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就算毒药，也甘之如饴

“原来你还记得我这个七皇兄，我以为，你现在心里就只有那个墨修临呢！顾素素，你别忘记了，墨修临是我们的仇人！今生今世，你都不可能跟他在一起！”白非凤恨恨瞪着顾素素，想起她这段时间跟墨修临的默契，心中就火气十足。

“我没……没想过跟他在一起，是他用李大哥威胁我跟他回宫！七皇兄，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三年前被救出去的时候，顾素素就知道白非凤不仅在尸山中活下来，还在民间集结了一只自己的军队，三年前墨修临之所以坑杀了那三千将士，就是怕白非凤救出他们，形成一股能够跟他对抗的势力。

三年前她更清楚，白非凤为了能集结这只队伍，更是吃了多少苦头，受了多少委屈。

“你最好如你所说的那样！这次本是利用顾仙儿刺激你，看能不能治好你的失忆症，没想到效果这么好！既然你已经想起一切，那就该站在我这边帮我。素素，接下去我说的每句话你都听好了，现在，我要你回到墨修临身边，假装跟他在一起，然后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将冰山魄一点点喂他服下！”白非凤说着，将手心中的毒丸塞到顾素素手心，“冰山魄世上无解，只要墨修临服下，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听到“死亡”二字，顾素素心头一颤。

“怎么？还舍不得？顾素素，难道你忘记父皇母后是怎么死的？忘记了我们国家最忠诚的三千将士是如何死的吗？”白非凤看出她眸中不忍，一把拽住她手腕厉声责问。

“不！我没有舍不得！他害死了父皇母后，我早就不爱他了！”仰头对上白非凤，想告诉他她可以下毒，但脑海里面，却是他爱怜的吻着自己手背的画面，都是他痛苦的跟自己忏悔的记忆。

再度回到宫殿，顾仙儿已经死了，没有一点气息。

顾素素看着地上死状凄惨的她，弯腰下去，将她瞪得极大的双眼合上。

“素素，你怎么样？”墨修临自身后赶过来，一把将顾素素揽入怀中，再低头去看地上顾仙儿，眸中厌恶之色很明显，“她怎么会找到这里来？你有没有受伤？给我看看……”

说着，墨修临就去检查。

抓住他的手，看着墨修临近在眼前的容颜，短短一个时辰，可心境已经百转千回。

“陛下，不管怎么说，她也是我的妹妹，能不能看在我的份上，好好将她安葬了？”她见过太过死状凄惨最后被弃尸荒野的画面，就算再恨顾仙儿，也不愿意见到她的尸体被随便扔弃。

“你想起来了？”一直以来，墨修临很害怕顾素素想起过去，此刻看她眼神布满哀伤，又见她唤顾仙儿“妹妹”，他的心悬起来。

滞了半晌，顾素素继而摇摇头，“没有，是她刚才冲过来告诉我她是我妹妹，我看我跟她面容的确有点相似，想着她应该没骗我。”

没有怀疑，墨修临护着顾素素坐到榻上，问了下她刚才的事情，答应她可以厚葬顾仙儿，便带着她去另外一间宫殿住。

就怕她见到那堆血有心理阴影。

“母后，你怎么不说话啊？是不是玉儿这幅画画得不好？”晚上，跟之前一样，晚膳过后，君玉就会来找顾素素玩，平时顾素素虽然兴致不大，但都会看着君玉，今天却总是出神。

“玉儿画得很好。这些年，你过得好吗？”将君玉抱入怀中坐着，顾素素眼眶有了湿意，“是母后对不起你，自从你出生后就没待在你身边。”

君玉听出来顾素素声音有点不对劲，疑惑的转过头，只见顾素素真的哭了。

抬起小手给她擦着泪，君玉小大人的对上她，“今后，只要母后跟父皇能一直陪在玉儿身边，玉儿就会很好了。母后，你今天为何跟以前不一样？”

