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弄残了卖到境外

陆琛气得脸色发紫，对方明显是掐中了他的死穴，老爷子纵横商场数十年，到头来竟然要用这种方式逼他回家。

他来不及去感受其中父子情的悲凉，只是想到姜雪，这种时候被强行和孩子分开，她该有多害怕，多无助。

“车在楼下，为您准备好了。”

对方语气平淡，明显是一早就料到他的反应，胜券在握。

陆琛只觉得胸口闷闷地喘不上气来，低下头去深深地喘了口气才缓过来，连衣服都没有换，直接就跟着对方出了病房，一路疾驰。

父子俩几乎有十年没见面，陆家的庭院一如十年前，毫无变化，然而坐在大厅中的人却没了十年前的意气风发，终究是被岁月染白了头发。

“十年了，说了无数次让你回家，到头来还不如一个女人管用。”

商擎看着眼前的儿子，心里感慨万千，无尽的懊悔都被淹没在眼前的清茶中。

“坐吧，别忘了，这里是你家。”

陆琛自嘲一笑，“我的家，早就在母亲坠楼那一刻就毁了，你现在跟我说家？”

他眼眸血红，猛地一个俯身，双臂撑在茶几两侧，深吸一口气，用力地捶打面前的桌子，怒吼：“络络在哪儿？！！”

“商擎，我告诉你，现在不是十年前了，她如果有事，我真的会杀了你的！”

“因为一个女人，这么和你的父亲说话？”商擎抬头，有些不悦。

陆琛砰地一脚踹翻了面前的茶几，怒吼一声，“你算个屁的父亲！”

他这一脚来得突然，商擎被一旁的李秘书护住才没被伤到，抬头对上儿子的眼神才明白姜雪对于这个儿子的意义。

“陆琛！”

“别叫我的名字！”陆琛唇色发白，脸色青紫地看着面前的人，眯起眼睛道：“你不配。”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络络到底在哪儿？”

商擎重重地哼了一声，扶着秘书的手坐下来，胸口起伏不定，脸色铁青，拍着椅子背指着陆琛，“现在是你在求我！那个女人，如果不是我开口，她死也别想出现在你面前！”

“你以为现在还是十年前吗？”陆琛嗤笑一声，心里却开始慌张。

那不是别人，是络络，他的命！

“好，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非给你点教训不可！”

听到商擎的话，一遍的保镖立刻走上前来，将手机递过去。

“把她和孩子分开，带到YN境内，那边那么多被挖了眼睛烧了耳朵的女人在卖／银，多她一个也不多！”

宛若几声闷雷炸响在头脑上空，陆琛一个踉跄，猩红的眼眸里有种滔天的恨意，凝视着眼前这个年过半百的男人，拳头攥紧，快要将骨骼捏碎，嘴唇都在发抖。

带到越南……

挖掉眼镜，烧掉耳朵……

卖银……

“你疯了吗？！”陆琛声音暗哑，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音节，带着不可置信，“你凭什么这么对络络，有什么冲着我来。作为你的儿子，我已经害死了她的父亲。你呢，作为一个丈夫，你害死了自己的妻子，现在还想去害死我爱的女人吗？！”

“如果不是姓姜的对你母亲念念不忘，我怎么会误会你母亲？！”

商擎脸色难看，勉强地死撑着最后的颜面，手指却在发颤。

儿子的质问就像是沉闷有力的重拳，一下又一下地打在他的心上，妻子坠楼的那幅画面，仿佛又在眼前，血红一片。

“你到底想怎么样？”陆琛恍惚一下站稳，努力抓住一丝理智跟父亲谈判。

商擎顿了一下，抬头看几乎十年没有好好说过话的儿子，声音浑浊地说出口：“回家，接手陆家。”

“不可能！”

陆琛斩钉截铁，目光阴鸷，这是他的底线，绝不碰商氏集团，否则，如何对得起母亲的在天之灵！

商擎脸色阴沉，直接将手机开到免提，“自己好好听听。”

他没有接过手机，直到里面传来凄惨的女声，仿佛痛不可遏，带着哭腔的撕裂痛喊，夹杂着孩子哭喊的声音，一片混乱。

“啊——！”

“络络！”

陆琛一声暴吼，手掌几乎要将手机捏得粉碎，高大的身姿剧烈颤抖。

李秘书下意识地扶着商擎，神情复杂，眼神中闪过一丝动容。

“商擎！让你的人住手！不许动她，马上放了她！”

陆琛的眼神里硬生生被逼出水雾，排山倒海的绝望被人残忍地从心脏深处挖出来，积压了十年的痛恨，连同着上次姜雪失踪的懊悔一起爆发，让他无法承受，想要开口的时候胸腔里忽然一阵剧烈的震颤，闷咳出声，喉咙口蔓延出一丝血腥味。

商擎也被那一丝血色震到，心神一颤，脚下一个踉跄就要上前去扶住儿子，却被陆琛眼中的痛恨阻止住动作。

“选择在面前，你自己选，我没有多少耐心。”他暗暗地深吸一口气，目光冷沉地看着儿子，用了所有力气去下赌注。

这是一场豪赌，在动手之前，他查清了陆琛为姜雪做的一切。就连刘丽在M国的一举一动他也看在眼里，姜斯能那么快找到陆琛，也是他在背后推波助澜的作用。只是不知道，在陆琛心中，是母亲的恨更重，还是对姜雪的爱更重。

陆琛稳住了身子，抬起充满绝望和仇恨的眼眸，声音嘶哑，“先让我见见她，我要知道她完好无损。”

商擎深舒一口气，挥了挥手，保镖立刻在大屏幕上连了线，然而却没有姜雪的清晰的画面，而是在远处的拍摄，可以看到姜雪在一处游轮上，人跪倒在地上，周围是一圈保镖还有医护人员。

“她现在只是伤了腿，我不介意再让她伤个胳膊什么的。”商擎出声提醒定定地看着屏幕的儿子，心里飘着一丝酸涩。

陆琛站在大屏幕前，伸手去触碰姜雪的影响，脑袋无力地垂下，目光深情看不到底，垂眸的瞬间，一丝晶莹的光芒落在了屏幕之上。

“大好男儿，为一个女人哭哭啼啼！”商擎冷哼一声，声音却在颤抖。

当年，他也曾为一个女孩这般过，疯狂的可以放过一切，赢了世界，却输给了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