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涂老和大黄

第八章 涂老和大黄

涂老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研究那些黑幽幽的鳞片,房间里还不时传来敲击的声音,我叫他,他也不理我,这老头子好奇心其实和我一样重,如果他不弄明白,是不会走出那个房间的。

无聊之于,我就去逗逗涂老家的那条狗,大黄,还顺便给它送点吃的,这条狗,从涂老搬到我家隔壁开始就一直存在,它是涂老的爱犬,吃的伙食比一般人都好。

不过涂老平常恨不得把大黄放在床上,为此还三天两头地给它洗澡,从来没有给大黄戴过狗链子或关在笼子里。

但现在大黄却被铁链子栓在了后院的树上,狗嘴还用很粗的麻绳子捆着,别说吃饭了,就连叫都不行,大黄似乎饿了很久了,瘦的皮包骨头,全身伤痕累累的,应该是挣扎,到处乱撞造成的。

我看了有些不忍心,大黄跟我的关系很好,无聊的时候还陪我玩耍打闹解闷,现在看着它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是干瘪的肚子在不断起伏着,看起来快要死的样子,我忍不住给它解掉了套在嘴上的麻绳。

没想到我刚一解开麻绳子,大黄就张大了嘴巴朝我的脖子咬了过来,奇怪的是,在快要咬到我的脖子的时候,大黄像是受到什么惊吓似的迅速退了回去,躲在了大树后面,不停地朝我叫唤。

“大黄,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小雷啊!”我抚慰着大黄,以为它在跟我开玩笑。

大黄还在不停地叫唤,它的嘴里不断地流着粘稠的哈喇子,锥形尖锐的白色牙齿全部露在了外面,看起来有点诡异,我胆战心惊地有点不敢靠近。

涂老闻声,几乎破门而出,朝着后院冲了过来,“雷藏别碰大黄。”还没看到涂老,我就听见了他的声音。

涂老一把将我拉开,大黄瞬间冲了出来,朝着涂老甩嘴咬去,如果不是铁链子拉着,涂老的一只手恐怕就要废了。

我惊疑未定,想问清楚涂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黄怎么会变成这样?

涂老有些颓然地说:“你离开的这几天,大黄在家里无聊,就跑出去找你,我也不知道它去了哪里,回来之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现在它连你都不认识了吗?”我问道。

涂老摞起了裤腿,我看到他的脚踝处,有一排深深的牙齿印,牙齿印旁边的血肉发黑腐烂。

“这难道是大黄咬的?”

涂老点了点头,“大黄似乎是中邪了,才会变得六亲不认,嗜血凶残,你不要再靠近它,就让它自生自灭吧。”

涂老的眼眶里有些晶莹的东西在跳动,大黄是它的伙伴,倒斗的时候,大黄用它敏锐的嗅觉让涂老躲避凶险,晚年的时候,大黄与它相伴度日。再没有谁能比的上大黄在涂老心中的地位。

大黄还在院子里叫唤着,我听着声音忽然觉得有些凄惨,仿佛大黄在呼唤我们去救它。

可是连见多识广的涂老都没有办法,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我把刚才为大黄准备好的吃的放在院子里,说来也奇怪,大黄见到我,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不再扑上来咬我,而是像小狗崽子一样嗡嗡叫着,躲得老远。

涂老问我到底去了什么地方?那些黑幽幽的鳞片是怎样得来的?涂老眉头紧锁,额头上的皱纹都挤在了一块,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也不再隐瞒,要想知道一些答案,就必须要付出一些代价,就算挨涂老的批评我也认了,于是就把在古墓里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全部都告诉了涂老。

没想到涂老听完以后的第一句却是:“你真的把烛龙泪吃了?你真的没有任何事情?”

我点完头再继续点头,涂老一连串又问了一些类似的疑问句。

得到我的肯定答复以后,涂老不停地捏着我的胳膊腿还是不停地问我:“你真的没有事情?”

我无语:“真的,真的不能再真了,我真的没有任何事情。”我也是被逼急了,无奈才这么说。

涂老一扫阴郁的心情,哈哈一笑:“你小子果然是属猫的,有九条命。”

涂老一定知道什么,我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答案:“涂老你就直说,别卖关子了。”

涂老跟我说:“你吃的那颗翠绿的珠子,名叫烛龙泪,传说是上古时代一种叫烛龙的生物的眼泪经过常年累月的积累凝聚而成,吃了会变成阴阳眼,能看见鬼物。”

我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我能看见大叔和女鬼的原因。

涂老又接着说:“烛龙泪,是龙族泪腺分泌出来的药物,普通人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了巨大的药力,除非有龙族的东西作为药引,否则一定会自焚而死,你小子不知道踩了什么狗屎运,恰好又得到了这些烛龙的鳞片,我想就是这些东西帮你度过了难关。”

说完,涂老将我带回来的那些鳞片拿了出来,鳞片已经不是黑幽幽的颜色,而是变成了泛着幽蓝色光芒的白色,像是贝壳一样,看起来极为珍贵漂亮。

我不由地想把鳞片拿在手里把玩,有一阵一阵冰凉的气息钻进皮肤里,好像原来这鳞片就是属于我的一样。我问涂老这些鳞片有什么用?

