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林夕夕忽然看到白文茵眼里闪过一道狡黠目光,紧跟着她猛扑倒在地,似很痛苦的样子抓住白君陌长衫下摆。
双流长流哭泣道:“君陌哥,救我,你真忍心眼睁睁看我死吗?”
白君陌不由也含着泪光,满心愧疚对她道:“对不起,文茵,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对不起……”
林夕夕忽然觉得白文茵不对劲,她很有可能是和寇庆联手来探查白府,是来诈白君陌交出林夕夕和小黑的。
一霎时,林夕夕觉得后背阵阵寒凉,她不敢相信世间竟有这般阴毒女子。
林夕夕琢磨着找个办法提醒白君陌一下,别让他被白文茵糊弄欺骗。
这时忽听被青色帘幔覆盖的木笼子里发出一声瘆人低吼,白永年醒了。
听到这个吼声林夕夕不由打了个寒战,荣谢也立刻回头盯住木笼子。
此刻殿阁外杀气腾腾,里面又有性命垂危的癫狂老人,林夕夕自出生还没有遇到过这种身陷荆棘里的情况。
可铜漏浮箭还停在距离亥时的刻度前一动不动。
这么久以来荣谢还是头一次看到她如此紧张,他抬起柔软的爪子搭在林夕夕手上。
尽力将自己想力量传递给林夕夕,用另一种方式给她信心和抚慰。
林夕夕得到些许慰藉,强逼自己镇定下来,缓缓松口气轻抚小黑耳朵道:“希望老天开眼,让我救活白老伯。”
殿阁外白文茵还在痛哭苦求白君陌说出妖狐的踪迹。
但白君陌抵死不言,不管白文茵如何恳求就是瞒的滴水不露,就是没见过,不知道。
寇庆不耐烦看他们哭哭啼啼,扬起手臂下令:“给我搜,把这片地儿给老子挖地三尺的搜!不管是妖狐还是妖女,都给老子搜出来!”
“是!”
众侍卫齐声答应,四散去搜。
白君陌跪在地上仿似变成石雕般一动不动,心里焦急念着快点到亥时,快点……
林夕夕见寇庆的注意力还没放在厢房里,白君陌也还能抵挡片刻,便和荣谢都俯身爬在地上,从窗格下面慢慢爬向木笼子。
林夕夕打算先看看白永年的情形,提前一步做好给他吃药的准备。
幸好青布帘慢一直垂落到地上,林夕夕掀开帘幔爬进去,在木笼子栏杆缝隙里探看白永年。
就见白永年仍佝偻着身体,躺在半边平滑的铁板这一边还在沉睡。
但似乎睡的很不稳,气息时而急促,而是沉缓压抑,看的林夕夕眉头直跳。
荣谢见多识广,他知道白永年这种状态就是因为身脉被毒性压制的太久了,若果不是他遇到林夕夕出手相助,恐怕真的活不了几天。
林夕夕抱紧小黑,轻声低喃两句:“小黑别怕,我们是在做善事,救了人我就带你走,我们远远离开白虎城。”
这几句话虽然是在安慰荣谢,不过荣谢可听得出来,林夕夕是在安慰她自己,因为她真的在害怕,十分想要逃离这种惊恐情势。
荣谢抬头看着林夕夕,再没有一个让他如此疼惜她,这个好姑娘,自己都怕的快缩成一个刺猬了,还在尽力救人。
本尊的女孩儿,的确与众不同。
荣谢依靠在林夕夕怀里,暗金色的双瞳隐映出一丝怜惜。
就在这时,忽听外面传来一声惊悚惨叫。
是白君陌在惨叫,不知道他挨了何种毒打。
林夕夕和荣谢忙从原路爬回窗格后,看到白君陌蜷缩身体躺院子的在地上,正痛苦挣扎哀嚎,在他身边血淋淋横着一条手臂。
寇庆手里的钢刀上,正滴下殷红鲜血,一滴滴落在地上。
手臂竟是被寇庆刚刚从白君陌肩上硬生生砍下来的。
林夕夕忍住惊骇和悲痛捂住嘴巴,防止自己叫出声。
眼泪却顺着眼角一行行淌下来。
白文茵撕心裂肺的扑上去,嚎啕大哭,“君陌哥,你快说吧,我求你快说罢!”
