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之间只有欠债还钱这么简单,祁总这样的大人物,不应该强人所难才是,在我们广告专业的学生眼里,您可是大神。”
大神何必踏足凡尘俗世,来践踏她这样名不见经传的小虾米!
曲苓汐心里七上八下,就差没对祁莫扬喊出一句“卿本佳人,奈何从贼”了。
祁莫扬又怎会不知曲苓汐心里打着怎样的算盘,他掐灭了只吸了一半的烟,眼神泛着忽明忽灭的光,“一年,七十三万,不亏”。
七十万是曲家欠周庆云的,三万是她和他两个人之间的债。
好吧,她曲苓汐的唾沫白浪费了,这个男人分明是个油盐不进的家伙。
“说到专业,我倒是想起了,曲小姐的成绩似乎是贵校广告专业第一名,这样优秀的成绩,要是连毕业证书都拿不到,岂不可惜?”
祁莫扬语气淡淡的,仿佛说着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对面的曲苓汐突然瞪大了眼睛,真没想到,掳走了她的父亲不够,还要从学校方面施压。
不过和被迫辍学相比,当然是爸爸更加重要。
“你把我爸爸抓到哪里了?”
“他很安全。”祁莫扬嘴角微扬,“暂时。”
“不答应你,你是不会放人咯?”
祁莫扬起身走到了曲苓汐身前,双手支在她身体两侧,凑近她的耳朵,“你说呢?”
温热的气息传来,曲苓汐下意识地一颤,又连忙摆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淡淡说了一句,“没关系,反正我爸和我感情不好,小时候没少打我,大不了我就当个不孝女。”
祁莫扬笑了,“那,如你所愿。”
闻言,曲苓汐顿时大惊失色,忍不住抬头直视他的眼睛,两人的距离不过咫尺。
“为什么一定要是我?”
他应该不是只为了养个小情人在身边才对她紧追不放,不然以他的身份,身边的女人挑都挑不过来,何必动她的心思,要说他真的看上了她?
简直不可能!
然而曲苓汐不知道的是,祁莫扬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不过才十四岁。
那时候祁莫扬还在临省的大学读大三,寒假回到了T市,就在那段时间里他经历了这辈子都不愿再提起的那桩事。
见到她的那天,他正在自己的高中和几个同学打篮球,不知道她的妈妈从哪里打听到了他的行踪,竟然带着水果刀找到了他。
他并没有把这个冲动又无脑的女人放在眼里,只是觉得这个女人很可笑,他甚至还没有开口,祁老爷子安排在他身边的人就突然冲上前制服了她。
也许是她出门前跟女儿提过自己来了这里,也许是她无意间说漏了嘴,总之,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曲苓汐就是这样贸贸然出现在他的眼前。让彼时的他措手不及,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输给了一个小姑娘。
曲苓汐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妈妈魏雪珍被三五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按在篮球场上的画面,那个时候她的妈妈已经失去了意识。
她并没有被那幅画面吓哭或是逃跑,也不像她妈妈那样自不量力直接冲过来。
祁莫扬记得很清楚,那个时候她远没有现在出落得这么水灵,只是一个还未长开,比较清秀的小女孩。
曲苓汐自始至终没有朝他,这个站在一旁冷眼旁观自己的手下对付一个女人的始作俑者,看去一眼。
她只是很冷静地走到了那几个男人面前,从地上捡起了她妈妈带过去的那只水果刀,突然朝着自己的手臂狠狠划了一道,顿时血流如注。
篮球上本来就有不少人围观,见这情景,周围一下子沸腾了起来,就连寒假补课的高三学生听说了这边的突发事件,也跑出了教室远远朝着篮球场张望。
那时候,女孩的眼中一点儿惧色都没有,有的只是不符合年龄的冷静,她对着眼前已然愣住的几个男人说了一句,“这里人很多,我不怕死。”
祁莫扬顿时明白了,她在威胁他,用自己的生命和“人言可畏”四个字,威胁他。
她料定了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来围观,越来越多的人会看到这一幕。如果他们不放了魏雪珍,她也许真的会像自己说的,不怕死,当着这么多的人结果了自己。然后,一群人在某高中篮球场逼死一个小女生这件事就会不胫而走。
她到底还是天真了,不知道她所面对的是祁家的人,这个在T市一手遮天的世家豪门。
这样的人,这样的出身,怎么可能会被一个小姑娘威胁。
她其实早已把自己置于了险地,只是祁莫扬突然很想看到她哭的样子,他很好奇这个女孩会不会哭,可如果她就这么死了,自己岂不是永远都不会看到她的眼泪?
于是朝着那些仍扣着魏雪珍的几个人摆了摆手,那些人便放开了魏雪珍。
女孩以为是自己的威胁见了效,不顾自己仍然在流血的胳膊,紧紧握着水果刀跑到了自己妈妈的身边,从已经昏倒的魏雪珍上衣口袋里摸出了她的手机,连忙给120打了电话,叫来了救护车,挂了电话后,终于因为失血过多,倒在了自己妈妈的身上。
后来救护车将母女二人都带走了,祁家也马上封锁了消息。祁莫扬的爷爷祁老爷子很生气,剩下的日子一直将他关在老宅,直到大四开学,才在老爷子的手下护送之下直接回了学校。
之后,时间久了,他便把那件事,和那个女孩一起淡忘了。
回忆里十四岁的曲苓汐,和眼前的这张脸逐渐重叠,他突然伸手,掐住了曲苓汐的脖子,“不怕死?”
曲苓汐双手握住他的手,想要挣开,却感觉到男人更加用力了。
她的双眼蒙上一层雾气,但眼泪却固执地不肯流下,“掐死我,你能有什么成就感?你要我死,不和掐死一只蚂蚁一样?既然如此,我怕不怕又有什么区别?”
“那也许,有比死更可怕的事情在等着你,也不怕?”
“死都不怕,还怕什么!”曲苓汐含糊不清地说了句。
祁莫扬顿时觉得挫败极了,松开了手。
突然间被松开了脖子的曲苓汐止不住地咳嗽了起来,她不可置信地看向祁莫扬,眼前这个男人,难道真的会一言不合就掐死自己?
这时,样板房外突然再度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声音由远及近。
来人是谁?
曲苓汐立刻抬头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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