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危险的信号

第一章 危险的信号

现在就要来了吗?

“不是说要等到过年吗,你个王八蛋也太心急了吧?”我看着自己的左手自言自语。

啪,啪啪……!我把左手往水池上猛砸,就好像在摔打一个不值钱的物件儿。我想找回对它的拥有感,却怎么都感受不出一丝知觉。

“哎呀,使不得使不得。”被惊醒的老道,制止了我的自残。

“别管我。”我推开了老道,捂着额头背靠在墙上。

老道欲言又止,不知如何劝解。过了好一阵,他试探着接近我,看我没有反应,便开始为我把脉。道爷对我说,夺舍之灵如同活人,碰到了问题是会知道解决的。前些日子被八卦雷敕符压制,无法进一步噬魂,现在恶灵一定是想集中全部力量突破控制。

我问老道恶灵为什么会选择我的左手。老道说,人体的魂魄分部于各脏器,每天都在不停运转,唯独左手用的最少(左撇子就是右手),所以左手的魂魄也相对较弱,恶灵自然会选择最弱的地方。

“小友啊,我功力尚未恢复,暂时无法为你解治。那恶灵还未成气候,你试着清空杂念,集中精力用意志去压制恶灵。”

连续几次尝试运行丹田里气息去压制恶灵,但均告无功而返。老道察觉出我练吐纳,却也没说什么,只是提醒我不要有太多想法,只管用意志力去抗衡即可。

“要么,你先休息一下,等心情平复一些以后再试试?”我虽然着急,可满头是汗的却是老道。

难道人在困境之下就如此软弱吗,我就这么不堪一击吗?想到这只是夺舍最初的反应,想到之后将面对更大的问题,我告诉自己不可以放弃,至少不能是现在!

“道爷,借银针一用。”

我把老道递过的银针,往指缝里一插,啊……。整个左手开始不受控制的剧烈痉挛。我换了根手指,这次插得更深了,啊啊……操……

“好了,终于行了。亏你想得出来,真够狠呐!”我疼的浑身直抖,眼前都是亮条,老道一把扶住了我。

用普通的刀剪是无法伤到恶灵的,自然就无法赶到疼痛,所以只能用老道的银针。人在情绪杂乱难以自控的时候,能让人立刻集中精神的方法就只有疼痛了。狠,不狠又能怎么样呢?

我不会法术,不能像老道那样通过法力来稳住恶灵。我的做法伤的不只是恶灵,还有我自己的魂魄。现阶段我强它弱,我也唯有以伤换伤。之后的一段日子,我的左手一直麻木无力,连烟盒都拿不起来。

“小友莫急,你只是小有损伤,继续调养些个时日,便能行动自如了。”

几天来老道当爹又当妈,洗衣又做饭,不时还会安慰我几句。看着他为了鼓励我时刻保持的笑容,我实在无言以对。

“道爷你先别洗了。其实那葫芦……”

“哎~~~,莫再提葫芦。就算没那档子事,我也不会见死不救。你不是还要跟宝泉较劲吗,任何时候都不能低头,继续做你自己。”老道说完便笑意盈盈的哼唱起了江湖行。

每天干完活之后,老道都会抓紧时间恢复功力,而我就整天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一只手动不了,脑子却无比清醒,这种痛苦不言而喻。有些人在低潮的时候会选择奋起抵抗,而有些则会选择逃避,这次我选择后者。想要麻痹自己不去思考的最佳方式是什么呢……酒。

早上准点出门,回家的时间不确定,烂醉如泥为止。在一个漫天大雪的晚上,凌晨一两点钟的时候,我单手扶着Forever28,一路摇摇晃晃的骑到了家。停下车,我第一反应不是锁车,而是迅速解开裤腰带,在一楼别人家的阳台根儿释放激情。

要说这一只手干什么都费劲,我鼓捣了半天也没鼓捣出来。等痛快完了还没来得及把裤子系上,我又倾吐了一番肺腑。

“操你妈小逼养的,跑我家门口倒泔水来了!”我被人抓住头发拖了一米多远,然后又被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来人非别,正是一楼这家的主人,刘洋甲。这王八蛋本名刘洋,因为叫刘洋的人颇多,他又好勇斗狠,便在自己的名字后头添了个甲字。早些年王八蛋因为打架斗殴蹲过几年笆篱子,还没出来媳妇就跟人跑了,现在他自己带着个五年级的男孩。出来以后王八蛋算是破罐子破摔,成天喝酒赌博不干正事,没想到正赶这时候让我碰上了,真他娘的倒霉。

酒精还是有好处的,刘洋甲不停的踢踩,我却感觉不到一点疼。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王八蛋打累了把我拖到阳台地下,把我当成了人形拖布,地面被清理得一干二净。

