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佛道斗

第九章 佛道斗

方若琪说自己每时每刻都能听到凄惨的叫声,家里的衣服和摆设散落的到处都是,甚至能在碗里、浴缸里,总能看到残肢,眼球等血淋淋的人体碎块……

我本以为她已经把古曼童请回去了,可没想到人家根本就不同意收回。方若琪因为害怕,住到了朋友家,可是整天神经兮兮,半夜还会惊醒大叫。她不好意思打扰朋友,又不敢一个人住旅馆,已经在外边一天一夜了。

我知道,要不是实在没办法了,她是不会麻烦到我的。

打车去找方若琪的路上,司机大哥是个话痨,东家长李家短,国内外时事全评了个遍,嘚吧够了还问我工作,不搭茬他还不高兴。我习惯性的把对圈里的抱怨又发泄了一遍。我以为那爷们还会让我爆些猛料,没曾想他对于我的愤慨只是深沉的劝慰了一句,便再也没有开口。

“老弟……!坏人太多,杀不过来。”

就是这么个其貌不扬的家伙,一个再平凡不过的百姓,却说出了让我至今仍奉为经典的话语。

再次见到方若琪,她此刻的模样已经不是那个能令男人五指大动的美人儿了。

嘴唇干裂泛青,微微张着好像无力闭合。如果上次见面时可以说她的眼神涣散,可现在就像失明了一样,根本不知道她的目光聚焦在哪。头发干枯散乱,人又岂止瘦了一圈。

我实在不忍让她流落街头,带她在我那凑合了一宿。到了我家,她看到锅碗瓢盆啊、水啊、镜子啊,都会恐惧的退步缩起身子。本想让她洗把脸,再给她做点吃的,可是看到她的反应,我也就打消了念头。

“你睡吧。我不睡了,在旁边替你守着。保证没事。”

方若琪坐到了床上,双手抱膝身体微抖,不愿睡下。

“你要是怕恶鬼,我能帮你。你要是怕我这色鬼,那我就只能替你找警察叔叔了。”

方若琪艰难的从嘴角扯出一丝微笑,然后畏畏缩缩的躺下了。

我给她盖上了多年没洗没晒过的被子,用话语安抚着:“这被子是用草药浸泡,有法力加持,保你邪气不侵,放心睡吧。”

看方若琪终于闭上了眼睛,我不由得又是一句感叹:能看不能动,做好人不易啊。

过了没几秒,她突然惊恐的睁开了眼睛,喘的上气不接下气。古曼童是不可能脱离雕像跟来的,一定是她受惊过度,再加上有邪气入体。

我继续安抚着,拿出杂记查到了一篇佛家的静心法咒。本想给她驱邪静心,不过一看到“哞唵啊吽咪……”什么什么的,我特么顿时就弃了。念完这玩意,她能不能睡着我不知道,反正我一觉睡到大天亮是没问题。

清心明觉咒。还是道家的东西靠谱,最起码念完了,不会引发我本人咬舌、贱舌、大舌头等症状。

按照杂记上的方法,聚精会神,将灌注于丹田的内力化作念力,最后起诵咒语:“月儿明,风儿静,树叶儿遮窗棂啊……,娘的宝宝闭上眼睛,睡了那个睡在梦中~~~啊。”

终于方若琪的眼睛缓缓的闭上了,抓着被角瑟瑟发抖的手也渐渐的平缓了下来。

不知道是我功力够了才起到了效果,还是我念的像老师上课才起了效果,反正她是睡了。

连续念了两遍,由于精神高度集中,一股疲乏之感蔓延到了全身,而我就这样一直守着。值得安慰的是,方若琪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睡醒之后,我带方若琪到人多的饭馆去吃了饭。

我边吃边盘算,如果直接跑去找那个阿赞,如果发生了争执的话,凭我这两把刷子,根本就是去送人头。

去方若琪家收拾古曼童也不行,杨老道那挡煞符雾村的时候就用了。钉鬼钎也没用,鬼会飞,如果它不主动攻击我,哥也钉不着它。

我现在特别怀念一个人,那就是道爷,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把事办完。道爷我想你啊,待我活过百朝,给您安排相亲可好?

又不能报警,小鬼不在受理范畴啊。哎呦愁死我了。

眼下只能寄希望于一人了,那就是王娜。可她又不是沈阳的警察,只能打个电话碰碰运气了。

“我清楚了,这样吧你等几天,我安排好手头的事,然后去沈阳找你。”王娜还是一如既往的果断,雷厉风行。

“哥,喂哥,我保发。您老都想死我了。替我给全家老少爷们,大闺女小媳妇带好啊。”

几天后的下午我接到了王娜的电话,此时她正在来沈阳的高速公路上。她告诉我第二天就可以去找她。

方若琪的精神状况较前些天有了些好转,我趁着她心情不错,带着她去市场买菜,准备做顿川锅改善改善。

还有半层楼就到家的时候,我掏出钥匙准备开门,一抬头发现家门口的台阶上坐了个老头。

“你可回来了,冻死我了,快快做饭。”不用问,此人正是道爷。“这位是弟妹?”