白君陌身体抖成一团,脸色惨白如纸:“没有,什么人和妖……都没有。”
寇庆怪叫一声。
“没有是不是?好,把你一条腿砍下来看看有没有?”
说罢,他再次扬起钢刀,眼看手起刀落,忽听人传报:“寇大人,大公子来了。”
话音刚落,白君舟已步履如飞走进院落。
“寇庆,你在干什么?”
白君舟语气寒烈。
寇庆只得先收回钢刀谄笑道:“禀告大公子,白君陌私藏妖族钦犯,该当处死。”
“哦?”
白君舟狐疑看向躺在地上,少了一只胳膊的表弟——白君陌。
“当真么?”白君舟蹲在白君陌身旁看看伤势,轻声道:“表弟,若是你当真藏匿妖族,我也救不了你。”
白君陌已血肉翻飞、气若游丝,仍虚弱辨白:“没有,真的没有。”
林夕夕这时候感觉自己两只眼睛都有点不够用,一会儿看看铜漏,一会看着窗外势态,心里拼命祈祷时间快点儿,再快点儿。
万幸,浮箭已经靠近亥时,再有一刻就要到了。
林夕夕忙弯腰从窗子下面溜到木笼子旁边,掀开青色帘幔,看到白永年似乎醒过来了,正急促喘息着想要翻身起来。
林夕夕忙扒住木龙栏板轻声道:“白老伯,白老伯,你醒了吗?”
可白永年似乎根本听不清林夕夕的话,荣谢微米暗金色的狐瞳施展灵力探视白永年身脉,发现他身体虽还残存一丝灵息,但筋骨血脉都混乱不清。
也就是说,白永年的神思早已呈疯癫状态。
他根本不可能听懂林夕夕的话,或许还会大声喊叫惊动外面的人。
林夕夕还在关切询问,荣谢忙用爪子捂住她的嘴,示意她最好快点儿给白永年吃药。
这时,铜漏的浮箭距离亥时仅一步之遥了。
林夕夕试图掰断木笼子的栏杆,可栏杆太结实怎么也掰不断,林夕夕干脆爬到木笼子上面,想从上面的缝隙钻进去。
陡然,忽听得窗外白君陌又一声惨叫,紧跟着寇庆怒声大喝:“来人,把白府给老子掘成平地,把白永年那个老匹夫给老子抓出来勒死。”
听到此话,林夕夕骇然失色。
就连荣谢都愣住了。
荣谢反应快,万钧之际扑向林夕夕,一口从她手里叼过药丸,然后转身扑向白永年。
整个过程瞬息而行,林夕夕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荣谢已经扑到白永年身边。
可是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整个厢房忽然被一股凛冽玄息炸裂开。
霎时门窗碎片,砖石瓦土全都四散崩裂,漫天横飞。
幸好囚禁白永年的木笼子外面有青幔笼罩,那些砖石没有伤到白永年,可青幔毕竟是绵帛之物,禁不起如此劲烈的玄术,瞬间被撕裂成无数碎片。
片片破布在木笼子周围缓缓落地。
此刻,天地似乎都凝固了。
殿阁被整个炸裂掀翻,满院断壁颓桓中,寇庆、白君舟,还有白文茵和数百侍卫都目瞪口呆看着跪在木笼子上的林夕夕。
当然,还有正用双爪吊住木栏的灵狐——荣谢。
而林夕夕则看到白君陌除了刚才被砍断的一条手臂外,身上又多了无数血痕,不知他短短时间内究竟挨了多少毒打。
白君陌残活到现在,用最后一丝力气瞪眼看想林夕夕。
见白永年已经发病,正剧烈颤抖和惨叫着,显然还没来得及吃下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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