“小逼崽子,以后看见我绕着点走,不然见一次我打一次。”

刘洋甲走了,我晕晕沉沉的用双手撑地想要起来,结果左手吃不住力栽歪了出去,又啃了一嘴雪。没成想我刚一抬头,鞋底又冲面门过来了。

你就这么对待一个毫无抵抗能力的人吗,还要见一次打一次。王八蛋我记住你了……

回到了家,清醒了一些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的脸上、脖子上还有手上,都留下了结痂的血印。看着粘有呕吐物的伤痕,我不断的思考着:还他妈是双平纹鞋。

厅里的饭桌上满满的一桌好菜,一口都没动过。老道那个吃货到底是唱哪出啊,居然一口没碰?直到我看见了桌边的一碗面条,才得到了答案,今儿是12月31了。

面都坨了冰凉冰凉的,我却一个劲的说:“好吃,好吃。”

加了眼泪当作料的面条真好吃……

看了一眼手机,上面有来自吴迪、王娜、保发、方若琪的生日祝福。我盯着短信想牢牢记住上面的内容,可手机屏幕却模糊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早出晚归,老道过来喊早我也不理,只是背对着他说不想动。我是不愿意他看见我的一脸伤。

趁着老道出去的工夫,我翻看起了杂记,寻找着一些容易掌握的法术。我……要报复!

用于害人的法术,无论是降头还是其他,多源起巫术。这些法术大多需要得到别人的生辰八字、相片、头发或其他随身物品。施法的原理有两种:一、在物品上施加诅咒;二、和鬼神签订契约,答应鬼神的条件,之后鬼神会通过物品找到所害人施以迫害。

第一种方法需要有一定的功力,像我这号的是没能力做到的。和鬼神签订契约更是不行,因为鬼神多以寿命、运势、供养等条件作为交换,我命不久矣根本换无可换。

这年头,就连想干坏事也那么难吗?

“小友啊,看我带什么回来了。这鱼是红烧啊还是清蒸。”老道的声音打断了我,而我也打算改用直接的方式去解决问题。

我揣着板砖在刘洋甲家附近生生冻了一天,想用一招保发真传讨回公道。月黑风高的时候,机会来了。

“嘿。”我从刘洋甲的身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没等他把头完全转过来,一板砖就拍到了他的侧脸。

“操,操……。”每拍一下都会伴随着我的骂声。

打人和打鬼都会害怕,但也是完全不同的。打鬼是恐惧,不过不需要考虑对方的死活;打人是胆怯,有种犯罪感,怕把人伤重了,却又无法抑制报复带来的快感。

我用力过猛没几下砖就被拍碎了,就改用脚踢。刘洋甲倒在地上用胳膊护着头,让我十分不爽。我朝他的老二来了一脚,他不再护头捂着裆嗷嗷直叫,而我则可以疯狂的踩踏他的脑袋。

“小逼崽子啊!见一次打一次啊!叫爸爸,叫爸爸我就饶了你。”

“老子在里边挨的打比这狠多了,来吧孙子把爷爷伺候爽喽。”

死猪不怕开水烫,既打击不到他的心理,又不能通过皮肉给他带来痛苦,报复不成的挫败感让我恼羞成怒了。我掏出钉鬼钎,扯住刘洋甲的头发,想让他脑子开花……

“住手!你在干什么!”老道打掉了我手中的钉鬼钎,我还想上去捡,又被老道狠狠的抽了一巴掌。

是啊,我到底在干什么?这一巴掌让我清醒了过来。

之后的几天,仇恨的心理让我暂时忘却了对夺舍的恐惧,也让我开始变得扭曲了。我并没打算收手,也许是变向的逃避吧,我把注意力全都转移到了报复的上面。

在黑巫术的发展过程当中,衍生出了众多的分支。其中一种就是顺势巫术。顺势巫术是利用邪物、特殊的图案,放在他人的家里,改变他人的运势,或引来鬼邪,从而达到害人的目的。“木工厌胜”就是顺势巫术的典型代表。

针怨法:把针线放在他人的照片旁边,令他人运势衰败厄运连连。线可以搅乱人的好运掺杂进霉运,所谓气运如丝线,兴衰绵中缠。针芒最利,直刺福运。这招不用任何功力,普通人也可做到,但起效时间过长,威力不大。

血怨法:把带有自己怨念的血,涂抹在他人的房门、窗户之上。平时只要通过冥想来沟通自己的血,传达怨念诅咒他人。

我趁刘洋甲出门,只剩他儿子独自在家的时候,以送礼为由,骗开了房门……

接下来的日子,我不再躺在床上,而是整天在阳台上喝酒,透过窗子静待对面一楼有事发生。

一切都如我所愿,却也大大出乎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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