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玉战（四）

第十一场旅馆

城西一家旅馆内，一双女人的芊芊玉手正在不停的摆弄着古玉。这个女人就是小倩。

小倩：“果然厉害。能说说，玉是怎么到你手上的吗？”

边强：“拍卖会当天，我发现那个扫地大妈在给黑衣人送水的时候，极为隐蔽的把玉换了。”

小倩：“可当时并没从她身上搜到东西。”

边强：“很简单，只要把玉藏在会场的某处，看准机会再回去拿就可以了。她会偷天换日，我就能螳螂捕蝉。你要的东西到手了，我要的东西呢？”

小倩：“给。你机关算尽得到的珍宝，就为了换贾老头的犯罪证据，值得吗？你跟他究竟有多大的仇啊？”

边强把小倩递过的U盘插到了电脑上，里边是贾广年的犯罪视频。

边强：“你也够厉害的，视频里没你一点事，把自己摘的可真干净。”

小倩：“压根就没我什么事。我从来没拿过那老家伙的钱，怕的就是有今天。我在他身边就是想学东西，可那王八蛋到现在也没教给我真格的。我早就盼着他有这么一天了。”

边强：“老东西的证据你给我了，可你还忘了一样吧？”

小倩：“我可不记得还有什么！”

“你可真健忘啊。”边强走到小倩身前，用手摸着小倩的脸。说完又用手指在小倩的胸前划了几下。

“我安排好的人就在门外，识相的就拿了东西赶紧走。”小倩马上退后两步。

边强：“你们这帮人真是一个比一个难对付。你能带人，难道我就不会，要不要试试看谁的人先倒下？你要是识相的话就履行承诺。上百万睡一晚上，你比明星都值钱。”

小倩低头思索着，边强走过来把她推到了床上……。一翻云雨之后两个人穿好了衣服。这时有服务员来敲门，边强让小倩去开门。结果门刚打开，几个黑衣大汉就冲了进来，一个人拽住了小倩，剩下的人冲过来几拳打倒了边强。

黑衣人：“妈的，连我们老板的宝贝都敢动。”

“我的人呢？”边强被死死的按在地上。

黑衣人：“都在医院。别他妈废话了，玉呢？”

边强：“在那女的手里。”

“把玉和这小子带回去。”黑衣人把小倩放好的玉找了出来。

“臭娘们，这次算你走运。”几个人押着边强出了屋。临走黑衣人还给了小倩一个狠狠的耳光。

十二场完璧归赵

黑衣人把边强押回了别墅，带到了洪罡面前，同时在场的还有卫国和一个陌生人。黑衣人把古玉交给了洪罡。

“古玉完璧归赵，还有这是您要的证据。”边强U盘放到桌上。

“这是你的十万块。”洪罡递给边强一张银行卡。

边强并没接卡，洪罡便把卡放到桌上，往边强面前一推。

边强：“玉我可赔不起。您可看好了，是不是真的。”

“没错。”洪罡看了看古玉，然后放到了桌上。

边强：“我想问您一句。您摆出这么大阵势，又花十万雇我设局，就为了整治那个糟老头子，你们究竟是有多大的仇啊？”

洪罡：“古董买卖在法律里属于灰色地带，贾广年这老东西没少祸害人，可是始终没有证据。我这么做，无非是想为民除害。”

边强：“太牵强了吧。我看您和那老东西互不认识，是不是您有家人或者朋友被算计过？”

话音未落，从边强的身后走出一人。这个人就是当初被骗的李先生。“看来我没找错人啊。”

洪罡：“老板……您……？”

李先生冲洪罡摆了摆手，坐到了边强对面。

李先生：“我就是好摆弄些这些个老物件，收过很多真东西，也让人蒙过不少回，前前后后花费何止百万。后来我发现，被蒙的这么多回，大多数都跟这个贾广年有关系。我报过警，可是警察拿他也没辙。我是想出口恶气，可是没有任何办法。老天爷帮忙，让我遇到了你。”

“先把老东西弄进局子，然后在24小时之内拿到证据，将其绳之以法。是这么回事吧张副局长？”边强把头转向卫国。

卫国：“你是怎么知道的？”

边强：“你还记得我们在老东西家看过那段专访吗？虽然脸被挡住了，但是我发现你说话时的手势。当然了，两个说话爱比划的人经常能见到。不过从外形到肤色，包括说话的声音都很像的就很少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你们右手食指的指甲都是黑的。我想应该是被什么夹伤的吧。现在您指甲的颜色浅了不少，应该是快好了吧。”

张局一下没有了卫国那土财主的气质，转瞬间变得十分庄重，颇具威严。

张局：“真是汗颜啊，接到多次报案，但始终无从下手。警方处理不了的问题，居然要靠这种方式解决。起初李先生跟我说，想弄利用拍卖做饵，看看是不是从中能找到贾广年和其他一些所谓专家的破绽。你的事他没有和我说过，没想到竟然能让贾广年落网，还顺便瓦解了一伙毛贼。对了，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啊？”

李先生：“这就得我跟您解释了。”

其实烟酒店正是李先生的老婆开的。在边强和张局谈话时，李先生就在屋里。边强走出烟店的时候，老板娘出去叫住了边强。不过老板娘，并没有提过李先生，只是在那之后把洪罡介绍给了边强。这样才有了接下来发生的事。

张局：“原来如此。老李你胆子还真不小，能把这么个价值连城的物件交给边强，你就不怕他拿着东西跑了？”

