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又过了一个小时,整个村庄,都安静下来了。
我的肚子咕咕作响,饿的发晕。
扒开草垛,我从缝隙爬出来,掸了掸身上的草叶。
准备出村。
村里的月色更亮了,颇有一种明月凌空之感。
我又钻进玉米地,沿着路边的一列,在地里悄然前行,。
虽已夜深,但是她们并没有抓到我。
因此,我不敢走在路上。
玉米须子都搭在了我的头上,肚子越发饥饿难忍。
连续穿行了两小时,我的小腿也阵阵刺痛。
时不时有虫子咬我一口。
更有甚者,也可能是蛇。
深夜的四周无人,我蹲下来歇了一会。
喉咙干的快要冒火,而我身边既没有水也没有食物。
我意识到,我不能再这样盲目地走。
光凭我自己,肯定是走不到县里的。
我们这的每个镇、每个村。
人人都互相认识。
人人都对适龄女人了如指掌。
现在国家大力打击拐卖妇女,很少有人敢顶着高压线犯罪。
于是镇里每个村的适龄少女就成了香饽饽。
像肥羊、更像餐盘里肥美的肉,任人宰割。
但凡哪家宣扬女儿丢了,全村人、乃至全镇人都会倾尽全力帮忙寻找。
因为丢的不止是哪家的女儿。
也许会是他们未来的婆娘、儿媳妇、甚至孩子妈……
这是一种约定俗成的“团结”。
在大多数愚昧的地区盛行。
思及此,我深深叹了口气。
需要找个人帮我!
不然我一个人去镇上,估计刚到,就会被人认出来,然后抓回去。
我思索许久,脑海里突然浮现一个佝偻的身影:
张爷爷。
他以前是我们家的邻居,后面几年才搬到镇上去的。
每个人见到的他,都是慈祥和蔼的。
我常常躲到他家去。
每次妈妈的鞭子还没落到我身上,就被张爷爷挡了。
【小云啊,算了,算了,丫头还小!】
【长大会懂事的!】
妈妈怒气冲冲,但也不得不给张爷爷点面子。
因为张爷爷,我少挨了很多鞭子。
但是有一条额角的的疤痕,张爷爷也没能挡住。
我摸了摸它,肉已经长好了,不过有一条很明显的凸起。
那是弟弟拿凳子砸的。
几年前,妈妈流了三胎女孩,她的身体变得很不好,脾气也越来越差。
我挨打的次数剧增。
后来有一天,她突然给了我一块水果糖,让我把名字改成招娣。
同时,还要放我身上的两碗血。
听说,姐姐取了这个名字后,就会有很多男胎找过来当儿子。
但要从这些男胎里面筛选出优秀的,这时就要用到我的血。
在我们这的传统里,女人的血是肮脏的,尤其处女的血,阴气特别重。
因此,在女儿16岁之后就要把她嫁人,早日阴阳交融,是为她好。
胆小的男胎,闻到这个处女血,就会被浓重的阴气吓跑。
留下的,自然就是胆大的优质男胎。
我听话的改了名字,也放了两碗血。
妈妈久违地朝我笑了,那张粗糙的脸上第一次不是凶神恶煞。
【丫头真乖。】
【以后有弟弟了,妈妈就不打你了。】
【你要理解妈妈啊,妈妈也不容易!】
我鼓起勇气上前抱住她,像抱住了我的亲情梦。
只可惜,泡沫易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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