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我是一个演员

第二十五章 我是一个演员

幸好有挡煞符护身,四个被附身的警员没办法使出全力,可我也挣脱不开。

“快!拿门后的东西往他们身上泼!”

王娜拿了门口的塑胶袋,也不管里边装的是什么直接用牙齿咬开,往四人身上猛然一挥。真是训练有素,在这么危急的情况下依然能保证如此的执行力。

老乌龟想上前阻止,被王娜连放两枪吓退回阴影里。

黑红色液体淋到四人的身上,加上挡煞符的符力,警员们撒了手,身体筛了糠一样乱颤。

没有了力量支撑,我直挺挺的拍到了地上。

黑狗血加挡煞符,对警员体内的鬼打击不小,若不是老乌龟施法控制,换做普通的鬼怕是早就受迫离体了。

“你觉得这样就完了吗?接下来就该我俩正面对决了!”老乌龟言语间充满了嘲讽。

话音刚落,老乌龟再次出现于我的眼中,此刻的他怀里多出了两个密封的瓶罐,里面黑漆麻乌的液体里,若隐若现着一些类似于肉块的东西。

人的内脏、尸块。王娜张了几下嘴唇,然后又紧紧的闭上,颈部明显的缩了两下,身体还保持着射击的姿势,显然是想忍住干呕。

我的胃里也在强烈的翻腾,只能告诉自己是剧组拍摄需要做出来的道具,我把注意力全都放在老乌龟的举动上,故作淡定。

老乌龟打开了罐子,刺鼻腥臭冲的人泪腺生风。而我的身侧立刻传来了一阵高过一阵干呕声。

王娜的素质再次让我感到敬佩,她并有像醉酒一样俯身呕吐,而是稍一侧头,像吐口水一样呸了两口,便利落的恢复了标准的射击姿势。

老乌龟从身上拿出几根头发,打开装有内脏的罐子放了进去,开始准备念动咒语。

我很清楚,这货算是下了狠手。一旦术成,在场所有人都会全身爆裂,化作一堆碎肉。我自然不会让他得手,如果事情没有按照我的计划发展,我会在他术成之前抢过王娜的枪——砰。

“我劝你等会再念,先看看自己的手。”

老东西哎呦一声,捂住了自己的手。只见他的双手飞快的肿胀,并且开始破溃淌水。

“你什么时候念的咒?”

老东西这么说是因为:不管是哪一门的法术,多数都需要念咒触发。蛊类虽然不用念咒,但也需要有驱动蛊虫的虫笛或虫哨,本命蛊除外。而很多门类的法术还需要掐手诀,和施法仪式,例如道术、降头。除非是到了神仙的级别,不然是无法突破桎梏的。

“你……你不是说不用法术吗?”老东西恶狠狠的看着我,身上愤怒的颤抖着,那眼睛像要喷出鲜血一样。

“我说你就信?我要是你就赶紧想办法救自己,还有工夫在这抛媚眼?”

降头师!我在心中暗道可笑: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听?

老东西举起那些泡着秽物的罐子,又是往头上浇,又是大口大口的往嘴里灌,同时还念着咒语,这是以毒攻毒,以邪破法。

一时间房内恶臭更盛,加上有幸能看到人把内脏和尸块塞进嘴里,我他娘的也忍不住吐了。王娜第一时间把视线转移到了老东西的颈部以下,通过老东西的肢体动作判断是否会有危险。

就在这时,老东西向后一个趔趄,勉强的稳了稳心神,最终还是栽倒在地。

“你…你!”老东西一声比一声虚弱,不过他还忘不了恶毒的盯着我。

“你什么你?你不没看到我念咒吗,我告诉你我压根就没用法术。你进来之前,我在那些瓶子上抹了一些类似高浓度酸的化学制剂,瓶子里头又放了不少蒙汗药。你还真实惠,一下喝那么多,少喝点也不至于晕那么快啊。”

药效的作用差不多了,过一会儿他就得完全歇菜。没有了老东西施法,保发他们身上的鬼就能跑出去了。再把这小老儿捆上警车带走,一系列诡异神秘的雾村事件,基本上就算是完结了。

刚才这一系列的情况,说起来似乎形势危急惊险万分,实际上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

前一秒我还在嘲笑这小老儿高兴的太早,现在才知道其实是我自己松懈的太快……

原以为这小老儿行将昏死过去,却没想到他最后憋着一股子气,突然放声狂笑了起来!

“哈哈哈……没想那个老萨满都被我收拾了,现在却败在你这个毛黄小子手里。要不是我夺舍重生功力受限,就凭你?”

老东西挣扎着从袖子里甩出一个瓶子。那瓶子砸到地上,顿时就起了一阵刚猛的邪风,而我发现身边的王娜居然在发抖。

她……看到了吗?