洪罡：“这个问题边老弟早就替我们想好了。他提前让我安排好人，从他出大厅的那刻起就一直跟着他。一来是防备有人抢玉，这二来嘛……我就不便多说了。”

张局：“感情被扫地老太换走的那块玉，就是块假货。”

洪罡：“我们估计肯定会有人对玉下手，不过并不知道谁会动手，我们这么做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这时张局的电话响了，是局里有事找他回去。张局接完电话，便向在场人告辞。并吩咐小王，（也就是在场的那个陌生人）办完接下来的事。

张局：“我得回局里了。这位是这次案件的负责人小王。有什么事他会继续和你们聊，我就先告辞了。”

张局拿起了桌上的古玉。“收好吧，别出问题。”说完张局便离开了。

李先生亲自把古玉收了起来后，回到了座位。

小王：“李先生。我想问一下刚才问过的问题。你怎么能信任边强拿着石头去换证据？凭他的头脑，想甩掉你几个手下，不是不可能的，我想这点您一定也很清楚。”

李先生：“边强说那个小倩是贾广年的学生，想必用假玉是混不过去的，我也是没办法才这么做。还有就是，我给古玉上了巨额保险，如果有什么不测，我只赚不赔。”

边强：“也就是说，别看您把排场搞这么大，其实无非是演了场戏，结果好坏都是您赢。您这也不像轻易就能被坑的人啊。”

李先生：“当局者迷。当你喜欢一样东西的时候，你就分不清楚是非了。我就是这个毛病，一看到好东西，脑袋一热，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边强：“王警官，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没有的话，我就告辞了。”

小王：“你还不能走。”

边强：“怎么……？”

小王：“我想了解一下你的身份。”

边强：“我又没犯法，没有这个必要吧？”

小王：“你这样的人在社会里，如果有了违法的念头，始终是个隐患。”

边强：“我招谁惹谁了。那按你这么说，卖菜刀的也应该抓起来。还有抽烟的也得抓，会引发火灾。”

小王：“整件事的细节只有你一个人清楚，就连我们局长也有不知道的地方。我现在怀疑你策划整件事，为了给自己谋利，也就是变相的诈骗。这个理由没问题吧？”

“还没捂热乎呢，”边强拿起了桌上的银行卡在手中摆弄了一下。

“还你。这下你没什么好说的了吧？拜拜。”边强说完便起身离开。

边强走后，王警官继续询问他人。

小王：“请问李先生，是您主动找的边强吗，边强没有主动联系过您吧？”

李先生：“刚才不是说过吗，是我让我老婆把洪罡介绍给他的。”

小王：“那您怎么会只看他一次卖烟的伎俩，就把整件事交给他去计划呢？”

李先生：“我当时听到他在说贾广年事，又见他耍了个小花招，就想让他给我做个内应。后来听洪罡说他对古董的认识很深，而且脑子又特别快，我就试着让洪罡把搞拍卖的事慢慢透漏给他，看他能有什么办法去实施。”

小王：“那报酬是您主动提出给他的，还是他有暗示过您。”

李先生：“是我让洪罡告诉他事后会有表示。哪成想，人家替我解了心头之恨，到头来却让人家白忙活一场。”

“没白忙活。卡号不对，这不是我刚才给他那张！”洪罡拿起银行卡看了一下。

李先生：“不会吧，他也不知道我给他办的是什么行的卡。再说他只是摸了几下卡而已。”

小王：“不对，他有可能是提前准备了各个银行的卡。……赶快去看看古玉。”

几个人一起去看李先生已经放好的古玉。可是打开盒子的时候，古玉已经不见了。

另一方面，边强在银行取了钱，他得意的走在阳光灿烂的街道，拿着钱扬长而去。

十三场最后的交易

深夜，边强在一个昏暗的角落在等待着什么。一个黑影出现把古玉交到边强手里。

黑影：“你想办法出手。”

边强：“钱怎么分？”

黑影：“我七你三。”

边强：“够黑的啊，我一下可搭了三个兄弟。”

黑影：“别废话了，我六你四。”

边强：“你知道我是没机会拿走石头的，你就亲自动手。刚上任就瓦解了盗窃团伙，拿下了贾广年那根谁也啃不动的骨头。又让我在小王的眼皮子底下溜走，让小王当了替死鬼，最后把脏水往我头上一泼。还真是天衣无缝啊。”

黑影：“那个扫地的老太太，说他们真正的头是老四，就是你吧。为了防备我，还有在拍卖会上让贾广年心虚，让其他人相信那两人就是小偷，在贾广年家你故意让老三把你打火机拿走，当时是不是也有防备我的意思。”

在贾广年家时边强打过一个电话，接电话的人就是老三。边强是故意让老三把自己打火机偷走的。小偷团伙里的人并不知道边强才是真正的老大，也没人见过真正的老大。边强此前用老大的身份和老三通过电话，电话里说：“第一，我过会还会给你打电话；第二，在你去贾广年家之前，有其他的人会比你先到；第三，在到了贾宅之后，不管先去的是什么人，把他放在桌上的打火机偷走。第四，别问为什么！”

边强：“亲手把自己的兄弟送进去，就是为了您老能加官进爵。”

黑影：“我坐越稳，你就越安全。抓你的案子由我负责，只要我在位，你就永远不会被抓到！”

边强：“换个角度来说，如果我敢带着玉跑路，你一定会让我死在乱枪之下吧？你说我俩到底是谁利用了谁呢？”

黑影：“你慢慢研究吧，等你消息。”

边强：“合作愉快。”

两个人朝着相反的方向，分别走出了黑暗的角落。

本段《玉战》——THE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