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玉战（二）

第五场古玩店

京城，一家规模不小古玩店里，一个男人看上了一个铜香炉，正在和老板砍价。

顾客：“老板，这香炉多少钱？”

老板：“500。”

顾客：“贵了点吧，真的也不值多少钱，你敢要500？”

老板：“你这话就不中听了。咱先不说真假，这玩意好歹是铜的，做工也不错。450爱要不要！”

这时一个略带文艺气质的长发男人走了过来。

长发：“看这皮壳，还有底座，应该是真的。虽然是民间的东西，但起码值个七八百的。”

顾客：“呦呵，你谁呀？我还不知道真的值多少啊，用得着你说。”

老板：“还是这位兄弟识货。”

顾客：“你不是托吧，俩人合伙蒙我是不？”

长发：“我就是喜欢这些东西，一时没管住嘴。你买不买跟我没关系。”

说完，长发男转身去逛店里的其他地方了。逛的时候长发男看到了一个身穿西装但穿着白色旅游鞋，脖子上挂着金链子，如今看来是典型暴发户形象的男人。暴发男手上拿着一本锦绣封套的字帖，正得意洋洋，感觉像淘到了珍宝一般。

长发：“呦，大哥，得着宝贝了？”

土鳖：“兄弟，你也玩古董？”

长发：“喜欢而已，我可没那实力。”

土鳖：“我也喜欢，那咱可算同道中人。”

长发：“大哥，您那宝贝能让我瞻仰瞻仰吗？”

土鳖：“没问题。”

“我说大哥，您这东西是在这收的吗？”长发男一边看着手中的字帖，一边和土鳖对话。

土鳖：“我在别处弄来的，据说是乾隆的御笔。今儿到这来，就是想找行家给辨辨。”

长发：“您这东西没少花钱吧？”

“几万块钱。我还花了不少钱请了个高人帮忙，据那高人说，这东西是个宝贝，只要一转手，翻几翻都不止。”土鳖说的眉飞色舞。

长发：“真的能值几个我不知道。不过您这是假的。”

土鳖：“不可能。我研究过，这纸，这缎子面绝对都是古时候的。还有乾隆的笔迹我也研究过，那是一模一样啊。”

长发：“面，纸，墨迹看上去像是古时候的。不过怎么就能证明是乾隆的御笔呢？”

土鳖：“不说过了吗，我研究过笔迹啊。”

“乾隆的笔迹我是没研究过。不过这里有个别字的笔画稍有偏差，除非乾隆上课也不好好听，不然……”长发男点到即止。

“不会吧，我看看。”土鳖拿着字帖看着，边上的长发男继续说。

“字有问题的那几页，纸和墨看不出问题，但是用手摸上去的触感稍微有点硬，只是稍微。一般人都只会注意最关键的，往往就忽略了其他细枝末节的方面。而且这个字

帖那么多页，谁也不会每页都仔细去摸。除了有问题那几页，其他方面应该都是清朝时期的吧。没准除了那几页之外。还真都是乾隆的。”

土鳖：“这这这~~~~~~，花了几万块就弄了本假的？”

长发：“刚才我说没准是真的，那是逗您呢，其实根本不用考虑纸张笔迹。要真是乾隆的东西，那属于文物，谁要敢拿这东西做买卖，逮着了就轻判不了，是假的您就万幸吧。我估计真品现在应该在故宫博物院里放着呢。”

土鳖：“兄弟，高人啊。遇高人不能交臂失之，咱交个朋友怎么样？”

长发：“成，咱边走边聊。”

土鳖：“我姓常，名卫国。兄弟你怎么称呼？”

长发：“边强。”

第六场买烟

边强和卫国出了古董店的门，走到了一家很大规模的烟酒礼品店。

卫国：“兄弟抽什么烟，大哥我请。”

边强：“不用了。”

卫国：“那哪成啊，多亏了兄弟你，这次我算长见识了。”

边强看着面前这位大哥的样子十分滑稽，但却憨厚，便不禁一笑。

边强：“我说大哥，你这架势可真逗，边说话这手还边比划，就跟电视主持人似的。”

卫国：“嘿嘿，习惯了。你是要不说，我还真没注意。”

边强：“兄弟我说句话，你可别不爱听啊。你就是太好骗了，瞧你这身打扮，太露富了。不骗你骗谁？”

卫国：“有理有理。兄弟你知不知道，有个大老板有块高古玉要卖的事？”

边强：“当然知道了，这事圈里都传开了。怎么着，您也想跟着凑凑热闹？”

卫国：“实不相瞒，我想买那块玉，你给我当顾问怎么样？”

边强：“那玉保不齐能值上百万呢，您别跟着瞎耽误工夫了。”