“你到底是冷啊,还是馋啊?她是……我妹妹。”我边拧房门边搭腔。

“哦,你妹。”

“你妹!”

一顿火锅谁也没吃口,几乎都让老道一人造没了,临了还下了一包挂面,最后连汤都灌下去了。我跟他说了方若琪的事,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见,总之一个劲的点头。

方若琪始终没说话,脸上都是歉意,觉得自己是个麻烦。

“哎我说你听没听见我说话啊,到底怎么样啊?”

“嗝~~~,不错,就是有点咸,你们东北人口重,下回注意。”

“哎呀我去!我是说小鬼那事,你管得了管不了。”

老道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又开始抠耳朵。他也没马上回我,不紧不慢的给方若琪观气,然后又把详细情况问了一遍。

等把事都问仔细了,老道换了副神情,一反常态的严肃。之所以老道有这种反应,是因为其中有个非常重要的细节,方若琪在见那个阿赞的时候,对方总是一袭黑袍,而且蒙着面没有露过脸,只能从对方的声音判断是个男的。

老道对我说,事可以管,但是怎么管,收拾个小鬼不在话下,但对那个阿赞准备怎么样?我的想法非常简单,收拾小鬼就行,其他的……没有管闲事的必要。老道听完舒了口气点头应允。

到了晚上方若琪单睡一间屋,我和老道睡另外一屋挤一张床。老道一晚上的磨牙放屁外带吧嗒嘴,让我顿时有种放弃治疗的冲动。

第二天上午在王娜所在的招待所,故人重见。

又见王娜,她一袭黑色皮衣,黑色铅笔裤,墨镜戴在头顶,英姿飒爽。

再看保发,白衣白裤白鞋白色鸭舌帽,像是掉进过涂料桶里。还没等我打量清楚,这小子上来就是一个熊抱。

事情在来之前就和王娜交待过了,有了老道我就不想再麻烦他们了,这次来只是打个招呼。

“怎么拿我们当外人?假都请完了,你准备让我们白跑一趟?”王娜的语气总是那个调调,即使是帮朋友忙,也是公事公办的态度。

“介可不嘛,年假都奉献给尼了,好歹也带我们见识见识啊。再说了,我们介回还带来个人帮忙呢,总不能让人家白跑一趟吧。”保发说带人来帮忙,普通人是帮不上忙的。那又会是什么人呢?

敲开了过道对面的房门,开门的是一个大和尚。

“贫僧法号,能源。”大和尚一声报号就让人心中顿感温和。听口音有股山东味。

面前站着的简直就是一尊欢喜大佛,近一米九的身高,大肚翩翩,两耳垂长,不笑也让人感觉喜气十足。大和尚肤色黝黑,头顶锃光瓦亮,标准的脱壳茶叶蛋。

能源!这名好啊,全世界都抢着要。有个外国人抢的最凶,名叫布什。

听保发说大和尚是天津那边有名的高僧,是他托人从老家请来帮我忙的。

这两天交待事情经过的频率和我尿尿的频率有点像,用不了多少工夫就左一遍又一遍的。大和尚听完马上就有些不乐意了。

“恁说有法事介绍给俺,闹了半天是诓俺?把路费给俺报了,俺不干咧,这不有个牛鼻子么,让他干得咧。”刚才大和尚说话的这副相,也没什么大师范儿啊,典型小商小贩讨价还价时的嘴脸。

肯定是保发撒谎把人家蒙来的,大和尚有气实属正常,可老道也没怎么着他啊。道爷真是躺得一手好枪啊。

“呵呵,大师所言甚是。有能者居之,无用者避之。闲人碍事,贫道一人足矣。”老道可不是图几句口舌之欢,估计是想激大和尚就范,替自己挨累。

“牛鼻子你说谁没用,你们全家都没用。”

“茶叶蛋,你可是出家人,出家人怎么能骂人呢,你这是破戒知不知道。”

“你说谁茶叶蛋,恁不服是不是,不服跟俺比划比划,哪来嫩么多废话。”

“我是斯文人,哪能……”老道表面装得挺像,趁大和尚没防备,话没说完冲着大和尚就是一脚。

“你小子有点臭不要脸啊。”大和尚虽然身宽体盘,但身手极快。他稍稍一闪身,啪,伸手就抓住了老道的脚腕。“嚯,个不高,脚丫子可不小啊。”

老道全身较劲,咬着牙面部肌肉堆在了一起,想要把脚抽出来。再看大和尚轻松自在,虽只用了三指,反却稳丝不动。

“看镖。”大和尚看老道作势张手,浑身打了个激灵,赶忙撒手侧身。

根本就没什么飞镖,原来是道爷心知力敌不过,方故施一计。

和尚横眉立目,老道笑意盈盈,二人稍一站定便转动身形,战在了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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