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岁月中,何以欢很多时候都会想起来,在她人生婚姻正跌入情绪最低谷的时候,一直都是宋清河陪在她的身边。
于是,有关这小小病房中,他一句玩笑话,要对她“喂苹果”的事情,她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
然后,这一件事情,就像是两人心中共同的一个小秘密一样,宋清河也从来没有对人说起过。
身体好了,便要赶着出院了。
宋清河说,“你要不再多住两天?等身体彻底好了,再出院也不迟。”
何以欢耸耸肩,开玩笑的看着他,“可是我没钱啊。我要再住下去,就成穷光蛋一个了。”
她知道,她住院的一切费用,都是他的钱,可是她不想欠他的……至少现在不想欠,也不能欠。
因为屈轩那个人渣,而要让她去欠人情的事,她觉得丢人。
“行了,哪那么多事啊。难道让我眼睁睁的看你浑身是血的死在手术台上吗?”
宋清河没好气的瞪她一眼,他不喜欢她总是时不时的将还钱的事,挂在嘴上,这让他感觉很生分。然后顺便,他说的话就不那么好听了。
什么叫死在手术台上啊!
何以欢哭笑不得的横了他一眼,“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你还真生气了?”
眼前的男人一手提着她打包的行李,一手暖暖的握了她,往自己的大路虎走去,何以欢囧囧的。
这光天化日之下的……你知道你牵着的是一个有夫之妇的手吗?
但宋清河明显不去考虑这些,他从来就是个护短的人,只要他想去做的事情,没谁能拦得了他的。
刚刚上了车,陈观这个倒霉孩子气喘吁吁的过来了,远远就喊着,“宋队,局里有急事……”话刚出口,又猛的顿住,一脸诧异看着车里副驾驶上的何以欢,顿时就脸色一苦,暗道要糟,他这个愣头青啊,这时候冲出来做什么?
眼看着队长的脸色跟吃人一样的,马上就不好了,他连忙打个呼哨,“啊,啥……宋队,其实那个事也不是太急,我什么都没看到,我先走了啊!”
脚底抹溜,一屁股溜得远远的,宋清河磨着牙,又是气,又是好笑的骂一句,“这小子,可真是皮痒了……”
笑骂一句,他大步绕回了驾驶室,车门拉开,外面的热风随着进来,带着一股男人身上特有的阳刚之气,直接就扑入了她的鼻端,何以欢略微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将视线看了出去。
他将门一关,问她,“有地方去吗?”
何以欢偏了偏头,也不嫌丢脸的说,“没有。”
那个家,已经不能去了,再说她也没想着要回去了。
“那行,我刚好在这一片有个房子还空着,你先过去住。也方便我回头有事再找你。”
宋清河直白的说,大脚一踩油门,狂野的大路虎,凶猛的就冲了出去,吓得何以欢脸色一白,“宋清河,你慢点好不好?开这么猛,万一撞到人咋办?”
“你不信我的技术?”
宋清河笑一下,但到底还是听话的慢了下来,“那时候夜里追凶手,我能把小吉普当成飞机开,这才算什么?”
还有那时候的年少轻狂,他总是天不怕,地不怕。家里不许他干这么危险的职业,他依然是瞒着家里人报了警校。学校毕业没多久,他就在局里得了个“拼命三郎”的外号。
可以说,他能有今天的一切成就,都是他用命换回来的。
当然了,如今他车上坐着自己最喜欢的女人,他还是比较乖了。
何以欢觉得自己的心,一直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恍恍惚惚的飘起来,然后又一直没个着落处,后来的时候,她都不记得他到底说了些什么。
只是最后停好车的时候,他告诉她,“到了。这里是我的一处私产,住三楼,楼层也刚刚好,小区措施也不错。如果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晚归的时候,也不会太危险的。”
提了行李下车,何以欢点点头,“嗯,那就先在这里住下来,回头我会按市价给你算房租的……”
宋清河:……
刚刚脸上还带着笑,这一下,直接就算是黑了下来,他瞪着这女人,有些不明白她的小脑袋瓜里是怎么想的,“我们同学之间,相互帮忙不是应该的吗?”
“可那是五十万的住院费,还有这里……”
何以欢顿了顿,说,“我们同学这么多年,可也仅仅是同学关系,我不想欠你太多,那样,我一辈子都还不清的。”
五十万的住院费,她不知道她要还到什么时候。
“我让你还了吗?我告诉你何以欢,我宋清河不是小气的人,我也不差你那点钱。如果你真是以为我要用钱来买你同意跟我交往的话,那你又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宋清河也生气了,他手里提着行李,吼完这一句,就大步上了楼,何以欢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
何以欢想,宋清河是个好男人。
可是她,一个将要离婚,还未离婚的女人,又能以什么的身份,去与他谈这些呢?
摇摇头,她跟着上了楼,宋清河早已忙活开了,她的行李,他帮她拆出来,放在一边,能归置的,他都归置了,不能归置的,他等着她去归置。
何以欢看得出来,这里的家具都是新买的。
她心头有狐疑,有心想问,可到底还是没问出来。
宋清河忙活了一会儿,看着她说,“还有没有什么需要的?等一下我再去买?”
“唔,没了……这里都很全了。”
何以欢看看这间布置温馨的二室,不止卧室一面朝南向阳,就连厨房里,也铺满了金色的阳光。
甚至连日常的调味料都有。
还有一些看起来虽然没有标签,但一眼就知道价值不菲的锅碗瓢盆,何以欢觉得,自己现在就是活脱脱的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了。
真要让她在这里住一段时间的话,就算是离婚官司打赢了,她都不舍得走了。
她是一个很恋旧的人,如果这世间真的能有个地方,能让她惬意的安顿下来,永远都不需离开的话,她很知足。
然而,这里的一切,都不是她的。
但是,她还是要认真的说一句,“宋清河,你是要把我惯坏吗?”
我一个婚姻闹离婚的女人,对你来说,真的就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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