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命根子

我看着笑面如花的九姑娘，一时间难以言语。我迟迟的喊了声，瓷娃娃。

可猛地一惊，她刚才可是下手击杀大爷来，我赶忙上前护住了大爷，盯着九姑娘。

“九姑娘，你要杀我还是戏耍我，都随你高兴。但求你放了我大爷。”我说道。

九姑娘诧异的看着我，问我多年的离别换来的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现在我也明白了，儿时的瓷娃娃就是九姑娘。面对救过我的她，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就在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九姑娘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阵的咳嗽声。我急忙回头看，大爷笑眯眯的看着我。

也就在这个时候，九姑娘放下了手中的古琴，莲步款款朝我走来。没等我后退，九姑娘一只手就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她一抛媚眼，顿时我身子都酥了，接着对我喊了声相公。

声音柔柔的，一时间我难以自拔。

哼！

大爷一声冷哼，身后扒拉开九姑娘。说：“我是答应你追求我家的娃，可还没到夫妻的地步。”

白姑娘白了大爷一眼，说：“臭家伙。”接着九姑娘含情脉脉的看着我。

我愣住了，看样子哪还有刚才半点殊死搏斗的影子，分明是熟悉的人开着玩笑。

这是怎么回事？

大爷看见我的吃惊的样子，笑着说了句傻小子。还没有说话，九姑娘就插过嘴，抢着说：“老头，还是我说吧。我都多久没有和相公说话了，想死人家了。”

九姑娘，她可是五大家仙呀，还是个大美人。搞得我真是懵逼了。

不过，她接下的话算是将我从迷糊中解救出来了。

九姑娘一顿，看着我说，事情还是要在儿时那会说起。那时候，她刚化成人形，自然需要“讨封”。讨封，也就是万物的灵长，人类给这些刚刚化形的一个封号，要不没办法继续下面的修行。

不凑巧的是讨封，竟然和我拜了天地。这事，得天地的认可，可是毕竟是仙家与人殊途，坏了规矩。爹和大爷担心将来我命运多舛，所以大爷才进祖屋，得符印来保护我。

谁能想到的是，在大爷求符印不得的情况下，怒毁画像，取得符印，来保护我，换句话也就是阻止我和九姑娘。

原本以为我频繁的出事，差点灭了白家的根，都是土坟里的小鬼使得坏，当时我和九姑娘可是在其坟前拜堂，还喝了原本祭拜的酒水，犯了大忌。大爷心想苦求来的符印竟然保护不了我，勃然大怒。

按理说，鬼怪难寻，大爷也是没有办法。可当时，正好风雨大变，所以大爷借助天威要灭坟前小鬼。谁曾想，根本就不是坟前小鬼使坏，而是当初大爷毁画像，使得画像中镇压的鬼跑了出来。

大爷想事情都赶在一起了，想要一并解决。可那老鬼甚是厉害，最后要不是九姑娘出手，我也性命悠悠了。

九姑娘说道这，我木纳的点了点头。可，可是，现在又是怎么回事，明明刚才九姑娘和大爷大打出手，这会又像是朋友般。

大爷眯着眼睛一笑，告诉我要捉黄雀。

我听的迷糊，什么黄雀呀？

大爷没和我说，拍了拍身上的土，像个没事人站了起来。嘴里念叨着，抱怨九姑娘下手重，要把大爷这老骨头拆除了。

九姑娘捂嘴一笑道：“可不敢，我还等你见证我和相公的婚礼了。”

话罢，眼瞅着此时地平线都冒出太阳了。我困的不由打了一个哈切，而大爷则是心满意足的的笑着说打道回府。

还没有等我问清楚怎么回事，九姑娘就娇滴滴的说自己累了，想要回去休息。原本问刚才怎么一回事的话语生生的卡在嘴边。九姑娘摇晃我的手臂，看着她这一幅可爱的模样，我心都醉了。

见九姑娘说我不关心她，我顿时急眼了。推着大爷就朝家里赶去。搞得大爷悠悠的来一句：“村里的梨花，你不喜欢了？”

九姑娘浑身散发着冷气，瞪着我，示意我解释清楚。可没等我说话，大爷就又说这几年如何和舅妈梨花不清不楚的。

天地良心呀！

可九姑娘就不这么想了，揪住我的耳朵放我说明白。大爷一旁笑着看热闹。

最后吵吵闹闹中，总算是回到了家中。可在路上的时候，我发现大爷在原先舅妈梨花出现的地方待了一会，那样子像是找什么东西。

“说吧，你和你那舅妈到底是什么关系？”九姑娘气呼呼的说着。

我那就一个郁闷呀，不过，这一路上我也发现了。虽说九姑娘是家仙，是由狐狸转变而来的，可言行举止，活脱脱的就是一俏丽的小姑娘。

还真别说，有这一个美丽不像话的九姑娘在旁边吵吵闹闹。原本几日压抑的气氛顿时没了。

我还正在感慨，忽然有人在门口喊道：“白爷在家么？”

