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寻找秦羽

『简单说一下，秦羽为什么将叶漠起名姓叶，而不是姓秦，不仅仅是因为叶漠是从沙漠中捡来的，也是在为后面的故事情节埋下了伏笔。还有稍微透漏一下吧，蒙燧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叶漠背着林天，跟随程江来到了西面的一座仓库中。

整座仓库外形和普通的石库一样，里面装载着刀枪棍棒等冷兵器。不同的兵器，按照不同的种类，安放在不同的器架上。

程江走到一个安放大刀的器架旁，轻轻的转动了上面的一件兵器。仓库的正中立刻显露了一个正正方方的大洞口，能同时容下四五个人。

程江满脸严肃的，对着二人说道：“跳下去。”

叶漠看了看背上的林天，又看了看程江，毫不犹豫的一下子跳了进去。

底面是块空地，离上面仅仅三四米。往前，便是一片灯火通明的大场地，四壁被灰色的石纹雕刻着，上面黑漆漆一片，大抵三四米高。整个场地能容下上百个人，无数的士兵在这里不停忙禄着。有的战士在摆弄着钻到墙里的木棍，有的战士则将脸贴在墙上，不知道在观望着什么？

程江仅随其后，也跳了下来。

“程叔叔，这是哪里？”叶漠背着林天，望着这些忙碌的人群，不禁疑惑的问道。

“先把他放下，再说。”程江指了指林天，然后从叶漠的背上，将他抱了起来，斜靠在一旁的墙上。然后从一旁士兵的身上，拿来一些白布纱和酒精，简单的为林天包扎了腿部的伤口。

以前，林天最讨厌的人，就是面前这位豪放粗犷、喜欢欺负孩子的程大将军。可如今，自己却一点也讨厌不起来，心中还有一种莫名的感动。

“好啦，小胖子。不要乱动，先休息会。”程江站了起来，拍了拍林天的肩膀。

林天‘蒽’的点了点头，并没说太多的话。眼神中流露出莫名的感动。

程江转过半边脸，黑黑的胡须，显露出军人的气质，淡淡的对着二人说道：“这里也是一个监控室。”

“监控室？”

“对，我也是刚刚知道。”程江点了点头，转过另外半张脸，对着叶漠说道。

“我义父呢？”叶漠看着他的眼睛，心中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我也不知道。元帅派他和老鹰去了东面的监控室，那里控制着北石门的开关。可刚才兽族大军却冲进了北石门。我猜想，老秦他们…”程江不忍的再说下去，只是轻轻地摆了摆头。

“你是说义父他们遇害了？”叶漠露出惊讶的表情，情绪失控的向后退了几步。

“我也只是个猜测！老秦、老鹰都是武者中的高手，不可能这么短命的！”程江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我要去找我义父。程叔叔，你告诉我那个监控室在哪里？就算是死，我也要和义父在一起。”叶漠露出坚定的表情，视死如归。

程江左右踱了两步，犹豫了一下，语气沉重的对叶漠说道：“好，既然你想去，我就陪你一同去！”

叶漠点了点头，说道：“谢谢程叔叔。”

程江黑黑的脸庞露出一行洁白的牙齿，捶了叶漠胸口一下，哈哈的笑道：“，你这臭小子，还跟你程叔叔这么客气么。”之后他命令俩位士兵照顾受伤的林天，就与叶漠扬长而去。

其实程江并没有说，元帅已经下令，命令上将军程江留守在这个监控室，等候命令，如若违反，军法处置。刚才为了去救叶漠二人，程江已经违反了一次命令，而这一次，他更是把军令抛到脑后。

程江带着叶漠并没有按原路返回，而是钻了一条很长很长的隧道，来到元帅的帐房。

元帅的房间内完好无缺，没有一丝打斗的痕迹，也没有被天上的石块砸坏房顶，地上的利刺刺破地面。一切显的那样的平和安详，仿佛圣地一般。

程江带领着叶漠走出了元帅的房间，外面的景象却和里面的截然相反。

残垣断壁，血流成河，呻吟声遍地都是。无数血淋的尸体或扎在巨刺上，或被大石块砸的尸肉模糊。有些幸存的士兵，兽兵，不是缺少一只胳膊，就是少一条腿，痛苦的倒在地面上，不停的挣扎着，血渍渍的流出，在月光的衬托下，说不出妖艳妩媚。

叶漠看着这一切，大口大口的呕吐起来。毕竟他还是个孩子，对于战争的残酷，他根本没有体验过。

程江淡然的看着这一切，眼神中透出了一丝同情，可仅仅只是一瞬间，就消逝了。战争，是残酷的；参加战争的战士，便应该更加的残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就是战场上的法则，没有人可以逃脱的宿命。

