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凤珠推开陶云禾,连滚带爬逃到了门外,连鞋子都不要了,再不跑的话,她两个柰子都得被陶云禾用阴私的手段掐肿掐烂不可。
“陶云禾,我不管你发什么疯,总之先前你答应的事得照办,明智明远是你的亲侄子,是你亲哥的血脉,是你陶家传香火的宝贝疙瘩。我如今已经嫁给陶永贵了,不能带着他们,你结婚前可是答应了,让他们落楚定邦的城里户口,现在到你践诺的时候了。”
刘凤珠要跑不跑,掰着门框恶狠狠的说:“两个孩子我交托给你了,要是照顾不好他们,敢打敢饿着的话,我会报警说你虐待小孩的,并且你爹和你哥的鬼魂,也要半夜来找你。”
“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腌臜货,你这亲妈都不管,凭啥要我管?”陶云禾磨着后槽牙,一手一个,拎鸡仔似的提着陶明智和陶明远,砰的一下把他们丢到刘凤珠怀里。
直接把刘凤珠压趴在了地上,老腰都咔嚓一下闪错位了,疼得刘凤珠脸色煞白,一时间站都站不起。
刘凤珠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陶云禾,惊得下巴都要掉了:“陶云禾,你,你,你个不识好歹的烂货!不说别的,光说养大俩孩子,还能给你养老呢!怎么算你都不亏。”
“得了您,既然养大这俩孩子好处这么多,你咋不带在身边养活,要火急火燎的缺男人改嫁呢?”陶云禾嘴角扬起一抹轻蔑的冷笑,是不亏,养大这俩白眼狼,连死法都替她选好了,都不用她临老了纠结,可不就是赚大发了?
这种赚死人不偿命的好处,留给刘凤珠自己吧,她用不着!
刘凤珠没想到自己都把好处说得如此明白了,陶云禾竟还是不知好歹的,要将俩孩子撵走,她脸色阴沉,也顾不得自己闪到腰了,必须得想个办法让陶云禾松嘴才行。
她如今跟陶永贵搭伙过日子,整个家就等着她再生一对双胞胎,给陶永贵开枝散叶呢,说什么,陶永贵也是不愿意帮别人养孩子的。
家里那恶婆婆更是扬言,她要是敢把前头的孩子带回家,立刻就让陶永贵和她离婚,娶一个清白的黄花大闺女,所以为了自己以后有猛男晃炕头的幸福生活,她是绝对绝对,不能带着两个拖油瓶的。
只是陶云禾这撞邪似的态度,她要咋把孩子塞进楚家呢?
好歹是两个孩子的亲妈,刘凤珠实在舍不得俩孩子挨饿受冻无处可去。
刘凤珠正愁不知道该怎么对付陶云禾的时候,眼睛余光忽的扫到了左右两边巷弄走来的人,都是一群上了年纪,爱说闲话的长舌妇死八婆。
或许可以利用她们,让陶云禾迫于舆论的压力留下两个孩子?
当然,陶云禾实在不肯留下孩子也成,那就要背个无情无义,见死不救,让老陶家断香火的罪名咯!
刘凤珠心底有了主意,想到就干,立刻忍着腰间盘传来的剧痛,匍匐跪在了陶云禾面前。
“呜!呜呜呜!云禾,嫂子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求到你这里的呀,嫂子身体不好,又不像你读过初中,随随便便进厂都能找到工作,但凡有一点法子,我也不会打搅你和定邦兄弟的生活。当初还是你哥出钱,让你读到初中的,这样,你就当是还你哥的恩情,把俩孩子养到初中毕业,给他们找到工作再撒手,成吗?难道你忍心让老陶家断香火?”
“嫂子给你磕头了,求求你,给明智和明远一条活路吧,呜呜呜,咳咳咳咳!”
刘凤珠说着就猛烈咳嗽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把自己活生生咳断气。
两个孩子才五六岁,读完初中少说得十五六岁了,先让陶云禾负责孩子的吃喝拉撒十年,之后再看情况,要是自己在陶永贵家站稳脚跟,且两个孩子读书出息能给自己争光的话,再接到身边也不迟。
反之就不接了,陶云禾合该负责到底,因为这是他们老陶家的男丁,陶云禾一辈子不嫁人,帮扶着陶家的宝贝疙瘩也是应该的。
周遭出来探看发生啥事的邻居们一见刘凤珠给陶云禾磕头,顿时炸开了窝似的议论起来,明里暗里,真就成了刘凤珠的舆论助力。
一个老太太还算是明理,没跟其他人似的不分青红皂白指责陶云禾,而是杵着拐杖走到陶云禾面前,指了指俩孩子,又指了指磕头的刘凤珠,满脸急切的询问起来。
“定邦媳妇儿,你嫂子这是在干嘛呐,哎哟,有啥事不能关起门来好好说,要闹这样大的动静,再闹下去,公安局都要来了。”
刘凤珠勾勾唇,她巴不得事情闹得越大越好,公安局来抓走陶云禾的冷血动物更好!替她狠狠出口恶气。
这下邻居们都出来看热闹了,陶云禾该妥协了吧?该害怕了吧?哼!
陶云禾把藤鞋丢在地上,伸脚趿好,冲着满脸关切的老太太摆摆手:“陈奶奶,没啥事,她戏瘾犯了,搁我家门口发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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