“玉儿，你母后今天有点累，你自己出去玩。”墨修临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把将君玉自顾素素怀中拎起来，幽深的眸子定在顾素素身上，里面流转着什么情绪。

见君玉离开，顾素素转头对上墨修临，搁在袖中的手握着毒丸狠狠一紧。

“顾仙儿跟你说了那些，你现在恨我吗？”灼灼盯着顾素素，墨修临看着近在眼前的人，觉得跟她相隔甚远。

一直以来，他害怕她想起过去，害怕她知道过去，可当今天真的被她知道了，他却又觉得解脱了。

“如果你想报仇，等我将后事安排好，想怎么讨回来都可以。”

背对墨修临，顾素素在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她恨，她怨，她怪墨修临为什么不早点相信自己，为什么让一切发展到如今地步！

她告诉自己，她对墨修临的感情，早在三年前亲手将孩子剖出来的时候就死了，她跟他是仇人，她必须按照七皇兄说的给他下毒。

但明明理智知道，为什么真要去做的时候，她的心会这么痛！

合上眼睛，将满腔的情绪收敛起来。

顾素素再度转过身来对上墨修临，轻轻勾起了唇边的弧度，“怎么又提到过去？就算我真的想跟你讨回来，也得让我讨得清清楚楚。相比那些过去，我更想知道是谁害死了李大哥？”

看着顾素素的脸，很想从她的脸上看出点什么，但还是什么都没看出来。

墨修临起唇，将今天自己做的事情告诉她。

“没想到竟然是她做的！”

“今后，只要你跟玉儿能一直陪在我身边，我别无所求。素素，答应我，倘若有朝一日你想起了过去，想恨我，想报仇，直接来找我，我不会逃避。”上前，捧住顾素素的脸，墨修临将细细密密的吻落上去。

顾素素紧绷着身体，想抬手推开他。但想到白非凤交给自己的冰山魄，顾素素微微扬起了头。

算是迎合了他。

将顾素素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墨修临眼里一阵痛苦。

他松开她，打横将她抱了起来。

再度相见以来，墨修临一直很克制。

平常就算在她那里待得再晚，也不会过夜，更不会对她做出亲密的动作。

今天，他很反常。

任由他将自己抱到床上，更随他脱掉自己的衣服。

上半身被他亲吻爱抚着，顾素素手轻轻在自己的腹部游走，感受着伤疤的痕迹，双眸陡然一狠。

“素素，我们是不是已经回不去了？”两指捏起她的下巴，迫使她对上自己，墨修临苦涩一笑，不待她回答，再度倾身而下。

当亲到她腹部的伤口的时候，墨修临动作一滞。

吻上去的动作，尤其爱怜。

“如果他还活着，今年也应该两岁了。”

知道墨修临是在说那个被她强行剖出来的孩子。

死死咬住牙，在墨修临看不到的角度，顾素素眼眶湿润一片。

“顾仙儿说我除了玉儿，还有过一个孩子……”

“是，如果他还活着，玉儿也早就有了妹妹或者弟弟。”说完，墨修临停下来，手抓住顾素素的手，十指相交，“素素，帮我再生一个吧，让玉儿能有一个伴。”

话落，墨修临的手便朝顾素素身下探过去。

情到深处的时候，墨修临在上头重重喘息着，俯视身下女人沁了薄汗的脸，这一刻，才觉得一切似乎回到了他母妃还没死之前。

事后，墨修临躺在床上合着眼睛。

顾素素忍着下身的不适下床，将冰山魄拿出来，倒进了杯中。

“这是什么？”看着顾素素将茶端到自己面前，墨修临眸中快速的闪过一阵光华。

“水。你不喝吗？不喝我拿回去。”说完就要转身，顾素素手颤抖了。

“你端给我的，就算是毒药，我也甘之如饴。”接过水杯，墨修临笑着就要仰头喝尽。

死死瞪着他，顾素素手伸出去了，想阻止他，但最后，想到过往发生的那一切，她停了下来。

看着墨修临一口气将水全都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