肠子向王娜抓了过去,老道抢先一步用铜剑一削。肠子非但没被削断,反而缠住了铜剑。老道一较劲要抽回铜剑,没成想却反被肠子夺走,老道一时失力连退几步撞到了墙壁。择群举子剑过去就劈,被肠子缠着的铜剑迎了上去,连人带剑一下崩出老远,咕咚一声栽倒在地。
王娜和保发抡着甩棍飞扑而至,人头高高飞起,俩人一个踉跄扑了空。人头趁二人立足未稳无法闪避,从空中将剑挥下。
“快闪开。”四儿和择众飞身把二人撞了出去躲过此劫。
丝罗瓶急速俯冲,和择众来了个脸贴脸,满是獠牙的嘴好像没有关节限制一样,张得能容下整个人头,择众一动不动傻在了原地。四儿一纵身咬住了人头的头发,死命的摔扯,拖在地上的肠子卷着剑就要砍四儿。我看准剑身,一脚把剑死死的踩在了地上。
“去你大爷。”我朝着人头玩了命的猛打。
“缠住它。”老道掐诀念咒,准备施展伏魔斩。
肠子弃剑,把四儿抽了出去,四儿撞到墙壁反弹到地上,嗷嗷的惨叫。
“啊~~~!”我被肠子抽到脸上,就觉得脑袋嗡的一声,眼冒金星,一脸都是黏黏糊糊。
“哇呀呀呀……”保发左手攥着甩棍要打,被肠子一下就接住了。可这小子非常淡定,没较劲也没躲,而是马上撒手。
“走你!”原来刚才那一甩棍是保发使诈,右手的板砖才是杀招。板砖不偏不倚,结结实实的拍了个十环。
板砖拍了个粉碎,可人头却稳丝儿没动。人头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尖锐刺耳的邪笑声摧毁了几面玻璃。
“大哥你听我说,介是个误会。”保发非常真诚的深鞠一躬,刚一弯腰,身后的老道诀咒已成,一把金刀顺着保发的后背砍向人头。
肠子和内脏把人头护了个严严实实,金刀像砍在了柿子上一样,噗…污秽四溅,崩了保发一身。保发的衣服上还有被沾染的皮肤,马上冒起白烟,发出嗤嗤的声响。
“带他走,我顶着。”丝罗瓶并没受到重创,只是被砍断了一小截肠子,老道见状发出了决绝的呐喊。
“道爷你要小心呐。走,别他妈打了,你们都跟我走。”我把保发的衣服扒了下来,搀起嘶叫的他。看着还要拼命的那几位,我心急如焚。
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没有老道顶着,怕是谁也跑不出去。群众兄弟架着保发,我和王娜垫后,一路连滚带爬,头也没敢回的逃到了空地。
保发的伤口还在被腐蚀着,眼下又没有水给他冲洗。
“大家咬破舌尖,把血喷到保发伤口上。”几口舌尖血止住了腐蚀的蔓延,择群担心还不能把伤口弄干净,干脆把手往短剑上使劲一握,用鲜血冲刷这保发的伤口。
嗤啦…,王娜转过身去,把自己的衬衣撕下了几条,然后为保发包扎。这母豹子在关键时刻不拘小节,还真是巾帼风范。
“哥~,我介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保发疼的说话声直抖。
“我也不知道。”我的一句不知道,让大伙的神色都凝重了。“你们快回车里,我去看看道爷。”
我没给他们反驳的机会,转身就跑。还没跑出几步,丝罗瓶就落在了我面前。丝罗瓶举剑就劈,我一时反应不过……,老道斜刺里杀出,双手接住了铜剑,却又被肠子紧紧缠住。
“小友快走,去找宝泉。替我告诉他,是我不能守家承业,是我对不起祖宗。”道爷这是在交待遗言吗?“毒魂烟!都他妈快走。”丝罗瓶张开海口,吐出了浓稠的绿烟。
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飘然而至。能源的到来并没让我感到轻松,他还没恢复,以这样虚弱的状态,很难说会解了眼下的燃眉之急。
大和尚用僧袍包住了人头,而毒烟还是渗出了僧袍。老道依然被肠子缠着,眼看就要被毒魂烟吞噬。大和尚狠吐一口气,大肚子紧缩,随即深深吸气。周围的空间都在起着变化,仿佛都要被能源吸到腹中。
大和尚的肚子越来越大,眼珠子越来越股,头上和脖子上的青筋都在跳动,看样子是坚持不了多久了。这时包住丝罗瓶的僧袍也开始断裂。
道爷还再一个劲喊着快跑,可我们跑了老道十有八九是要交待在这了,搞不好还得搭上个能源,再说四儿刚刚受了重伤,现在还在房群里没出来,谁还能跑。
我想出了个办法,用最快的语速跟几个人交待着。
“我去吧。”王娜跟着就说。
保发:“反正我都介奶奶样了,我去吧。”
择众:“你反应快,我也不差,让我来。”