卫国：“钱不是问题。我是想让那些看不起我的人瞧瞧，我是有真水平，不是钱多了骚包。”

烟店的女老板看这俩人一个劲的唠扯也不买烟，还影响了别的顾客，便开始没好气的搭茬。

女老板：“呦，这么年轻就有人请着当顾问了。”

卫国：“这叫年轻有为，我这兄弟是真有能耐。”

女老板提高了音调，用标准的京腔说了一句：“是吗？”

边强听出了女老板的嘲讽，心中有些不爽。

边强：“大姐，想多卖几盒烟不？”

女老板：“你要多少？”

边强：“不是我买。一会有人进来买烟，您就顺着我说，我能让他多买。”

女老板：“那感情好啊，我就等着数钱了。”

买烟的人陆陆续续进来不少，但边强都没有任何举动。女老板有些不耐烦，刚要讽刺边强，这时候又一个顾客进店了。边强在顾客还没说话之前，就已经表现得非常匆忙。

顾客：“来包中南海，再拿个火。”

边强：“老板，来两条红塔山、万宝路、还有玉溪……，每样都给我来两条。麻烦快点。”

卫国：“兄弟你要送礼啊？”

边强：“不是。最近烟草局管的严，不少烟马上就缺货了。我一部分留着自己抽，一部分等过两天涨价了卖给别人，捞俩糟钱花。”

卫国：“要这么说，我也买几条留着自己抽。”

买烟的人看了边强几眼，拿了自己的烟出了门。女老板看边强出师不利，便开始挤兑人。

女老板：“大兄弟，你这烟还要么？”

还没等边强回答，刚才买烟的人又折了回来。

顾客：“老板，给我来两条中南海。”

看着女老板的眼睛，边强得意的一笑。等买烟的人出了门，边强对女老板说：“不好意思大姐，烟我不要了。”

边强把头转向卫国：“大哥你要请顾问，凭我这两下子还不够格，你得另请高人。”

卫国：“得了吧兄弟，你还不行，谁还能行？”

边强：“您知道贾广年吗？”

卫国：“太知道了。古董专家，常上报纸。”

边强：“在这块地界儿，他算行里的前几份了，就找他。走我们出去说，别耽误人家做生意。”

女老板：“常来啊。”

第七场小偷的计划

一栋筒子楼的房间里，小偷的老大递给了老三一张古玉的照片。碧色的古玉，造型非常抽象。

老三：“大哥，这东西什么来头？”

大哥：“据说是战国时期，哪个王手里的，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有人把这玉传的挺邪乎，说是谁得了这玉就会倒霉。还说战国时候的几个王都想得到这玉，可到手之后就都亡国了。你二哥最近就是为了这个忙活。”

老三：“传的也太扯淡了，怎么可能呢。这么个小东西能值几个子儿？”

大哥：“别看东西小，这可是战国时期的高古玉。同等级的玉至少能值几十万，在国外甚至能拍出几十万美元。在古玩行里，玉可不同别的物件儿。就算不是古时候的，只要品相好，就能值不少钱。”

老三：“我的妈呀！这样宝贝，谁也不能轻易拿出来，我们怎么下手？”

大哥：“玉在一个叫洪罡的富商手里，听说他最近生意碰上了大麻烦，要在圈里私下把东西拍卖了。到时候我们找机会下手。”

老三：“他怎么不把玉弄到国外去卖,干嘛自己私下处理？”

大哥：“不管是国外还是国内的拍卖行，都得有各种手续证明这块玉的真假和来历。而且举办个拍卖会，从准备到结钱怎么也得个一年半载的。他急着用钱等不起。”

老三：“那个洪罡什么来头？”

大哥：“不是本地人。听你二哥说，他是专门为了卖这块玉才跑到我们这的。还听说他和什么组织有些瓜葛，八成是黑道。我想这也是他为什么不找拍卖行的原因之一。”

老三：“黑道？那我们这次是不是有危险啊。”

大哥：“我看中的就是这点。和黑道有瓜葛，就算玉被偷了，他们也一定不敢报警。再说了，富贵险中求。”

老三：“那咱也不认识玉，万一偷了个假的怎么办？”

大哥：“是啊，得找个军师。”

老三：“找谁？咱也不认识这样的人啊。”

大哥：“贾广年。”

老三：“那咱怎么跟人说啊，咱总不能说自己是小偷吧？”

大哥：“尽管直说。”

老三：“那人家还不报警……”

大哥：“咱先得去贾广年家探个路，把好处都跟他说清楚，看他的反应。这么肥的肉，谁见了都会眼馋。这趟不行，我们以后也有机会联系他。我们说完就走，谁也拦不住我们，不给他报警的机会。真要是一点戏都没有，我们再找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