涂老瞥了我一眼,一股乡巴佬不识货的表情,“这龙鳞片本身就是无价之宝,有价无市的,我想只要弄到更多的鳞片,就一定能制造出无坚不摧的盗墓器具,或者制造出一个轻便的铠甲,再也不怕那些粽子鬼魂的伤害。”涂老三句话离不开自己的老本行。

我仔细观察着这些鳞片,感觉是很轻,又很坚硬的样子,如果制成铠甲定然不怕那些粽子,但是鬼魂也不怕吗?我忽然想起老三的话:“那些女鬼似乎不能离开主墓室,这样来说她们一定是被什么东西困在里面,如果没有办法破解就离不开,而困住她们的应该就是这些龙鳞制造的墙壁吧。”

对了,如果这些鳞片是烛龙的鳞片,那么那堵墙是怎么回事?难道那不是墙,而是龙的躯体?

我不由地想起大叔倒在墙壁上的那瓶液体。

我问涂老那液体到底是什么?竟然能融化掉一堵墙。

涂老抽了一口烟枪神神秘秘地说:“也许你们进入的地方真的是远古烛龙的体内,竟然有人把墓修在那个地方,古代人的技术真的鬼斧神工啊!”

涂老说话总是喜欢吊人胃口,而且总是拐了几道弯才让人明白问题的答案。就像讲故事一样,让人迫不及待又忍不住听下去。

“快说重点啊。”我急得直跺脚。

涂老不紧不慢又吸了一口烟枪,娓娓道来:“那瓶液体应该就是化骨水,所谓的化骨水就是用盐酸,硝酸,硫酸三大强酸按照一定的比例调和在一起形成酸性极强的液体,能轻易融化掉任何东西。”

“那这些鳞片怎么融化不掉。”我直接戳中了要点。

果然又是一脑壳烟枪打下来,“你还听不听我说了。”涂老邹了邹鼻子接着往下说:“龙的鳞片当然不是那么容易融化的。”

“为什么?不是说能融化一切么?”我缩了缩脖子,生怕又挨一烟枪。

“因为它坚硬,非常坚硬!”

卧槽,等于没说。

“不过可以从龙鳞的夹缝处渗透进入融化掉里面的血肉。”涂老慢吞吞地又补了一句,然后接着说:“我想古人之所以把主墓室修在烛龙的体内有两个原因,其一室因为烛龙的鳞片坚不可摧一般的盗墓器具或者炸药根本就打不开,其二就是,烛龙吞云吐雾体内聚集了大量的二氧化碳,有利于保存陪葬品,还能保持尸体的干净不生虫。”

涂老还在一旁买弄着自己的见识,而我则忽然又想起大叔了,如果不是他把我从红眼蝙蝠口中救了下来,如果他没有把我带进主墓室,如果我没有碰到那面怪异的墙壁,我一定会像涂老说的一样,早就自焚地灰飞烟灭了吧。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老三是一个超级难对付的人,我总觉得他还有什么手段没用出来,希望他不要有事才好。

思绪被涂老的声音拉回现在,他终于说完了,其实听他说这么多年,无论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开始总是说的吊人胃口后来则变成了老生常谈——盗墓有伤天德,还是继承你家店铺为好……大体就是这个意思。

原以为涂老会批评我不听他的劝告,独自一人去倒斗。但是我错了,涂老不仅没有骂我,甚至像个小孩子一样,眼巴巴地问我还在墓中遇到了什么宝贝。

涂老就像我的父亲一样,对于他我也没什么好隐瞒,就把大叔告诉我地图的事情也告诉了他。

涂老看着地图好长时间说:“这只是一个残破的地图,重点是那个红木盒子,你找到没有?”

我摇了摇头。

涂老微微一笑,对于这个答案,他并不觉得奇怪。“小子,你还是乘早打消这个念头吧,根据地图可以看出,红木盒子应该还藏在墓穴当中,你们去的地方只是冰山一角而已,想要拿到红木盒子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我瞥了涂老一眼:“你就不想救大黄嘛?它一定是去了墓穴里才会变成这样的,或许到了哪里才能找到救大黄的办法。”

涂老微微一震,又被我戳中了痛点。但老顽固就是不服输,又唠唠叨叨起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盗墓有伤天德,因果循环,这一切都是报应啊!

我不再和涂老争执,天已经黑了,离家这么久,我还没找好理由跟老爹老娘解释,他们一定很担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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