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今儿太解气了,奴婢看着二小姐的脸一会儿变红,一会儿变绿,心里的那个畅快啊,那就别提了。”
佟嫣然嘿嘿一笑:“以后啊,类似这样解气的事情会一桩接着一桩。”
一阵畅笑过之后,梅晴压低声音问:“奴婢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那男人的衣衫鞋袜明明在咱们的梅花坞,可为何又会出现在迎风阁?难不成天上的老天爷看不得二小姐陷害小姐,特地下凡来帮着小姐不成?”
佟嫣然哈哈大笑,拉起梅晴的手:“你就这样想好了。”
梅晴侧过身子替佟嫣然戴好风帽,整了整衣领子,笑道:“小姐不想告诉奴婢实情,奴婢也就不刨根问底了。”
“嘿嘿,跟你开玩笑的,”佟嫣然俯在梅晴的耳边,声音极低:“是梅雨趁天黑扮成佟媚然跟前迎月的模样,将那些男人的衣袜偷偷放进佟媚然的箱柜里。”
“哇,梅雨这蹄子的本事也太大了。”梅晴唏嘘不已:“三年不见,梅雨不仅能飞檐走壁,还能变幻人身。真是老天有眼哪,有她在小姐的身边护着,奴婢的心,竟安了许多。”
佟嫣然手牵着梅晴往前走。
“小姐,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我们明为主仆实为姐妹,有什么不可以说的?说!”
“刚才在王妃面前,”梅晴很警觉地看了看四周,见无人才轻声道:“小姐提的那件事情是真是假?”
佟嫣然扭过头看了梅晴一眼:“你指的是哪件事?”
“小姐所说的那件重要的事情?”
佟嫣然哦了一声,明白了。“你都听见了?”
“嗯,奴婢当时不敢远离,就在廊下的窗前悄悄候着,生怕王妃会对小姐不利。”
“对,千真万确。”
梅晴一脸的担忧:“小姐,奴婢觉得这事不能就这样直白地告诉王妃。”
“为什么?”
“奴婢担心……”
“担心老巫婆杀人灭口啊?”
“小姐还不了解王妃她吗?这天底下还没有她不敢做的事情。现在,王妃得知小姐知道了那么隐密的事情,她哪能放过小姐?小姐,奴婢觉得,小姐不该告诉王妃,更不该把那位帮了小姐大忙的豪叔给说出来。”
“你是怕老巫婆会把豪叔给杀了,担心我由此连累了豪叔对吗?”
梅晴嗯了一声,弯腰拣起一片柳叶,迎着暖暖的太阳光,细细地看着叶子上的脉络,笑着说:“小姐看这片叶子还嫩的很,按理说,它应该至少可以活到秋季,可为什么春天的季节就会飘落在地上了呢?奴婢想,那是因为它长在风口,被风吹落,或是,离地面太近,被人摘下来了。”
佟嫣然一听便明白了,拍了拍梅晴的肩头,笑说:“你的意思我明白,做人要低调,不要把自己置身于风口浪尖上。只是,我现在也想明白了,在这个吃人的襄王府,假如一昧的示弱,你终究被人吃掉。以前的我,不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成日里卑躬屈膝,从不敢与人争什么,更不敢穿好的戴好的,就像个小媳妇般苟活在襄王府的一个角落里。就算那样谨小慎微,我不是照样还被人陷害了?”
梅晴细细地想了想,点了点头:“小姐的话也有道理。只是豪叔他……”
不等梅晴说完,佟嫣然冷冷道:“你放心好了,老巫婆根本找不到豪叔!我故意在老巫婆面前提起豪叔,意思就是警告她不要乱来。我若有事,那件隐密的事情一定会大白于天下,豪叔一定会来找她算账!”
“豪叔这么厉害?小姐,这豪叔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哪?他多大年纪了?”
“很厉害很厉害,他变化万千,飞檐走壁,天底下就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情。你问他多大年纪?”佟嫣然眯着眼睛回想着,眼里流过一丝亲呢的神色,但很快淹没在冷峻之中:“豪叔四十多岁的模样,身量修长,皮肤白皙,举止文雅,满腹经纶,看上去就像个落弟的秀才。三年前,要不是豪叔的搭救,我早就成了冤死鬼了。”
“这豪叔既是小姐的救命恩人,那就是奴婢的恩人。待奴婢回屋,一定做一个豪叔阖家的长生牌,奴婢天天给它烧香磕头,保佑豪叔和他的家人长生不老,健康安乐!”
佟嫣然一愣,眼里流过一丝痛苦,但很快掩去:“长生牌?好,我倒要看看,这长生牌立了之后豪叔的家人看到会是个什么表情!”
梅晴不解,问:“小姐,豪叔的家人在府外头,他们怎能看到长生牌?”
佟嫣然欲言又止,望着梅晴晶亮的双眸,转移了话题:“我们出府去逛逛吧?好几年了,那繁华的天安街,我可是想念的紧哪。”
“这样好吗?府里的规矩是,各房小姐除了去尼姑庵和家庙外,一般情况下不许出府门。”
“那个破规矩根本管束不了我,而且,老巫婆已答应了,本小姐想去哪不用去向她回禀请示。梅晴,你看,高调行事有高调行事的好处,我若和往日一样胆小怕事,别说出府门了,就是躲在梅花坞也会有祸事临头。”
“小姐,奴婢还得为老天爷立个长生牌,是老天爷给小姐换了付心性。奴婢看着小姐这浑然不怕的样儿,心里也是开心的很。”
“给老天爷立长生牌啊?那就不必了,老天爷不用你立长生牌也是千年万年的活着,人们不是说天长地久吗?就这意思。”
“那也得立,要不然奴婢的心里过不去,”梅晴抬头看了看佟嫣然那满脸的疤痕,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暗底里叹了一口气,道:“奴婢要请老天爷再发发善心,让老天老保佑小姐能恢复往日美丽的容貌。”
佟嫣然满不在乎地摸了一把脸,笑嘻嘻地说:“嗯,也许你的精诚能感天动地,让本小姐美丽如初也未可知。”
“会的,一定会的。”话是这么说,可梅晴心里如明镜似的。小姐是被王妃的那一大碗滚烫的药汁毁的容,时间已过去了三年,哪能说恢复就恢复了?
“好了,不说这个了,时辰不早,我们叫上梅雨一块出府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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