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修然站在酒店的阳台上,外面的冷风透着缝隙钻了过来,带着海拔几千米之上的温度,顿时激的他打了一个寒颤。
手机那头秦乐观的话也听的更加清晰了一些。
“季先生,你还在听吗?”
“秦小姐,你说,在听的!”
秦乐观的语气不复之前的严肃,又将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季先生,小则年轻不懂事,如果做了什么莽撞的事情希望你能多多包涵,我母亲现在还在ICU,所以这算是我的不情之请,希望季先生能够体谅,毕竟家庭对于一个人的重要性,季先生应该懂!”
从头到尾,秦乐观都没有说过季修然和秦御则之间的关系,用一句简单的“年少不懂事”就概括了全部。
因为年轻,所以不懂家庭的责任和负担,喜欢男人也只是玩玩而已,所有的一切都算不得数,当不了真。
但季修然是一个年过三十的成熟男人,他不能跟着秦御则一起瞎搞。
如果前面的这些都不算狠的,那么最后一句给了季修然致命一击。
他一个支离破碎的人怎么能厚颜无耻的去破坏另一个人的家庭?
捏了捏拳头,全身流离的力气好像恢复了一般,季修然说,“秦小姐放心,我知道分寸!”
短短的一句话,将他那个还没有冒出来的萌芽直接掐断在了土壤里。
“谢谢季先生。”
挂了秦乐观的电话,季修然觉得自己要被这穿透过来的冷风冻僵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季修然活动了一下腿脚,扯了扯嘴角,转身拉开了阳台的门。
风筝从剧本中抬头,看了一眼影帝大人脸上比哭还难看的笑,心里也不是滋味,他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只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现的冲季修然笑了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阳台吹风的原因,这天夜里季修然发起了高烧,剧组的医生忙活了一晚上,烧还是没有退下。
第二天早上林源大手一挥,让风筝带着季修然去山下的医院。
到了医院,医生开了点滴。
风筝拿着一本书安安静静的守在病床前,季修然躺在病床上面色潮-红,额头上带着沁着薄汗,眉头紧紧的皱着。
而在山上酒店房间的大床上,季修然的手机正在不停的响着,直到没电自动关机。
季修然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风筝叫了清淡的外卖,虽然胃口不好,但勉强吃了一些,因为林源导演给季修然挤了两天的时间休息,所以他们并不急着上山。
或许因为是冬季的原因,医院的人特别的多,季修然斜躺在病床上,透过窗户能看到医院门口络绎不绝的人和车辆。
风筝摸不准季修然现在的心情,也不敢乱讲话,只能手上拿着书本装装样子,心里却惦记着自己的偶像。
直到季修然轻笑着说,“风筝老师,你书拿反了。”
风筝闹了个大红脸,终于认真的看向了季修然,无头无尾的说了一句,“我喜欢男人。”
季修然一愣,风筝可是鼎鼎有名的大作家,又是凤家的小公子,这种隐私的事情不好拿出来讲的,他看了看门口,发现外面并没有什么人,这才将目光投在了这个养尊处优却跑到深山上来当编剧的小公子。
感觉他有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季修然不是八卦之人,但看小公子的那眼神,明白他是在安慰自己,顿时心里一暖。
“我最近才发现自己也好像对男人有感觉。”说完,季修然冲风筝眨了眨眼睛,那张温润的脸上顿时染上了前所未有的光彩,看的风筝又一个脸红。
末了,风筝口拙的说,“我……喜欢的人可不是影帝大人。”
季修然本来心里不好,但现在被这小孩儿一闹,好像也没那么差了,于是故意说,“我不是风筝老师的偶像吗?还不喜欢?”
“这种喜欢不是那种喜欢!”小公子急了,手忙脚乱的比划了起来。
季修然故意拉长了尾音,“哦”了一声,“风筝老师喜欢的人肯定也是一个芝兰玉树般的人物!”
或许是谈论到了他的心上人,小公子脸上的红晕更深了。
季修然闹够了,也不打趣风筝了,叹了一口气,带着玩笑的口吻说,“或许我是个柜中gay?”
“直了三十二年,突然就弯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季修然脑海中突然出现了在甘省的时候,秦御则蹲在地上给自己系鞋带的画面,那个从出生就含着金汤勺的小少爷为了自己这样的一个男人,宁愿卑躬屈膝。
这么想想,他好像觉得自己弯的理所当然。
“不管喜欢男人喜欢女人,都应该被尊重!”小公子说着说着,脸上的表情就落寞了起来。
病房里,一躺一坐的两人各怀心事,都在想着一个不可能的人。
季修然没有真的在医院住满两天,他平时身体素质比较好,就算感冒也很快就好了,第二天中午他和风筝就上山了。
但因为林源没有排他的戏,所以还是在酒店休息。
风筝也是个事无巨细的主儿,要到山顶看看他们的拍摄情况,季修然也跟着一起上去,临上山之前,季修然才想起了自己许久未见的手机。
可等到从枕头下面找到手机时,才发现关机了。
因为你风筝已经在门口了,所以季修然只是看了一眼手机,继续扔在了枕头下面。
而远在京城的秦御则,打了两天季修然的电话,都没有打通,最后他在哥哥秦观止那里找到了林源的电话,可惜没信号,无法接通。
他整个人如同困兽一般,急的团团转。
如秦乐观所说,他家太后的确是在ICU,但在里面吃的好,玩的好,当他风尘仆仆的赶到医院时,看到病房里面站着的岳静珊,就回过味来了。
这完全就是一个圈套。
当即转身要走。
可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了一圈的保镖,将他死死的围住。
秦乐观踩着高跟鞋走在了他的面前,叫了一声“小则”,然后说,“我已经帮你和季修然说了分手,从此以后,你不要在缠着人家季先生了!”
一句话,就已经交代了从前以后。
秦御则气的牙痒痒,看了一眼秦乐观,又看了看周围的人,大喊了一声,“滚开!”
可那些人不但没有滚开,还越凑越近。
秦御则被秦乐观和他们家老太太联合关了起来,不过没有没收他的手机,可是每天安排岳静珊定点定时的送吃送喝。
他家太后要闹,他就陪她耗着,可是联系不上季修然让他心里没底。
季修然从山顶下来,给手机充了电开机之后,就看到了一长串的未接来电和短信,通通都来自秦御则。
踟蹰了一下,季修然拨了过去,好巧不巧,他打通之后,里面接电话的是一个女人。
“不好意思,御则在洗澡!”
季修然舔了舔后槽牙,说,“那你把电话给洗澡的他!”
这种在言情剧本中拍烂了的台词也好意思拿出来当着他的面讲。
岳静珊在看到备注是“小修修”的时候,就接了起来,只是她没有想到季修然会这么说,顿时气的咬牙。
“季先生,我和御则马上就要订婚了,您作为一个公众人物,不要做一些叫人不耻的事情,好吗?”
末了,岳静珊又补了一句,“女人上位还能做个小三,难道季先生也想体验一下这种身份!”
听到岳静珊说这些话的时候,季修然脸上的血色就褪的干干净净了,脑子嗡嗡的响着,好似千万只蚂蚁在他的脑袋里面爬来爬去。
“小三”这个字不停反复在他的耳边回荡。
而那边的岳静珊好像要把他逼疯一样,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季先生,难道您忘了苏青眉吗?”
“她是谁呢?哦,对了,那是影帝大人的生母呐,那个存在于成年上万个男人硬盘里的女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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