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候。
楚定邦拖着个推车回来了,推车上面放了好几个麻袋子,不知道装的啥玩意儿,鼓鼓囊囊的。
他远远的看到自家厨房冒着烟,还以为着火了,拖着瘸腿跑了两步才意识到,自己现在不是光棍了,是有媳妇儿的人,家里冒烟应该是陶云禾在做饭。
难道……陶云禾说要跟他好好过日子,是真心话,不是骗人的?
正想着这些,楚定邦走到了家门口,一股饭香从低矮狭小的厨房传来,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自从自己出任务落下了终身残疾,被迫退伍之后,回家就不受欢迎了,吃的喝的都是冷饭剩菜,最后自己一个人搬出来过,单身汉随便对付两口吃饱就成,也没怎么做过饭,基本上是早晨开一次火,煮一锅吃到晚上,像这样热腾腾香喷喷的晚饭,还是头次见。
“定邦,你回来啦?”厨房里的陶云禾听见声音,端着两盘菜走了出来,笑盈盈的看着男人。
一时间楚定邦看痴了,陶云禾穿着昨日结婚的白衬衫黑裤子,胸前别着的新娘红花还没来得及取下,脚下趿着他闲来无事编的藤鞋,素色带着霉点的围裙系在身上没有拉低她的美貌,反而更衬突出。
这样漂亮的女同志,真被他这个癞蛤蟆娶回家了?
陶云禾可不知道楚定邦私下是这样自嘲的,把饭菜放在院子支起来的木桌上,没听到身后的反应,便回头看了看:“愣着干嘛,洗手吃饭。”
“好。”楚定邦吸了口气,确定这不是假的,陶云禾确实是他媳妇儿了。
他将手里的推车随意丢开,边洗手边说:“我今天去领物资了。”顿了顿又解释:“国家给退伍伤兵的补贴。”
陶云禾朝推车看去,“对哦,今天是一号了。你不早说,早说我就等你回来再做饭了,搞得我以为家里没食材,只随便弄了点……”
楚定邦洗好手走过来一看,好家伙,媳妇儿口中的随便弄点儿,就是三个菜!
炒芸豆、炒芹菜,还有一盆颜色比较深的汤水,不晓得是啥,虽然都是素菜,但不知比他平时吃的晚饭强了多少倍,平时他都是稀饭糊糊,或者是窝窝头夹咸菜。
楚定邦惊讶归惊讶,却忍不住问道:“哪来的菜?”
“隔壁陈奶奶送的,还有不少,我只炒了一点,只可惜家里的油没了……”陶云禾说话一顿,目光又落在推车放着的粮油上,旧话重提道:“你要是早十分钟回来,我都不至于白瞎了陈奶奶种的菜,没油炒,就放了点盐,要是不好吃你可不能笑话我,都得吃完,知道没有?”
她故作凶态。
“只要是你做的,无论是啥,都好吃。”楚定邦低声说着接过了陶云禾替他盛的番薯丝汤,视死如归的狠狠喝了一口,却意外好喝。
他诧异地抬头望向陶云禾,语调微扬,带着点不可思议,“甜的?”
“对呀,我从房梁上拿的番薯丝,你这人也是,东西放这么久都不煮,要不是被我发现,再过几天,全都得发霉坏掉,连喂猪都喂不了。”陶云禾笑着,给他夹了一筷芸豆。
楚定邦俊脸微红:“以前一个人过日子,随便对付饱就成,哪在乎这么多?你手艺挺好的,比部队食堂那些老师傅做的饭还要好吃。”
“你就贫嘴吧!”好话谁都爱听,陶云禾也不例外,更何况这种夸奖的话,还是从自己老公嘴里说出来的,这不,陶云禾笑得脸上两个酒窝都压不住了。
楚定邦听见她笑,也跟着笑,眼睛一瞬不眨的看着陶云禾,嘴角勾勒出一个二十六年来从未有过的柔和弧度。
陶云禾被他瞧得脸热,要知道俩人昨晚才新婚洞房,正是蜜里调油,陌生又熟悉的时候。
此刻被这男人如此盯视,陶云禾不羞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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