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雅如菊的女人,如潺潺流动的河水一般,轻灵而柔软的身姿落坐于她的面前,在这一刻,毕佳雨忽然就懂了,为什么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一直念念不忘的女人,会是她。
纵是倾尽天下颜色,也怕不及她一分吧?
这份骨子里的宁静与优雅,是一般人总也学不来的岁月之美。
她笑了一下,收了心神,同样礼貌的道,“何女士,你好。”
一个毕小姐,一个何女士,实实在在分出了两个人之间的身份与对立。然而何以欢对这个是不感兴趣的,她叫了侍者来,继续要了杯不加糖的黑咖啡,有滋有味的喝着---最近,她独钟于这份满口的苦。
“毕小姐约我过来,如果是为了宋清河的事情,我想你完全没有必要来找我的。”
尝了一勺咖啡,确实是苦,不过总比第一次好得多了。
有些习惯,慢慢养成了,也就不会难以下咽。
“不找你,我要找谁?难道不是你一直缠着他不放的吗?”
毕佳雨说,下意识的说话就很不客气。在这个女人的面前,她哪怕打扮得再如何的青春靓丽,也不及她的淡然一分。
或许,这就是岁月的沉淀,是生命的美好,才能真正赋予女人的一种荣光与自信。
心里,忽然就开始嫉妒了。
原来宋清河一直爱着的女人,是这样的啊,毕佳雨恍惚的想,但更多的是不服气。
凭什么会是她?为什么会是她?
“为什么会是你?”
她又问,问的这话有些伤人,有些咄咄相逼,何以欢皱起好看的眉头,看着这个年纪不大的女人,听说是美国回来的啊,可这修养与素质……
“为什么不会是我呢?”
她笑了,反问,在这一刻,何以欢尤其是自信的。
更何况,她一直以来也都是很自信的。她爱一个人的时候,干脆果断,说嫁就嫁了,不爱一个人的时候,也从来不会拖泥带水。
“毕小姐,人长了眼睛,是用来看的,人长了脑子,也是用来分辩是非的。你觉得眼下这种情况,如果不是我,你还会这么大张旗鼓的来找我吗?”
何以欢说,她没有咄咄逼人,但是满眼的都是讽刺。
是了,她一个已经嫁过人的女人,居然还会有情敌上门来跟她说三道四……何以欢觉得自己的魅力,似乎一如当年。
当年的校花,美丽得惊人。
当年的校花,也一如既往的是属刺猬的。
“不得不说,你很厉害,也很独特!”
毕佳雨说,也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是讽刺还是赞美了。因为她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宋清河这么多年过去了,就非她不可。这个女人,她有这个本事。“可是,宋清河是我的,我的条件比你好上千倍万倍,你抢不过我。”
她张扬,细白瓷的勺,在手前的咖啡杯里发出轻轻的叩响声,毕佳雨喜欢喝甜的,她的黑咖啡加了糖。
何以欢挑眉,笑了,她不想跟她争吵什么,也不想跟她去争什么,她觉得这样的情形,放在如今她的身上,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在她没有离婚之前,她就依然是个已婚女人,更无权去谈跟谁去抢谁这个好笑的问题。
而这一刻,这两个女人在一起,就如同两个极致的美景,一个温柔知性,是成熟女人的魅力,一个活泼甜美,是走在引领时尚前端的人。
“宋清河真是好福气。”
静了静,她轻轻的说,岁月的流逝,不曾在她脸上留下半分的痕迹,反而让她更加的明媚迷人,“毕小姐既然都这样说了,又为什么来找我呢?你既有这个自信我抢不过你,你就该在家里好好待着,等他上门娶你就可以了。”
细白瓷的咖啡勺扔下,何以欢起身,不管对面的毕小姐愿意不愿意,她优雅的转身而去。
她不喜这个地方,也不喜这个女人。
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约她出来,只是要以家世来压倒她吗?
何以欢想,她大概从来就不是个软骨头的人!
而这个地方,一次,两次,三次……她以后再也不想来。
“既然不听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何以欢走了,毕佳雨喃喃的说,拨了个电话出去,“哥,你有空能来接我一下吗?”
咖啡屋里一片安静。
……
黑色的大路虎,咆哮着它的激情,在满是车流的马路上,左冲右突。
宋清河就是有这个本事,能把他的爱车,开出飞机一样的速度。
像个黑色的幽灵,当你看到它的时候,还在你的身侧并驾齐驱,可一转眼的时间,它已经只剩个车屁股了。
“小雨,我到了,你在哪里?”
耳麦打开,宋清河向着那边说着,电话里传来声音,毕佳雨说,“哥,我在怡心咖啡,你快到了吗?”
“唔,到了到了,已经看到牌子了。”
方向盘一个华丽的右拐,宋清河将车靠边,刹车踩下,心里嘀咕一句,为什么这些人都喜欢到怡心咖啡来谈事情呢?
小欢是,小雨也是,这里的咖啡好喝?
下了车,帅气的将车门甩上,却不知在他的身后,刚刚转身过来的何以欢正静静的看着他高大而宽厚的背影。
看他拉开了咖啡屋的门,看他接了那个刚从美国回来的青梅竹马,又看他们有说有笑的迈出了门,她轻轻一笑,转了眉梢,迈了步子,往着外面的人行道而去。
身后,车水马龙,熙熙攘攘,她想起了自己的婚姻,想起了将要开庭的离婚判决。
是赢,是输?
然而,不管最后的结果,到底她赢,还是他赢,她都觉得自己像是一只失了壳的蜗牛。
慢慢的,慢慢的,爬行,寻找……她的壳。
找着找着,她又想,她大概已经不是她了,她就是一只没了壳的,一只奇怪的虫子。
很巧,屈轩经过这里,看她神情恍惚,像春天四月风光里,不知被谁踏过的一株败草,他下了车,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站到她面前,“怎么样?考虑清楚了吗?你真要跟我离婚,然后连个家也没有,像个可怜虫一样?”
何以欢,你离了我,你还能活得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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