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收拾人

第二十二章 收拾人

想起那一晚的生死一线,幺鸡就后怕的狠狠打了个哆嗦,同时,更加心疼的看向自家殿下。

原来,他的殿下要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承受更多,面对深爱的人,满腹冤屈无从辩驳,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尝试着开口,却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这样残忍血腥的一幕。

难怪从那之后,殿下就再也不提当年太液池边的事了,因为当初大驸马那一刀,不仅是刺伤了殿下的身体,也彻底刺伤了她的心。

“京城里人人都说,大驸马从小就是个极为难得的神童,不仅博古通今,更是风采逼人,乃是我京城人人称赞的第一公子;可在奴才看来,什么狗屁第一公子,他应该是第一糊涂蛋才对;哪有人似他这般认错救命恩人的?哪有人像他这样是非不分的?成为二公主手中的棋子而不自知,还被奸人一再利用伤害无辜之人;殿下,奴才每次想到这里,整颗心都像是被烈油烹过一样,煎熬的疼。有的时候,奴才甚至都想干脆咱们不管他了,管他是死是活,管他是不是被人利用,反正在他的心里,我们都是坏人。”

殷璃倒是第一次听见幺鸡在她面前这般说沈墨池,当场就看向这个为她打抱不平的小东西,“原来在你的心里,潜藏着这么多念头,看来这些年孤还真是没将你了解透彻,连幺鸡什么时候长大了,开始想多了,都不知道。”

幺鸡一低头,声音嗡嗡道:“奴才知道自己先才所言有僭越之嫌,可是奴才心里是真的难受;试想,奴才都这般心中难过了,身为当事人的殿下您,又该是多痛苦啊。”

痛苦吗?

是啊!是挺痛苦的。

当初她一直以为,大婚之夜的一刀已经够让她心痛难受了,可没想到在后来沈墨池对她的冷漠与无视更是叫她备受煎熬;曾经她一度以为自己要永远陷入在这情绪之中无法自拔,可没想到时间久了,也就麻木了。

也许在这两年的卑微相处中,她已经清楚的知道她对他的这份欢喜与喜爱注定了会是无望的,而她身上肩负太多,根本就没有资格躲在角落中自艾自怨自己这份没有结果的感情。

其实,她应该要感谢沈墨池对她的无情,最起码让她知道,这世上不是所有的付出都会有结果的,甚至很有可能等来的结果会是一道致命一击。

什么事看透了、想淡了,心底的那道疤痕也就没那么痛了。

是以,在幺鸡再提起她与沈墨池之间的纠葛时,她已经不再像以前那般情绪大起大落,虽说心中依然有些苦涩,但已然能够做到坦然面对。

“幺鸡,沈墨池与孤来说,曾经是孤想要携手一生的人,现在对孤来说,则是无缘相逢的故人而已。当初的初衷虽说是要救他,这才将他迎入东宫,但,始终是孤主动招惹了他,既然招惹了那就该负责。今生今世,不管是他怨恨孤也好,讨厌孤也罢,孤都不会对他的生死漠不关心,只要他能平平安安的活在这东宫里,哪怕是让他就这样痛恨孤一辈子,对孤来讲也是无所谓的。以后,你就不要在孤面前再为孤打抱不平了,因为孤与他之间的这笔账,早就乱成一团麻,解不开、理不顺,我与他之间到底是谁亏欠了谁,谁辜负了谁,都难以说清。”

幺鸡听话,听了殷璃这么说之后,立刻点头道:“殿下吩咐,奴才定会遵从,只是听殿下的意思是瑶华殿那边的事儿,你是想要管一管的?”

殷璃道:“从一开始孤就知道余庆是殷雪珊安排在东宫的一个眼线,孤之所以纵容这个狗奴才活下来,完全是看在他尽心尽力伺候沈墨池的份上;如今,我们既然已经知道这个奴才真正效忠的主子并非是沈墨池,那么这个人,就没必要再留下了。”

幺鸡洞察主子心思,立刻明白这话中的深意:“殿下放心,待余庆回来,奴才定会亲自带人动手,将他解决的悄无声息。”

“不!在解决掉他之前,孤要先见一见他。”殷璃最不喜的就是这种背主的奴才,如此忘恩负义,实在是让人深恶痛绝:“孤想要好好问问他,到底她殷雪珊给了他什么好处,能让这狗奴才这般死心塌地,不仅在东宫监视着孤,连带着沈墨池也不放过。”

幺鸡深以为然,立刻就出去安排这件事,只是在他刚刚离开,陆遥却在这个时候提着长剑进来了。

原本还心情低沉的殷璃在看见陆遥的那一刻脸上顿时就露出笑容来,放下手中的书册,站起来道:“往日里想要见到你一面都难,这几天你倒是经常在孤面前晃悠,怎么,突然发现孤身上的优点,想要得到孤的欢心,就开始在孤的面前刷存在感了?”

