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裹银,万里飞琼。
雁门关外,一辆马车悠悠南行,把这满地的碎琼乱玉压出两道长长的车轮印。
王锦坐在暖和的车厢里,半躺着身子,把腿尽量伸直,双手靠在脑后,身上盖着条裘毯,显得非常的舒服。他看了看坐在身旁的孙蕊,她正在用一只手掀开窗帘看外面的风景。“蕊妹,这次的关外一游怎么样?”王锦问道,孙蕊放下帘子,转头笑道:“关外的风景很漂亮,长河落日,北雁南飞,朝绮晚霞,各尽不同,我很喜欢的很呢!”王锦道:“是呀,关外的秋景确实很美,我们也算没白来,想不到我们在那里待了那么久,你看,我们来到时候这里还是绿树成荫,现在都白雪皑皑了。”孙蕊道:“是呀,过得可真快。”王锦放歌道:“人生如烟,岂能随飘,我辈猖狂,身寄山水,游遍山川,足迹四海,不亦乐乎!不亦乐乎!”孙蕊听了笑道:“锦哥,下次你要带我去哪里看漂亮的风景呀?”王锦看着她笑道:“哪里的美景都没有我身边的人漂亮呀,有你相伴,我哪里都不去了。”孙蕊听了满脸羞红道:“你又来取笑我了,我不理你了。”王锦哈哈笑道:“我说的是实话嘛。”孙蕊羞道:“真的?”王锦道:“自然,我何时对你说过假话?”孙蕊看了他一眼,笑嗔道:“你呀,就会说好话讨好人家。”王锦起身道:“蕊妹,好几天没听你唱歌了,唱首曲子来听听。”孙蕊笑道:“你看,我说的没错吧。你就是想让我唱歌才说好听的话。”接着沉吟道:“唱什么好呢?嗯......我就唱你那天作的《醉花阴》吧。”王锦笑道:“好极!好极!”孙蕊拿出一个琵琶,清了清歌喉,只见她玉指轻弹,轻启朱唇,露两行碎玉,唱道:
“关外朔风无尽处,平地飞白鹭。看大漠孤烟,飘絮连天,摇落梨花树。春花秋月留不住,何必三回顾。有玉指纤腰,金波醇浆,任它东流去。”
王锦边听边用手指敲打膝盖附和着,他看着孙蕊,不禁出了神,她的脸如白玉般无暇,她的双眸如秋水般清澈,她是那么的迷人和善良,她是那么的温柔和娇弱,她又是那么的痴情,哪怕是在王锦打算离开她的时候,她还是走到了王锦身边。一曲唱完,孙蕊四指连拨,声如落珠,王锦拍掌赞道:“真好听,真好听,蕊妹,你唱得越来越动听了。”孙蕊笑道:“是吗?你的词写得也很好。”
角落里,一个小火炉正烫着酒,酒壶正咝咝的冒着气,不一会儿,车厢里酒香扑鼻。王锦把酒壶拿下来,然后放了几块肉在架子上烤,他呷了一口酒,感觉全身说不出的舒服,不禁啧啧了几声。他是个懂得享受和欣赏的人,他的旅途永远都很愉快,他永远都能在路上看到不一样的风景,特别是有她在身边的时候。王锦看着孙蕊,忽道:“蕊妹。”孙蕊刚收起琵琶,转过头来微笑道:“嗯?”双目含情,倾尽温柔。王锦说道:“回去后,我们把婚事办了吧。”孙蕊听得满脸羞涩,打趣的说道:“我可没有说要嫁给你呢,你有什么好呀。”王锦哈哈笑了,把孙蕊搂在怀里,笑道:“你不嫁给我,还能嫁给谁!”孙蕊一惊,娇声道:“哎呀,快放开我!”双颊飞红,娇羞无限,王锦并没有松手,只觉得她呵气如兰,全身散发出一股淡。
两人依偎了一会儿,马车继续前进,忽然传来几声“救命”,接着一阵马蹄声传来,王锦打开车厢门一看,见远处有三个辽兵正在追赶几个汉人,那些汉人衣上血迹斑斑,边跑边喊,三个辽兵则各持兵器边追边喊。王锦一看不禁心头火起,道:“辽人当真可恶,在边境烧杀抢掠,欺我大宋百姓。”然后转头对孙蕊说:“蕊妹,你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脚尖一点,展开轻功,向他们奔去,刚奔出几丈远,看到一个辽兵在马上弯弓搭箭,瞄准那汉人后背欲放箭,王锦暗叫不好,急扣一枚铜钱在手,正要发镖,忽然那辽兵大叫一声,持弓的那只手居然飞了出去,随之一把刀也插在地上。王锦“咦”了一声,只见不远处站着一个少年,他身上的衣服沾满了雪花,与四周融为一体,不细心看还不知道有个人在那里,看他弯步弓身的样子,王锦心道:“难道这一刀是他飞出的?”然而此时其余两个辽兵就要追上那几个汉人了,王锦不及多想,急一个“燕子三抄水”,便已横在那几个辽兵马前,带头的那个辽兵叫道;“什么人?干什么?”他说的虽是汉语,但却带有浓重的番地口语,王锦也不答应,一跃而起,伸手在他肋下一点,再一脚把他踢下马,那辽兵倒在地上动也不动,原来他被王锦点了身上的麻穴,浑身软麻,动弹不得。另一个辽兵见了,驱马直奔王锦过来,王锦依样画葫芦,又一跃一点一踢,把他也打落下马。王锦跳下马来,笑道:“不堪一击。”那几个汉人得救,急忙王锦道谢,王锦好言相慰,问他们受伤是否严重,是何处人氏。正要分发一些钱财给他们时,忽然身后一个辽兵惨叫,王锦回头一看,原来是刚才那个少年把那个手臂被斩断的辽兵给结果了,王锦大吃一惊,叫道:“喂,你干什么?”话没说完,又是两声惨叫,那少年人把其他两个辽兵都砍死了,下手又快又恨,只一瞬间就砍死这三个辽兵。那几个汉人见这少年下手极狠,居然吓跑了。王锦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作出如此举动,愣了一下,道:“你.......”他虽然痛恨辽人,但是生性善良,因此刚才出手时也只是点麻那些辽兵,并没有伤他们的性命。
那少年被王锦这么一叫,直蹬蹬的看着王锦,王锦不禁一怔,只见他身形瘦小,蓬头垢面,穿着一件又破又旧的单衣,衣服、头发和脸上都沾着血迹,他一言不发,就这样看着王锦,他的眼神冰冷,眼睛就像狼的眼睛一样射出寒光,让人不禁寒栗。在寒风中,他手中刀锈迹斑斑,刀刃处的血开始凝结,就像狼的牙齿一样,他站在那里,看上去像一头刚捕食完的狼站在雪地上,一时之间,王锦竟然被他的眼光盯得说不出话来,两人就这么互相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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