咦，听着这声音像是...钢镚娘。她怎么找到祖屋这了，听这话明显的就知道大爷在这。

不过呢，大爷没有跟我和九姑娘回祖屋，他说有事就去其他地方了。至于我，九姑娘在这，一般的宵小也不敢来。

我还有回应，房门就咯吱一声被人推开了。进门的可不就是钢镚他娘。她一眼就看见我了，明显的感觉看九姑娘的时候整个人愣了一下。接着四处一看，没有看见大爷，脸上露出一丝的失望的神色来。

我上前问钢镚他娘有什么事情，还找到祖屋来了。

钢镚他娘看了我一眼说：“有点事，唉，你大爷了？”

说话间，钢镚他娘整幅面容我也看的清楚，顿时被吓了一跳。只见钢镚他娘脸上出现了老年斑，不止如此，皮肤松松塌塌的，眼皮更是下垂的厉害。这...这怎么几日不见，衰老了这么多。

唉，估计是丧子的原因吧。心头一阵的难受，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说：“婶子，节哀呀。自个身子也挺重要的。”

可不曾想，这一安慰钢镚他娘，她直接身子像是萎靡了一样，背也驼的厉害了。他看着我，想要摸摸我的脸，可刚抬手，直接嗷呜一声哭喊了出来。

她这一哭，我都乱了手脚了，慌乱的说：“婶呀，你哭什么呀。没有过不去的坎。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有什么说出来，咱们解决。”

钢镚娘继续哭着，身音一抖一抖的说：“没办法了，没办法了，真的没办法了。要不然我也不会来你们祖屋看看白爷在不在。”

话一落，她继续说道：“钢镚也没了，该让我怎么活呀。呜...啊。”

这哭声，听的我心一颤一颤的。“苦了白爷当初了，不然谁会舍得自己的命呀。可无论如何，借出去的命，总给还呀。还没有等我死了，我家娃怎么就先我一步死了呀。”

我顿时一愣，急忙打断钢镚娘的话问道：“婶子，等等。命，还能借出去，还能还？钢镚没了，你可别再出什么事呀。”

钢镚娘抬起头来，一双泪眼看着我，突然膝盖一弯，竟然给我跪下来了。这可闹得什么事情呀，我急忙扶她。可钢镚娘就是不起，就差给我磕头了。

这是干嘛？

“你们白家的规矩我懂，你们都是人中龙，我就是一臭虫。可怜可怜我吧，帮我把寿命还回来吧。”钢镚他娘哭嚎着。

可我怎么听的不明白呀。这时候，一直闭着眼睛小憩的九姑娘醒了。她来了句不清不楚的话说：“虽说有借有还，可寿命这东西，还回去难。”

钢镚他娘一听，急忙给九姑娘磕头，说救救她。九姑娘一弯腰，拖手将其扶起，坐在一边的木头凳子上。

“这事，我帮不来。只有白家人才行。”九姑娘这一说，钢镚他娘差点又给我下跪，幸亏被九姑娘阻止了。

我都不明白怎么回事，还怎么帮。急忙让九姑娘告我。

可九姑娘脸一拉，显然还在为舅妈那事吃醋。她瞪着我说：“我是不是你的宝宝。"

我一愣，反应过来我急切的说是我的宝宝。

可九姑娘又不高兴了，气呼呼的说：“回答的这么快，一定在撒谎。我在问你，想清楚了，我是不是你的宝宝？”

我沉思了一会肯定的说就是我的宝宝，是我可爱的宝宝。

谁知道她又变卦了说：“想了那么久，我这么可爱漂亮，还需要你动脑子思考？”

我：“......”

这会，我看见钢镚娘都一脸的呆样，显然没预料到我俩这样。九姑娘也发现有些尴尬，假装咳嗽了几声，让我别闹。

看着恢复正形的九姑娘，我也是醉了。

“我猜的没错的话，这位大娘和她儿子应该是‘命搭桥’。也就是说，她俩一个将寿命借了出去，一个接受了对方的寿命。”九姑娘说着。

钢镚娘一喜，忙说着对极了，对极了。还说：“在我娃娃八岁的时候，得了大病。眼瞅着就不行了，是白爷动了神通，将我的寿命对了十年给了钢镚，五年的寿命给了白夜，算是报酬。现在，我祈求你们呀，将我的命都给了我娃吧。他可是我的命根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