回望如烟如雾更如梦，一夜风云，散落多少头颅；一捧黄土，埋没多少豪杰。曾壮志凌云，踏破铁鞋，千里寻营，只为黄沙漫漫，保家卫国；而今，今宵依在，难拾旧国风情。多少的春秋岁月，多少的金戈铁马，就随着着这一切的烟、雾、梦，慢慢的消逝在天之崖，海之角。

“没事吧。”程江用力的拍了拍叶漠的后背，关切的问道。

“没事，没事。”叶漠向上摆了摆一只手，虚弱的说道。可刚抬起头，看见不远处被巨石砸破的头颅，又‘呕’的一下，从肚子里翻上了一大片黄水，吐在了地面上。

“你呀。”程江哀叹了一句，又用力拍了拍他的后背。

“这点小苦都吃不了，以后如何能做大事。”一个冷漠的声音传到了叶漠的耳朵中。

“元帅。”程江立刻拱手而道。

蒙燧负手而立，凭空出现在二人的面前。两只眼眸深邃的看着正在呕吐的叶漠。

叶漠缓缓地抬起头，艰难的站了起来，右手擦了擦嘴角的渍物，眼神中充满着怒火，冷冷的说道：“这些人都是你杀死的？”

蒙燧不怒，平和的说道：“有生必有死，何怪他人？”

“可你知不知道，这些战士里面有我们的战士。”叶漠近乎疯狂的喊道。

“叶漠。”程江埋怨的对着叶漠说道，上前要制止叶漠的怒火。

“程江，让他说下去。”蒙燧撇了撇一旁的程江，淡淡的说道。

“是，元帅。”程江向后退了一步。

叶漠疯狂的一笑，对着蒙燧，狂道：“为了胜利，不惜自毁城池，自杀我兵，这难道就是元帅的风范吗？我知道你是个武圣，可武圣就应该拿自己士兵的生命开玩笑吗？你是生命，他们也是生命，凭什么有贵贱之分？”

蒙燧双手向前，用力的鼓了鼓掌，不卑不亢，反问的说道：“你知道这些士兵里面有多少的叛国之贼吗？你知道古长城的南面是什么吗？我来告诉你，这些士兵里面至少有三分之一不属于我大秦帝国，他们都是楚国，赵国上百年前留下的余孽后代，他们的主要目的就是要联合兽族灭我大秦。还有在古长城的南面，是我大秦的领土，那里生活着上亿的人口。古长城没了就没了，可大秦帝国没了，我们的家也就没了。这些，你都懂吗？”

叶漠听着这些话语，怒火也渐渐熄灭了，不禁低下了头。对呀，古长城没了，可以重建，可大秦帝国没了，那可就全都了。

“元帅，我错了。”叶漠抬起头，惨白的脸上挂着丝丝的泪痕。

“孩子，我不怪你。如果可以的话，你还可以像小的时候，叫我蒙爷爷。”蒙燧上前搂住了叶漠的身体，将他抱在了自己怀里，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

“蒙爷爷。”

“哎。”蒙燧深深地点了点头。一旁的程江不时用手揉了揉眼睛，好像眼中掉进沙子了吧。

许久，叶漠起身，对着蒙燧说道：“蒙爷爷，我义父呢？”

蒙燧露出惊讶的表情，对着一旁的程江疑惑的问道：“秦羽和搏空不是去了监控室了吗？他们没有和你见面吗？”

程江上前一步，心中充满了一丝不解，元帅应该知道两人的去向，干什么还问我。可他却没有把疑惑说出来，拱手恭敬地说道：“元帅，我并没有秦羽和鹰搏空两位将军的消息。我怕他们遇难了。”

“哦。”蒙燧点了点头，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露出深思的表情。

“蒙爷爷，快去找找我义父吧。”叶漠焦急的喊道。

蒙燧点了点头，安慰道：“不用着急，看我的。”

只见蒙燧双眼紧闭，右手食，中指点在额头上，另一只手放在胸前，口中小声嘀咕道：“无上追踪。去。”无数的灵光从他的额头上，钻了出来，散到各个方向。

突然，蒙燧睁开眼睛，眼神充满焦虑，惊喊道：“不好，出事了。”

“出什么事情了？”程江和叶漠同时焦虑的问道。

“跟我来。”蒙燧对着二人说道。

二人点了点头，跟随着蒙燧来到了东南角的墓士陵。程江将石墓打开，三人踏着阶梯，向下走了进去。

“义父。”叶漠扑的一下冲了进去。只见秦羽倒在两个满身鲜血的士兵旁边，脸色苍白，看不出一丝血迹，仿佛死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