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感谢你们的好意,不过真的来不及了。僧袍被挣破,没有什么能束缚丝罗瓶的行动了。
丝罗瓶不顾大和尚的打击,冲向了老道。我抓住丝罗瓶的后脑,从后边把钉魂钎狠狠的插进了它的眼窝。
“来呀杂碎。”我拿着串着丝罗瓶眼球的钉魂钎,发出挑衅。
丝罗瓶一声嘶嚎,杂乱的头发根根乍起。毒雾停止了喷发,大和尚同时倒地,老道被甩出很远,丝罗瓶冲我奔袭而来。
我再次冲进了房群的小道,想借错综复杂的地形拖延时间。其他的一切,就只能交给那班兄弟了。整个计划必须在我体力耗尽前完成,同时又不能被丝罗瓶追上。有几次我几乎都要被追上,不过我都在小道的分岔口马上做出急转弯,才成功保身。丝罗瓶飞上了房顶的位置,摆脱了地形的限制,从空中俯视我的行动,伺机发动突袭。
杂记有言,丝罗瓶通常只飞行在2米之下,最高不过3米,现在看来所记非虚。
如果在没有遮挡的空地,我的计划是不可能成功的,现在是时候进行第二步了。我钻进了没有门窗的民房,丝罗瓶看不到我的行踪,只能飞低了跟在我身后,它从一侧入,我就从另一侧出,行进间它还会被我暗算,挨上几钉子。吃了几次亏,丝罗瓶便不再飞高,而是紧紧跟在我身后。这孙子终于中计了。
我选了条直路,压榨着自己最后的体力,玩命的冲刺。出口就在眼前,越来越近了。我稍微放慢了一点速度,在到了出口的时候,往后看了一眼,然后用手在胸前比划了一下,紧接着一个急转急停,就听,哐啷……
“哥,成了。”
几个人按我的交待,在我冲出出口的时候,合力将狗笼抬出,丝罗瓶顺着惯性撞进了囚笼。刚才我回头看了一眼,确定了丝罗瓶飞行的高度,然后比划胸前示意大家具体位置。
丝罗瓶的惯性不小,铁笼撞脱了控制,保发和王娜趁丝罗瓶还没调整过来,瞬间在铁笼上铐上了两个手铐。
“这是已经练到第七重的飞头降,看来马上就要成功了,再不灭它,怕是无法可灭。”老道一边说着,一边掏符念咒。
“哪吒尖枪炎成线,老君炉里三昧兴,地府幽冥炼狱火,尘世恶邪皆肃清。”
一道符篆打向丝罗瓶,赤、蓝、黑,三色劫火烈焰滔天。
劫火烧得丝罗瓶嘶叫不止,但并没给它造成致命伤害。丝罗瓶不断猛撞铁笼,肠子撕扯着铁门,手铐眼见就要被挣断。
呼~呼…,劫火突然高涨,随即瞬间熄灭。难道……
当当当……,木鱼声响起,大和尚盘膝而坐,四下佛音浩荡。
丝罗瓶像是被某种外力束缚住了,动弹不得,可只是一瞬间后,便狂性大发,以嘶叫抵抗佛音。
大和尚身体剧烈的一颤,只手撑地,大喘不止。大和尚摘下佛珠,用力扯断,抛撒在空中,佛音再起。颗颗佛珠静止在浮空之中。
当当当……,一颗佛珠化形僧人,身披袈裟,裸露着单臂,敲打着木鱼。
当当当,当当当……,两位罗汉显露真身,左手念珠右手木鱼。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刹那间漫天佛陀尽出,造型各异,有的打坐在空中,有的肃立于房檐,有的拿着酒葫芦醉卧枯枝尖。
这感觉就像在有千百位僧人诵经的禅堂,低沉的佛音交织重叠,绕于耳畔,震慑心神。
佛音一浪高过一浪,丝罗瓶的魔音一波强过一波。
面泛潮红,口吐鲜血,能源……顶不住了。啪…啪啪……,僧影各个幻灭,佛珠颗颗爆裂。大和尚倒下的时候,漫天佛影全无,只剩一颗佛珠未损。佛珠就像小孩手中的糖果,缓缓的落在地上,之后又轻轻的弹起,一下,两下,三下……直到安然。
茶叶蛋,大师,在众人的呼唤中,能源微微上扬了嘴角,然后做了一个打哈欠的动作,示意自己只是累了。
“操你大爷。”所有兄弟全都抄起了地上的木桩,顺着笼间把丝罗瓶死死卡住。
丝罗瓶又喷出了毒烟,道爷松开木桩,捻起风来符引风抵挡。
咔嚓……,我手中的木桩被崩断,巴掌大的木块砸到了我的头上。我躺在地上,视线时而模糊时而清楚,紧接着又是两声咔嚓,王娜和择众没有被打到,拿起老道的铜剑一通猛砍。
我看到了能源大师在用手吸引我的视线,他抓起一把沙土紧握在手中,手攥的越紧,沙子越是从能源的手缝中流出。能源反复做了两次,看到我注视到了他的举动之后,便虚弱的昏厥了过去。
这是在点醒我吗,可他要表达的又是什么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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