程梦雅嘴角流露出一抹残忍的蔑视。
黑暗,窒息!
在完全陷入黑暗的前一秒,顾安拧内心深处,豁然爆发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恨意,的的一向不与人争斗的她,眸子深处,竟然爆发出了一股前所有人的疯狂。
“程梦雅!”
顾安柠在昏迷前的最后一秒,撕心裂肺的吼出了最后三个字,紧接着,顾安柠倾尽了所有的力气,竟然拔出了身体上,那一只已经注射进自己身体里一半的针管,瞬间转身,将那针管,刺进了程梦雅的腿上,疯狂的将最后幽蓝的溶液,推了进去!
“啊……”
顾安柠倾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双眼终于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不过,在弥留之际,似乎隐约听到了一声程梦雅暴怒,凄厉,惶恐的声音。
那推进自己身体里的毒,会有多毒?
猖狂,残忍的你,也会怕吗?
一向不与人争的人,难道真的就不会疯狂?谁安静的表面之下,没有收敛着被性格束缚着的,如同洪水野兽一般疯狂的獠牙?
医疗室的人,完全已经被程梦雅故意支走,此时她疯狂的嘶吼,却根本无人进来,烈毒有多惨烈,呵,自作孽吗?
黑暗,冰冷。
顾安柠最后的意识沉沦,她感觉自己跌入了无尽的黑暗与冰冷之中,似乎看到了那个爱了一个青春,却伤的自己刺骨冰冷,粉身碎骨的男人……
如果能回到以前,一切将绝不会如此!
只是,这怎么可能?
意识继续沉沦,模糊,沉睡,模糊之间,幽然,她似乎看到了黑暗的尽头,有一丝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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