邪风像卷起了无数把钢刀,中间掺杂着那些从瓶罐里摔出来的内脏和尸块,就这样搅动着朝我们扑来。

老东西身上冒出黑气,源源不断的流入了刚刚还很虚弱的小鬼体内。小鬼半边脸完全溃烂,甚至可以看到露出的牙床,一张略带稚气的面孔从惊悚升级成恐怖。

它眉心处的钉鬼钎依然还在,随着她那半边脸上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我看到融进了那卷着内脏呼啸而来的邪风。

我拉起王娜就往外跑,没跑出多远,邪风就来到了身后。来不及了,我一把将王娜推倒在地,张开身体死死护住了她,将挡煞符完全贴在了她身上,咬着牙紧闭双眼。我能感觉到王娜还在用力拉扯,想护在我的身前。可能是出于警察的职责吧?

一瞬间我感觉有万把钢刀,剜搅进了我的皮肤。几股力量犹如绳索套住了我的魂魄,绳口越收越紧,不断的反复撕扯,像要把我的意识拉出体外,又像要直接杀死我的灵魂。我仿若一个将被分尸的人,扑蹬着手脚垂死挣扎,靠意志抻拉着绳索。

当我的精神行将崩溃的时候,邪风卷带着血腥味,散去了。

天地回归清明,无论是那阵邪风,还是恐怖的小鬼,此刻都已经不见了踪影。唯独掉落地面的那根钉鬼钎还在提醒着我——还活着。

刚才那阵风是怨鬼在魂飞魄散前留在世间的最后一丝怨念,是极难收集的,只有少数人掌握其秘法。怨念一旦被放出,会不顾一切的消灭眼前的一切生灵,包括施法者在内,不抱着鱼死网破的心理是不会用这招的。

至于挡煞符,已经用过了两次,失去了部分法力。我没把握符的残力能挡住这一击。

最后一丝怨念威力固然强大,但只能存在瞬间。刚才转身就跑就是为了拖到怨念消失,野外的阳气也能让消失的速度加快。不是我算无遗策,只是天意使然,恰好今天是九九重阳,阳气最盛,才加速了怨念的消散,让我躲过此劫。

我仍停留在被分尸的那一刻,恐慌挥之不去,双腿支撑不住跪在了地上,双眼一黑,将将就要倒下。

王娜赶忙上前将我搀扶住,她一手架起我的胳膊放在自己的肩头,一手搂住我的腰。

“我胳膊抬不起来了。”我借着机会,将搭在她肩膀的胳膊,自然的滑落到她的腰间,紧紧的搂住。

明显感觉到腰间袭来的力度,王娜俏面渐红,想换个姿势搀扶,都被我不露痕迹的避过了。

老东西看到我们安然无事的走到他面前时:“怎……你们……?”

“你TM斗过地主吧?除了逮什么砸什么,不会别的了?”老东西到现在都还没彻底歇菜,看来降头师的承受力真是异于常人。

“你是道士?”

我没忙着应他,而是继续平复着恐慌的心绪。我深吸一口气,点了支烟叼在嘴角。

“我只懂些法术的原理,不过压根就没练过。挡煞符是一个神棍给的。如果输在一个道士手里还勉强可以让你接受,那我只能说声对不起。我——是一个演员!”

“夺舍重生”。想到了老东西刚才说过的这句高科技术语,我心里又犯起了嘀咕。只要施法者活着,就能有机会反复夺舍,直到功力消失殆尽,或者意外死亡。那这老东西到底是几次夺舍,现在到底有多大岁数?

正当我想问个清楚的时候,老东西两眼一闭,终于昏死了过去。我多想跟他说,下次直接把好人弄死,千万不要给好人任何机会,可惜他听不见了。

随后,我同样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等我到再次醒来,全身有一种被千刀万剐之后的疼痛。我醒来后的第一眼,看见的是保发的一张巨脸。见了小半天妖魔鬼怪,再看这张完全可以充当文物的面孔,我竟然觉得那么的可爱。

“快过来快过来,哥醒了。”

听到一串雷烟火炮似的脚步声后,几个警员出现在我的面前。

“这小子也忒寒碜了,要是没看见你们几个,我还以为自己在阴间呢。”

“得了吧哥,我有嫩么难看吗?”看到我没搭理他,保发又看了看旁人,得到的是同样的沉默,便含糊的对自己说。“介不能够啊。”

“好些了么?”被王娜像病人一样瞧着,我这心里总感觉怪怪的。

我示意没事,接着问起了自己昏迷之后的事情。

王娜告诉我基本上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处理妥当了,跟村民们交待说村长下药害人。

至于村长,警方打算先将那老东西押送回城里。至于最后会怎么定罪,现在还真说不好。

“警察办案,讲证据讲原则。人抓到了,可没有任何证据能定他的罪。”说到这里,王娜明显有些苦恼。

“那些尸块、内脏,还定不了他的罪?”

“那是两码事。至少定不了他的迷奸罪。对了,还有林朵儿的尸体,现在还没有找到。”

母豹子性格又来了,倔的要死。你说这算较真呢,还是坚持原则呢?反正都得在监狱里度过余生,你管他一码事还是两码事呢!是啊,林朵儿的尸体……

“我……可以去看看那老家伙么?”

王娜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为了保险起见,王娜他们把老东西捆成了粽子,然后关在了一间杂物房里,并且由保发和其他几个警员轮流分班看守。

我只想弄清楚那老东西夺舍的事情,可没想到再次看到老东西的时候,得到的回应却是一句:“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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