面对着嬉皮笑脸的殷璃,陆遥早已习以为常,直接忽略她口中的废话,张口就说明来意:“影子侍卫传来消息,三皇子高烧不退,情况有些不太好,问我们要不要提前将人放了?”

殷璃一蹙眉:“高烧不退?这人好端端的为什么发起烧来?大夫看过了没有?怎么说的?”

陆遥道:“应该是断指之后伤口受到了感染,再加上连日来受到的惊吓,这才引起的突然高烧;庄子里的大夫已经看过了,但情况依然有些不太妙。阿璃,其实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你也并不想要三皇子的性命,也不希望他真的死在庄子里,要不咱们先把人放了吧。”

“不能在这个时候放人。”殷璃的眼前闪过阮清璇要挟自己的一幕,冷嗤一声,“阮清璇之所以有恃无恐的敢在这些年不断地对东宫出手,不过是觉得孤是个好任人揉捏的软柿子,这次我们绑架三皇子,除了斩断阮清璇的野心之外,孤还要告诉她,母后是个宽容大度的女人,但孤绝对不是。不要以为孤真的会在意一个皇子的性命,把孤惹急了,就算是父皇的儿子,孤也能痛下杀手;左右父皇春秋正盛,生的儿子也不少,缺一两个他其实也不在乎。”

看着神色坚定地殷璃,陆遥并不多加劝阻,因为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既然决定选择在这个时候走出东宫,那就证明他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的准备。

而他身为与她一起共进退的人,只管替她办好每一件差事,不让她有丝毫的后顾之忧即可。

“那我就再让庄子里的大夫想想法子,吊住三皇子的性命,别让他真的连这接下来的两天都熬不过去。”

殷璃点头,道:“明日就是阮清璇的封后大典,孤身为大周储君,理该出席;正好,多年不曾在百官面前露面,让不少人都对孤都甚为陌生,明天是阮清璇的好日子,对孤来说也是个不错的日子;多年来低调惯了,明天就高调一把,也好让一些隔岸观火的家伙们知道,在这大周朝除了父皇,谁才是他们将来需要效忠的主君。庄子里三皇子的事就全权交给你来办,后天将踪迹泄露出去,让搜寻三皇子的御林军找到他;记住,孤并不在意三皇子的生死,当然,留下半口气还给阮清璇也不错。”

“好,既然你已经决定,那就这么办;只是这两天三皇子那边的情况需要有人盯着,明天我不能在暗中保护你了。”

殷璃听见这话,立刻受宠若惊的看向陆遥:“阿遥,你这是在担心孤吗?”

陆遥嘴角一抖,看着尾巴都快翘起来的殷璃,冷哼,“你我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我这是怕你死了,连累我与觉鸣山庄。”

殷璃撇嘴,“你就是个嘴硬的,明明关心孤关心的要死,可却从来都不说出来,就算是被人猜出来了,也是死咬着不认;阿遥,你今天就跟孤交代一句实话;你是在跟孤玩欲擒故纵?还是你本身的性格就是这般别扭?……,不对呀,孤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很容易害羞腼腆的好孩子,在你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的性格变得如此扭曲?”

陆遥瞅着一脸认真思考的殷璃,真是想要咬死她的心都有了。

这个可恨的女人,不仅没心没肺,甚至连记性都不好;是!他的性格曾经是没这么别扭,眼下变成这个样子,是谁的错谁心里还没点儿数吗?

可是这个罪魁祸首呢?不仅忘记了自己做过的那些事,而且还敢有脸在他面前问起这样的问题?要不是看在她现在同觉鸣山庄的利益捆绑在一起,他真想一剑劈了她这个不要脸的。

殷璃正在认真的思考是谁改变影响了她的心肝儿,没想到眨眼之间,陆遥却是一副心有憋闷的样子转身要走。

她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的衣袖:“你做什么去?不再陪陪孤吗?阿遥,你别害羞嘛,咱俩是夫妻,是那种可以正大光明生孩子的关系,要不你今天……”

‘噌’的一声,一道锋利的剑芒差点闪瞎了殷璃的眼。

只见滔滔不觉得她立刻胆怂,抱紧了头缩到一边,“孤知道错了,孤再不敢阻拦你了,三驸马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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